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有女初长成 第八章 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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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热闹的日子,李府上各色琉璃织品全都拿出来显摆,华丽丽地像在宫殿里似的。
安安那时六岁,毫无意识地被人牵着请了出来。由于天气冷,全身被包裹了起来。
对于六岁的孩童,在看见全身穿着盔甲的父亲时,那种冷漠疏离感。李蒋晋无法承受自己的女儿竟用如此冰冷的眼神,颤抖的身体来表达她对他的恐惧。
安安紧紧依偎着比她大十岁的姐姐李悦儿。李悦儿早把李蒋晋常年不在家的这个事实认清了,虽没有安安本能的害怕,但也没多大热情,只是淡淡地请了安,冷声地喊道:“爹爹。”
李蒋晋顿时明白了他在家中的角色紧紧只是爹爹这样一个称号,没有亲情的抚慰,剩下的就是自我折磨了。
李蒋晋疼爱自己的女儿,但同时也按照军中的规矩来教养。
十六岁的李悦儿,高挑的身姿仍在继续生长,她的美丽在民间传得神乎其神,让众多艳羡的男子上门提亲,但李蒋晋都拒绝了。
李蒋晋刚从战场上回来,好不容易才能待在儿女边上好好培养感情,怎么能错过这样的时机呢?
谁知,荣国府荣海色胆包天,欺凌在前,好在李悦儿练得一身武艺才没吃了亏,可也把荣海打得腿脚残废。
荣国府荣誉顿时暴怒,将家仆打死了四批,全抬到了李府门外,烈日的曝晒下,尸体的腐烂味被风吹进了李府内,搞得李府上下不得安宁。李蒋晋不听李悦儿的解释,擅自将她关在黑屋子里静壁思过。
李悦儿为了不让这名义上的爹爹发愁,当晚设计逃出黑屋子跟六岁的安安告了别,还告诉安安今后她六岁到十六岁的衣物放在哪个箱子里,戴在头上的簪子,银镯子放在哪个化妆盒里,以及写满她自个的闺密想法的日记本也让安安好好收藏。
这一类事物交待好后,安安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据说她那天去了荣国府,负荆请罪,后来被一个不知名的侠士救走,荣国府至此之后就再也没找啥麻烦了。
但李蒋晋怎能让自个的女儿受到别人的侮辱,还吃了这么个哑巴亏,气不过,在朝堂上处处与荣国府埋炮火,间接导致他与宁国府结成一气,与宁无缺预定了婚约。
在此之前,安安对逃婚的觉悟就是在读了李悦儿的闺密日记之后才有了这样的想法。她时常在想,无论李悦儿是死是活,她都要将她的那一份快乐活得更精彩。
而此时的小悦完完全全将她心中的李悦儿活灵活现的搬到了现实中来。
“小悦,你真的要跟着我。”
小悦面对眼前这个异常关怀她的安安,眼里的黒瞳像天上的星辰般勾人魂魄。
“公子,奴家不说了嘛,奴家是要嫁给你的。”突然间柔嫩的撒娇声荡尽了所有的回忆,安安此时此刻,紧紧想要护住眼前的人儿,不让她变成泡沫、或是影子。
“咚”地一声。远处,甄如意整个人撞到了桌脚,顿时,手臂上多了几条血痕。
“如玉。”声音凄惨得可怕,安安还从未见过这般狼狈的甄大哥。
安安扒开人群,走了过去,想要扶起,却被另一个女子甩了巴掌。
“你若敢扶她起来,我就刮了你脸!”如玉记得这个女人的脸,化了灰也识得。脑中一遍遍地重复着“甄大哥是我最重要的人”。
这般突如其来的暴喝和不知所谓的巴掌,让安安的火气腾地冒了上来。
“你们闹事,干我屁事,凭什么你可以乱打人。”安安怒指着她,拧紧了眉头,也攒足了喝的力道。
莫名其妙的小孩子斗架的场景,似乎都不愿占下风,哼哼地亮出了她们的武器来。
这般打斗的场景在“春阁”是很少见的,主人凤歌一袭红衣也自然飘了过来。
两人打得正欢,凤歌一个力道,左手制住了如玉,右手制住了安安,两人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剑拔弩张地招式。
安安怒瞪着他道,“你这是帮谁呀?”
“我谁也不帮,敢在这儿闹事的,只怕你们的脑袋何时搬家也不知道的吧?”这样威胁又带恐吓的话,安安从未见他说过,只怪她见多了他的温柔,却忘了他本性里的残酷无情。
凤歌在虚空中打了个响指,从春阁的机关里碰出几个大汉来,将她们安顿在了密室里,“叭”,这声之后,便是悄然无声的寂静了。
“做了这等孽事,还指望谁能救我呀!”安安在心里暗自后悔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