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 第二章围攻宰相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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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众人,见赵瑗带头,再加上赵璩与太尉都认可了禁卫军的行动。他们明则保身,立刻都纷纷表示了自己的认同之心。
那马军司与步军司两人,他们匆匆赶来营救秦桧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复杂。他们救主心切,以为只要救了秦桧,就能万事大吉。他们一没想到满朝文武都齐聚到宰相府门口;二没想到劫持者会是杨翎,而且武功如此高强。
认识到营救秦桧的困难性后,马军司与步军司两人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所犯的欺君之罪。所以赵瑗要他们去请皇帝,他们心中真是感激万分。因为赵瑗那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在赵构面前自圆其说。可没想到杨翎却出言阻止,不仅如此,杨翎还当众挑明了他们擅动皇权的罪行。
杨翎的行为,激怒了马军司与步军司两人。张建兵走后,他们原本打算孤注一掷,与杨翎决一死战。横竖没有退路,秦桧便成了他们的唯一希望。只要救出秦桧,有了秦桧的庇护,他们就不怕赵构会处罚他们。
但一触即发之际,赵瑗却站了出来。赵瑗的一番话,不仅表示了他的偏袒之心,他还让赵璩,太尉以及其余诸多官员俱都做出了保证。那么一来,马军司与步军司两人本已在心中燃起的战火,却又悄悄褪了下去。能够不战而保万全,何乐而不为呢?
但可惜,赵瑗有心平熄战火,杨翎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杨翎似乎完全不了解赵瑗的苦心,只听他在宰相府内说道:“秦桧老贼,你可听清楚了!你还在我手里生死未卜,你那班追随者,却都已经有了二心!你平日里百官簇拥,如今落难,却根本没人真心救你!那个马军司和步军司,据说是你干儿子。你平常也该给了他们不少好处,这会看来,全都是窝囊废!”
杨翎说着话,宰相府的大门却是又一次突然打开。这一回,门内站着的不止杨翎一人,还有一个紫袍老者。那老者众人都认得,不是别人,正是秦桧。
秦桧突然现身,他那一班追随者,惧都大吃一惊。有人条件反射一般,一鞠到底,口中直呼‘宰相大人’。
反应最激烈的,就是马军司与步军司两人。他们被杨翎揭露底细,本就已经尴尬万分。再加上秦桧突然露面,他们就再也无法故作镇定。两人同声大喊:“宰相大人,我们来救你!”他们两人拔剑冲在最前,其他禁卫军们,也随之一拥而上。
一场恶战,就在瞬间里暴发。见禁卫军动手,赵璩与其余秦桧一党官员也没闲着。顿时,宰相府前杀声震天,一片刀光剑影。
寒雪晶原本还担心杨翎的安全,可没想到,在禁卫军冲上前的同一时刻,宰相府内却是突然出现了诸多白衣剑客。那些白衣剑客,人数不多,仅有二十余位。但他们个个训练有素,以一挡百。有他们站在宰相府门口,禁卫军与其余秦桧党徒,根本无法前进半步。
“杨公子他,他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帮手?”看着那一群白衣剑客,寒雪晶有些傻了。刀光剑影中,她看见杨翎仍与秦桧站在原地。他看上去悠闲而又笃定,似乎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怡人景色,而并非你死我活的争战。
“他的手下,决非只有这些白衣剑客。”赵瑗站在寒雪晶身旁,十分肯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寒雪晶闻言大惊,她回过头,看着赵瑗问道。
“他是有备而来,今日之战,看来他是志在必得。”赵瑗叹口气,带了些无奈的口气说道。
赵瑗与寒雪晶不一样,寒雪晶只是震惊于杨翎身边突然出现的帮手。但赵瑗看到的,却是那些白衣剑客的训练有素。他们进可攻,退可守,所站的阵列首尾相接,互补互助。那样精湛的剑术与天衣无缝的阵列,决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训练成功。而训练他们的人,除了要有高超的武学修为以外,还要精通兵法。既然精通兵法,那么他对整个战场的安排,就肯定会顾全大局,注意到每一个环节。
也就是说,如果把宰相府看成是一个战场,那些白衣剑客就只是战争初始的先头军。赵瑗从白衣剑客身上看到的,不是他们的战斗力,而是隐藏在他们身后,那不为人知的主力队伍。
寒雪晶从未读过兵法,自然不能与熟读兵书的赵瑗相比。而混乱之中,赵瑗也没有时间与她详细解释。但虽然如此,寒雪晶却很快自己看到了答案。
马军司与步军司两人见无法攻克白衣剑客,便偷偷抽出兵力,企图翻墙而入。宰相府那高耸的围墙里面,除了几颗大树以外,便别无他物。而那几颗大树,未到绿荫时节,上面枝丫分明,根本无法藏人。禁卫军们分开几拔人,从不同的方位分头翻墙。他们想着围墙冗长,杨翎就算有再多的人也无法全部守住。
但事实上,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与白衣剑客对阵的那些人,虽然攻得辛苦,却只有人受伤而无人阵亡。可那些翻墙的禁卫军,只要有人接触到墙体,就立刻中箭身亡。不过片刻功夫,禁卫军就已经折损过半。接到报告,马军司与步军司两人当真是气得发狂。
然而,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禁卫军连着两次进攻失败,再加上隐藏的敌人实在太过凶悍,多数人都不敢再上前作战。尽管马军司与步军司两人拔剑在后威胁,他们也是你推我掇,停滞不前。
寒雪晶在旁看着,不由得想道:‘这宰相府内,到底还藏有多少高手?杨公子他,到底带了多少人前来?若说要报仇,秦桧全家已经在他手中。可他引而不发,只拿秦桧作人质,究竟想干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难道这些人都与他有仇不成?……’
一时间,寒雪晶的脑海中千头万绪,无数的疑问与不解纷至沓来。她看着宰相府大门内的杨翎,一种陌生感尤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