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冥灵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执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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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东林仙境
紫莲花池边白谦、玄青和容琴并肩站着,默默地看着与他们面对面站着同样一声不吭的晴紫和倾歌。此时晴紫已经哭得精疲力尽跌坐在地上了,可她始终用手掩着自己的脸,不发出一点声音。
“……紫儿,不要哭了。”倾歌看着哭倒在地上的徒弟,皱起的眉头流露出了他的心疼,他缓缓俯下身将晴紫掩着自己脸的手拿了下来,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晴紫怔了一下,肩膀也不再颤抖,她抬起那双哭红了的双眸看着冲自己微笑着的风华绝代的男子,听他说道,“不要哭了……失去了神之身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不想在你离我而去之后独自活着。”
“你说什么?”白谦冷冷地开口,他的口气中包含了他的愤怒之意,脸色铁青地盯着倾歌,“……你现在以为你这么一死了之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尘世间的一切都会与你无关了是么?”从未见过中天王白谦愤怒,他这一番话说出口了之后,连玄青都有些吃惊地瞥了他几眼。
“……白谦,认识了你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生气……”倾歌愣愣地看着白谦,没一会儿之后他便笑了出来,如雪一般美丽干净的笑颜荡漾在他的脸上,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白谦在看到倾歌脸上的笑颜之后,脸色又恢复到了原本平静,心底那股不知名的怒火也压下去了一些,在凝视倾歌良久之后,他眼中的怜悯之色也不见了踪影,他轻声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在这件事上变得那么决绝了?你已经下定决心这么做了是么?”
“呵呵……”倾歌又笑了起来,这次他的笑容中夹杂了一些惨淡之色。半响他拉着晴紫的手缓缓地站直了身子,笑容收敛了之后他直视着白谦开口说道,“……白谦,我在这个世上活着的时间比你长,甚至可以说我修成上仙很久之后你可能都还没有出生。可是我知道,我尽管活了这么多年可是很多事情你却比我更早得就看透了……白谦,其实你比我更清楚,当你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你会过得很辛苦且永远都不会快乐。”
白谦的眼中似乎有什么明亮的东西一闪而过,但仅仅是一刹那他的眸子又迅速地黯淡了下来,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倾歌,始终是一言不发,又似乎在期待着他会说出些什么。
“……所以,正如你很早就看出来了一样,我这次是下定决心了。”倾歌浅笑着侧过头看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晴紫一眼,而晴紫在看到倾歌的目光之后怔了一下,随后眼中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像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倾歌,这么说你不愿与我回天,且你为了要和玖兰仙子在一起,不在乎神籍也不在乎生死了是么?”白谦的话淡淡的,完全听不出此刻他心中在想着些什么,见倾歌坚定地点了点头之后,他轻叹了口气又说道,“……那么你放弃了这一切,你们就算可以执子之手也要等上近百年,值得吗?”
“……我若要说值得你又要反驳我了吧!”倾歌微微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谦,且有意无意地扫了玄青几眼,说道,“倒是你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值得么?”
白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得毫无血色,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玄青向他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她那抹若有所思的目光似乎包含了一些意逾不明的东西。
“雪神,如此的话容琴还真为你感到可惜了呢!”容琴原本站在白谦的身边一声不吭,但看见倾歌与白谦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瞥向玄青时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在倾歌把目光投向她了之后,她又说道,“再过不久就是千年蟠桃大会了,看来雪神是没有机会来参加容琴与中天王的成婚了。”容琴说完这番话时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丝毫没有理会用复杂的目光扫了自己一眼的白谦。
“哦,真的是这样吗?”倾歌倒是没有像身边晴紫一样对这件事太过惊讶,他浅笑着看着白谦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不会因为自己不能参加而感到遗憾,同时白谦我也不会祝福你……如果这一切不是如你所愿、你心中所想的话。”倾歌用坚定的目光盯着白谦,白谦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冷若冰霜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雪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中天王他不是真心与我成婚的么?可是……他在我皇兄面前时亲口答应了的。”容琴侧过脸盯着白谦,希望他可以说些什么来挽回自己的面子,可是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都没有低头看容琴一眼。
“……白谦,这个世界很快就没有倾歌的存在了,你我都早已心知肚明那个劫难就快要来临了,原谅我的自私不能在那场劫难中助你一臂之力,至于白浅……他其实和你一样是当局者迷……所以,你只能独自面对了。”倾歌轻叹了口气,他假装没有看见白谦脸上的不忍,随后他又说道,“……有些话我想你早就看透了,可是你一直让自己不去想。你知道吗?当你对一件事一直在斟酌值不值得的时候,那些值得的一切将会离你越来越远……可是还好,在紫儿要离我远去的时候,我及时拉住了她的手,那么从此刻开始我并不打算再放手了。”倾歌的目光始终在白谦的脸上没有侧过脸看晴紫一眼,可是他拉住她的手却又紧了一分,这让晴紫又一次在他的身边泣不成声。
白谦始终沉默,对于倾歌的话他好像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可是他的眸子却是依旧深不见底的样子,没有知道此时他的内心又起了怎么样的涟漪,又在想着些什么。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愿认我和紫儿吗?”久久的沉默之后,倾歌最先打破了沉寂,他将目光落在了玄青的身上,晴紫对他的话也很为吃惊,可当她将目光落在玄青身上之后她好像又明白了些什么,也直直地盯着玄青,目光中满是期待之情。
“我……”玄青看着倾歌和晴紫愣住了,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可顾及到身侧还有容琴和白谦两人,却还是没有说出口。白谦对倾歌的话也很吃惊,几次瞥向玄青,但玄青都没有理会他,另一边的容琴盯着玄青时却皱起了眉头。
“我明白了!”玄青什么话都没有说可倾歌却一副了然的样子,他侧过脸看着晴紫苦笑着说道,“看来我真不是一个好师父呢!”晴紫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晴紫抬起袖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随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顿时周身红光泛起,但不过多久之后,红光就越来越弱开始向上汇聚,晴紫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半响她微微开口,一团血红色的光从她口中缓缓地移了出来,她抬手握住那团红光,下一秒她周身红光完全消失,晴紫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跌坐在了地上,一口鲜血被她吐了出来。
“紫儿!”倾歌立刻扶住了晴紫,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只见晴紫的脸煞白,气若悬丝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而在她手中依旧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正是一直为她续命的赤玉碎片。
“……玄青!”晴紫吃力地抬起拿着碎片的手向玄青的方向伸了过去,玄青回神立刻走过去俯在她身边,从她的手上接过赤玉碎片,见晴紫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连忙将耳朵凑到她的唇边,晴紫用细若蚊声的声音对玄青说,“……我答应过以晴的,帮我把碎片……交还给她。”玄青愣了一下,随后她握紧了手中的碎片,冲她点了点头。
“白谦,这是搜仙锁,天帝定然派你来取了吧!”倾歌取出金色的小锁,用灵力将它移到白谦的面前,他没有吭声只是伸手接过将搜仙锁收好,却听倾歌又说道,“至于玉虚笛…。。我想你应该知道在谁的手上吧!若要取便去找她吧!”
白谦会意地点了点头,半响他好看的眉头忽然皱起,盯着倾歌说道,“你对谁传送了密语?”倾歌没有立刻回答白谦的问题,他只是冲白谦微笑着,翕动的嘴唇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急迫的声音,打断了倾歌的话。
“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