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雪飞当梦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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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知地问了句:“将军还没回来么?”许久都没人答。刚准备出去,浅华那丫头急冲冲的跑来,“丽塔,将军回来了。”
没多久,他笑着向我走来。“睡够了吗?还是那么爱睡呢。”
我木讷地点点头。
他过来拉起我的手,“那现在跟我走吧。”我也没问,随着他骑着马小跑起来。
“你不问我今天干什么去了吗?”他一挑眉,有些放浪。“用得着问吗?你想说的话就会说的。”怎么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赌气啊?
他下了马,再抱我下马。在怀里掏了一阵,献宝似的把手心的东西给我看。是个小小的犀牛角,一寸大小,被一根牛皮绳子拴着,打磨的极光滑,看起来很值钱啊。“喜欢吗?”他歪着头看我,像个小孩子。
他又拿出了一个犀牛角,也是被绳子拴着。他将两个犀牛角翻了过来,“看见没?”他又故意凑近些,“这背面刻了字。一个是‘青儿’一个是‘安郎’,你带刻着‘安郎’那个,我要‘青儿’那个。你以后都得带着,不许去下来,嘿嘿,我也不去下来。”还不等我作反应,他硬是挂在我脖子上。
“你今天就是去市场上选犀牛角?”多漂亮的犀牛角,似玉般通透,都是他的心意,怎么能取得下来?
“什么叫选?我带着弟兄们围猎的!上午取了角,下去我自己把它们磨得这么小的,还辛苦的刻了半天字。你居然拿它们跟市面上的假货比,我太伤心了!”他不理我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耍赖起来。
我蹲在他身边,他转了个身,继续不理我。“你是为什么要送我犀牛角啊?”
“为什么?”他嗤笑,“你是我妻子,我当然想把最好的都给你,希望你开心。但是,看来你不开心。”他黯然神伤,我也有些心疼。
“谁说我不高兴了?我很高兴,谢谢你,安郎!”我在他脸上亲了下,跑开了。他愣了之后,跑来追我,“真的吗?青儿?只要你高兴就好。还有,你终于肯叫我‘安郎’了。”他打横抱起我,向着太阳疯跑。
“跑什么呢?不要马了?”我叫他放下我,他不理。“别管它,我一吹口哨它就屁颠屁颠的来了。”最后他小心地将我放下,吐了吐舌,“遭了,我忘了你有孩子了。”
我笑着捏捏他的手。他这摸样太可爱了。
缓过神看了看四周,这不是上次我独自来的那条河嘛?河水仍在绿草的环抱下优哉游哉地流淌。还是这个地方,不过这次来了心境不一样了:我有家了!我有安郎,不久后就还有小安,真的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伸个手在我眼前晃,“在想什么呢?还笑了?”我看着他,张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他也毫不客气的搂着我,“有你,真好!”
“嗯!我也觉得是呢,以前都没觉得夕阳有这么红艳。还是青儿你来了好,牛奶都香了,被窝也暖了。”怎么说得我有些脸发烫呢?
我们坐在地上,我靠着他肩,他搂着我腰,我们这样挨着看夕阳下山。半边的红色,半边的蓝色。今日的夕阳也格外可爱,好久都舍不得下山,就这样给我们驻足欣赏了好久。但煞风景的是——按安郎的说法,那死马没事站在我们面前边吃青草边小解。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不,不想回去。”我任性的说,请允许我放肆,我好想再跟你呆久一点,希望是一辈子“不离不弃”。
“那好吧。”他爽快的答应了,他起身,“你坐会儿,趁着天色不是太暗,我去叉些鱼来烤着吃。你等我!”在等我的回答呢。我微笑着点头。
他抽出靴子里的匕首,看了跟结实的树枝,把树枝削得尖尖的。原来师父在山上教过我叉鱼要很使劲,因为鱼处的位置往往比看到的要深一点。大概是因为安郎力气比较大,每次都叉得很准。鱼并没流多少血,安乐的死了。
他取了打火石,生了火,赶紧拉我坐在火堆旁,“冷不冷?来暖暖身子。”我摇摇头,但他还是将披风给了我,帮我揉搓双手,还一边哈气。
他将鱼清理干净,用树枝串起来。到马驮着的包里摸了些东西出来,撒在鱼上,认真的烤了起来。“你撒的那是什么?”我有些好奇。
“嘿嘿,打仗的时候我经常跟弟兄们烤鱼吃,随时都准备着佐料呢。待会儿你就可以尝到了,他们都说我烤的好吃呢!”他笑了,火光映着他洁白如雪的牙齿,照红了他的脸,火烧得“哔哔啵啵”作响,火星升到高空。
考好后,他先是把鱼递给我,见我不动,他撕了块最好的递到我嘴边,我尝到了,真好吃!其实我是想你先吃的,所以才没动,傻瓜!泪水顺着脸流了下来。他慌了,把鱼放到一边,“怎么了?不好吃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别哭啊,你再哭我,我就要亲你了。”
我扑在他怀里大哭,他一直抱着我,任由我。停止了抽搐,“这样的美景,我想喝酒了,安郎。”我撒娇的说道。
“我带了酒的,可是没酒杯啊。”他耸耸肩。
我低下头,看见脖子上挂的犀牛角,冲他笑笑。他也笑了,把酒瓶提了过来,我俩一人一杯的喝了起来。
圆月初上,星辰满空,柴薪将近。
他抱我上马,用披风将我紧紧裹住,抱在怀里,策马回家!
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