三、冲突中的花火 第13章 并不那么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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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静一口气做完设计图,已经两点了,发过去,扭动发僵的身体,有点头晕晕的,随便洗了下脸,走到窗前看着夜色,阑珊之处显得那么的冷清。伸伸懒腰舒展一下依然有点发麻的身子,倒下床关了灯,很快就入眠了。
石静不知道隔壁的某人一直没有入睡。
金斯夫一直对着本本做一些分析,还开了视频会议。
宁静的夜晚隐隐可以听见隔壁的马桶冲水声,疑惑,她睡不着?
石静早早就醒了,习惯性的醒来,看看表,还早着,继续梦游,边补眠边想着其他的案子。她才不会那么笨早早去叫上司起床。
金斯夫去健身房回来,还不见石静打电话给他,也就是她没有过来叫过门了。敲敲门,石静过去开门,不意外见到的是金斯夫,意外的是他穿着很休闲的服装,还满头满身大汗,肩上搭着一条白毛巾。这么早就运动回来了?
“金董早。”
“不是公事的时候叫我金斯夫,大家都叫我老金,虽然我不老。”
“大家背后叫你老金是因为你够份量。”
不管他的体型还是地位,都是很有份量的。虹桥的那班老古董都日渐看重这个贸然请回来的空降外援、直接挂职做副董的外国人。
“嗯。他们为什么叫我金大爷?中国话不是叫上了年纪的男人才叫做大爷的吗?”
“对,不过中国话的大爷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说话有份量的人才叫做大爷。俗话说有钱的就是大爷,就是这个意思了。你在虹桥是副董,作用大,威信越来越重。”
石静直接而简明的解释,没有讨好没有仰慕,坦坦荡荡平铺直叙中肯的告诉他。金斯夫笑笑。
“那你平时为什么不叫我老金或者金大爷?”
石静心里一句:“无聊死了。”
嘴里却说:“因为你是我的上司,我只是最基层的小职员,不够格和你平起平坐这么随意的叫你老金。你是我的上司,不等于存在阶级,我为什么要叫你做金大爷呢。”
“鬼佬呢?”
金斯夫用粤语问,因为石静经常对他吼的时候是用粤语叫他做鬼佬、死鬼佬。
石静无言。两三秒才说:“广东人习惯的叫外国人做鬼佬。”
“死鬼佬呢?我没死啊。”
石静想翻白眼,表面还是很平淡的。
“语气而已,没有什么意思。”
金斯夫笑了,笑得石静觉得他的牙齿白得过份,森寒的像大白鲨的牙齿。
“等一下我们一起吃早餐。”
石静淡淡的说:“我以为你还睡,你一直很忙难得有好睡,我不好打扰你,我很饿,已经下去吃过了。”
金斯夫愕然,石静没叫他还罢了,连早餐都独自吃饱了。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忽略,既然石静是好意的,也不跟她计较了。
金斯夫点点头:“我吃了早餐就叫你。”
石静礼貌的点点头,关上门。
金斯夫对着她不客气的关上的门板,又是愣了下。回去洗了个澡独自下去吃早餐。上去叫静静,石静已经准备好。今天不必办公,就把金斯夫的文件本本和自己的本本稿纸拿去前台托管,出门在外特别住在酒店,重要的文件还是要保险保管才安下心。
金斯夫因她的细心又多了一点赞许,石静做事特别公事的时候很严谨细致,不像平时的大剌剌和粗鲁。
石静正要坐上驾驶座,金斯夫推她过去副驾驶室开门。
“不做公事你是我的朋友,你是女士我可要绅士一点,今天我为你服务。”
石静看了下他笑着好不灿烂的脸,老板说的是,不跟他争,上去扎上安全带。
“可能这里交通规则不严,这里的人没习惯扎安全带。”金斯夫随意的说,“你还是扎上了。”
国内很多人都没有扎安全带的习惯。
“习惯就变成自然了。安全是自己的问题,出事了再多的钱也是废话。”
石静斜睨一眼,他还不是一上车就习惯性的扎上安全带。
金斯夫回她:“你明知吸烟危害健康你还吸烟,你明知在公共场合不准吸烟你还吸烟。”
石静想了两秒钟,笑着回答:“我不吸烟就损坏我的心理健康,我的心理健康远比身体健康严重,因此我舍而求其次,吸烟了。办公室不是公共场合,只是两个人的办公室,金董你常常不在办公室,办公室更加不是公共场合了,好像跟你没多大的冲突。如果影响到金董你,抱歉,以后我尽量改善。”
心里却说死鬼佬你真的多管闲事!
