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追司马  第121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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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一章
    文太守听任安叙说完他的遭遇,感到十分震惊,正想仔细问问详情,就见那姓张的捕头走了进来。
    那捕头一进来先给太守行礼道:“见过大人,不知大人一早唤小的过来,有何吩咐?”
    文太守问道:“张捕头,听说你昨晚带着衙役们去客栈抓人了,这事本官为何不知?你是受了何人的差遣?又去抓捕了什么人?可否说与本官听听?”
    张捕头已经看见堂上坐着司马迁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他一边动着念头一边回答太守的问话:“回大人话,昨儿傍晚有人报案,说有一老一少冒充他们死去的亲戚诈骗产业,小的觉着事情紧急,怕那贼人逃脱,遂顾不得报与大人知晓,便先带人去抓捕他们,本想将人抓回后再报与大人知晓,谁知晚了一步,竟让那两个贼人走脱了。”
    “哦?是何人报的案?可有状子?又状告何人?谁接的状子?你且与本官一一道来。”文太守一口气问出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那捕头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半天才磕磕绊绊地说:
    “回、回大人,报案的、是、是富商任宣家的、刘大管家,他说、欺诈他、他们的是、是一个叫任安的、和一个叫杨孝义的人。”
    “是你接的状子么?你且将状子呈上,本官先看过再说。”文太守不动声色地对那捕头说。
    “大、大人,没、没有状子,是那刘管家口诉与小人,请小人先去抓人,他说随后就将诉状递与大人,因此小人才带了弟兄们去那客栈捕人。可谁知要抓的人没有找到,小的们却冒犯了司马公子。司马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求您莫与小的们一般见识,饶了小的们吧。”说着,又急忙给司马迁不停作揖。
    司马迁淡淡一笑道:“本公子倒是没什么。可是张捕头,你未经太守大人允许,没有令牌私自抓人,该怎么说?万一有个差池,惹下祸端,责任算是谁的?算你的还是算太守大人的?”
    张捕头一听此言有些惊慌,忙跪下对太守说:“大人,大人,都是小人的错,怪小的立功心切,一心想要抓了贼人向大人邀功,才犯下如此大错,请大人看在小的平日里还算尽心尽职的份上,饶恕了小的罪过。”
    文太守正欲说话,一个差役拿着状子走了进来说:“禀大人,富商任宣差家人递来了诉状。”
    “呈上来吧。”文太守接过诉状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说:“可巧本官今日再无他事,索性就聚齐了原、被告,在这二堂上审一回案子吧。”他转过头对刚进来的差役说,“你去叫那递诉状的人进来,再去把他家主人也叫到此,就说本官现在就要审案。”
    那差役接了令牌退下,太守又对捕头说:“你且退到一边站着,看案子审理的情形,再决定如何处置你。”那捕头磕头谢过,悄悄地站到一旁去了。
    司马迁对太守说:“文大人,既然有人状告在下的外祖父,就请大人传了他来,他与我那表妹就在街东边的茶楼里等着传唤。”
    任安接着说:“大人,当年下官家里遭难之时,我家账房的王先生与绸缎庄的伙计小骆曾救下官逃了出来,此二人可证明下官的身份,请大人将他二人一并传了来吧。”
    文太守点点头,又叫来一个衙役,让他去请杨孝义和王、骆二位到衙里来。
    不一会,所有被传唤的人陆续都到齐了,太守让证人先在外面等候,传了原、被告进来。司马迁和任安看见杨孝义走了进来,赶紧站起来迎了过去,老人给太守见过礼,任安将老人家扶到自己的座位前让他坐下,他与司马迁则在老人两侧稍后一点的位置坐下,倩倩悄悄地走到董盛身边,与他站到了一起。
    文太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诸位,今天的案子所涉及的人中,有的地位特殊,不宜公开,故改在二堂审理。本官希望,原、被告双方,有理说理,有证据则呈上证据,不要大声喧哗,不得无理取闹,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都称没有异议,那任宣和刘管家看见任安竟成了太守的座上宾,颇为诧异,但也不好多问,只得也称并无异议。
    太守又说:“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么,任宣,你是原告,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任宣对太守一揖道:“大人,草民的叔父任旭一家十几年前全家遭遇灭门之灾,所有的产业都由草民的父亲接手,不料家父几个月后也逝去了,这十几年都是草民在打理那些产业,并无任何人提出过异议。谁知前几天有一老一少来到草民家中,那年轻人称自己是叔父任旭的儿子任安,要从草民的手里收回这些产业,草民怕是有人冒名顶替,意欲以欺诈的手段图谋这些产业,因此才将他二人告上公堂,还请大人明辨是非,还草民一个公道。”
    太守问道:“任宣,你说他二人是假冒,可有依据?”
    任宣道:“大人,草民的叔父全家被灭了门,并无一人逃出,怎会又冒出个儿子来?定是有人觊觎这偌大的家业,才会想出冒名顶替的主意来的。”
    太守又问:“任宣,你叔父可曾有过一个叫任安的儿子?”
    “回大人话,草民的叔父确实有过一个儿子,名叫任安。”任宣答道。
    “那孩子如果活着,如今能有多大年纪?”太守不急不缓地问道。
    任宣说:“大人,那孩子比草民小八岁,若活着,该有二十三岁了。”
    太守又道:“少卿,请你说说当年如何逃出生天的。”
    任安道:“那是十三年前的九月二十,那天,我因贪玩,偷偷溜出家门,与几个孩子玩了大半天,直到肚子饿了,才想起回家。谁知刚走到我家的街口,就被我们任记的账房先生王伯伯拉进了一个巷子里边。。。”说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任安还是免不了落下了悲痛的眼泪,他讲了小骆叔叔怕他跑出去拼命,用手掌劈昏了他,二人又将他在王家藏了几十天,小骆叔叔托人捎话让夏阳的舅爷爷来接他,直到任春和贾郡守要抓住他斩草除根,王伯伯不得已将他送出荥阳,他又如何在虎牢关丢了盘缠,沦为乞丐。最后在雒阳遇到舅爷爷,才与舅爷爷一起回到夏阳。他边说边流泪,惹得爷爷与倩倩也落下了眼泪。
    文太守说;“传证人王先生,小骆。”
    王先生与小骆进来后,太守问任宣和刘管家:“你二人可认识他们?他们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任宣点头确认了二人的身份,太守让他们把救任安的经过也讲述了一遍,二人讲的较之任安更为详细。
    最后,太守问道:“你二人既是任家的老人,你们少爷的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
    二人摇摇头,稍停顿了一会,小骆突然说:“少爷小时候曾从树上摔下来过一次,伤到了左臂,他的左上臂应该会有一块疤痕。宣少爷,当时你也在场,你应该能记得。”
    任宣想了一会,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任安站起来脱下外衣,捋起内衣左边的衣袖,只见他的大胳膊上,果然有一块不小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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