金斯夫笑笑,石静说话从来就不会说死,她说尽量,对于她来说尽量等于没说,铁定不会改的了。
“你的意思是想我多在办公室了?”
石静侧头看着他,金斯夫还真的很会抓字眼说歪了,他的中文几时变成这么好了。
“不想。”石静如实的禀告,“你的工作忙,没可能多在办公室。你在办公室我就不能按照自己的习惯做事,效率会打折。还有就是我不想你在办公室,我不希望做太多除了本职之外的事。”
直截了当,按照中国人来说还真的没几个胆敢这样对上司说话了,还是拒绝跟上司共处一个办公室,真的找死呢。
除了拒绝言下之意就是埋怨陈默言强拉她上去做多余的事情。
“默已经加了你的工钱。”
金斯夫很明确说她收钱就要卖命,石静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果眼。
“无关工钱的事情。好比你,做多了无谓的事情就会烦。”
金斯夫无言,石静真的一点假话都不说,一点拐弯抹角的话都不会修饰一下再说,说的都是事实,都是他不喜欢听的话。原来为他做事在石静眼里看来是很烦的事情,难怪他叫她做事她都不大有精神了。
石静厌恶他呢。若不是看在几百元加班费的份上,她才懒得为他做事吧。
金斯夫不介意石静的实话。
“那你为什么还很认真的为我做?”
“我只是小职员,既然我打这份工,老板吩咐下来的任务我就一定要做好。要不真的搏炒啊。我不好好工作,就算跳槽别家公司也不会请我的啦。”
石静笑笑,陈默言老是拿炒她鱿鱼来威胁她,不管他炒不炒了她,基于职业道德和自己未来,她还是很端正工作态度的。
“你就是因为公事、增加工钱才认真的为我做事?不是因为我?”
“当然。没事干嘛那么积极争着做事,会打破平衡的。害得别人失业就不好了。你们美国人不是这样本着自己本份做事的吗?”
石静伸伸懒腰。
听说美国人都很安份的做自己的事情,不会主动做别人的事情,要不很易引起老板的不必要量度,老板会认为既然请一个人都可以完成的事情就不会请多一个人了,也就是说另外一个人将被炒鱿鱼。所以职场上的事情各有各的规矩。
“你不会为我做多点事?”
“不会。我跟你又不熟,你也不是我的客户。”
也就是跟他没私下感情也没有公事的利益关系,她才不会为他花多余的心机。
很伤人的话。金斯夫心底有了点别扭,也是呢,天之骄子的他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耀目的明星,谁不争着接近他追捧他,他几时被冷落过。
英德最出名的游览地方就是宝晶宫。
游人不多,金斯夫去买了票,和石静进去这个溶岩溶洞。
金斯夫和石静就两个人,他们要随意的观光,跟着旅行团的导游走。石静没事绝对不会主动说话,更没兴趣叫人拍照片,安静的听导游讲解,安静的跟着走。
“哇蛇啊!”一个女孩尖叫。
“哪里?”
“啊!”石静给那个女孩弹开的时候撞到倒向后边,后边的人扶住她,石静来不及道谢的时候皱紧了眉头,妈的!此次出行没翻过黄历吗,先是老张给撞断了腿,现在她又给撞到差点倒下,最糟糕的是她的脚已经惯性的扭伤,现在又崴了下,虽然不是很痛但是还是痛的。
石静回头对扶住她的人道谢,对上的是金斯夫,话说过了,他按着她两肩的手还是没放开。
石静一拐一蹩过去旁边的岩石坐下,摇动脚腕,还好只是痛一下,扭转没什么大碍。试着站起来跳跳,没大事。
“你的脚要系统治疗,要不后遗症会影响以后运动的。”
“没事了。”
石静郁卒,特别是当大胆的人挑起水中的一根枯枝的时候,这就是那个女孩嘴里的大蛇了。
石静的脚还痛,坐在那里不走休息一下,金斯夫见她没有起来的意思就陪她坐下,他们脱离大队了。这个季节这个时候很少游客,转眼只剩下他们两人。
造景灯下整个空间是绿绿的,感觉怪怪的,不期然的升起寒意。
一滴水滴在石静头顶,冷得发麻,抹去。
“走吧。”
“你的脚真的不碍事?”
“没事了。”石静试着走,还是有点痛,不过不严重,可以走。她不是怕痛的人,更不是娇贵的大小姐。
越走越痛,石静慢慢的走,尽量跟上金斯夫。
石静没游兴加上扭了脚,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又开始心不在焉开始想着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