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把她关起来,这是宁牧的主意吗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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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顺利的出得宫,两人便沿着长安街一直走到五崖岭山脚。
    五崖岭山势不平,入口就如同一面镜子一般直立在那,且雪水融化而濡湿了泥土,没点武功底子的人想要上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萧雪咬咬牙,背牢了不会武功的许风,就施展起轻功往山上蹿。
    但许风再瘦,好歹也是个男子,光是骨头的重量就够她受得了,更况且现在是要上山,而不是在平道上行走,她会感到吃力也是难免的。
    等她好不容易把自己与许风都送上了山,不但背后被汗水给浸湿了,就连体力也几乎丧尽。
    她强撑着一口气,领了许风往深山里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被几棵白烨树围绕着的草屋才入得两人的视线。
    许风扶着萧雪上前敲门,才敲了几下门便被打开了,一个双鬓微白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萧雪忽然脆生生的喊了一声「爹」。
    那中年人先是万分讶异的睁圆了眼,随后在瞥见萧雪唇角的血迹后,便光火的一把推开了许风,替代他扶住了萧雪。
    可怜许风从未习过武,方才被他这么一推,五脏六腑便也受了不小的罪。
    「小雪,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萧绍云急急问道。
    「许公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萧雪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他,只顾得上担心许风有事没事。
    萧绍云长吁了口气:「你们先与老夫进屋来,且让老夫替你们疗疗伤再说吧。」
    进得草屋,萧绍云边替萧雪运功疗伤边听她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爹?」萧雪有些惴惴不安的开口道,「你会帮我的吧?」
    萧绍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点头道:「如果时间不长的话,……他要留在这儿,也不成什么问题。」
    「那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啊!」萧雪喜滋滋的吐了吐舌。
    「真是怕了你了,」萧绍云的面色总算好看了些,也不再令人一见便心生畏惧,「对了,他叫什么啊?」
    「许风,言午许,风是风声的风。」
    萧绍云「哦」完一声,忽而面上带了些惭色的对萧雪说道:「呃……小雪啊,你娘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很好啊,」萧雪飞快的应道,「丞相府又不是五崖岭,娘在那儿可是要什么都有,也什么都不会缺,又怎么会不好。」
    「那就好。」
    萧绍云点完头,看了看天色后,道:「我瞧这天也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宫里,别叫人生疑才好。」
    萧雪也点了点头:「那许公子,你且先留在这儿,等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萧雪一走,萧绍云就利索的熄掉了草屋里所有的煤油灯,而后对许风说道:「不早了,你也早些睡下吧。」
    许风应声躺在硬邦邦的草席上,可没多久他就觉得有些乏了,虽然他是在大病未愈的状况下奔波劳累了一天,疲倦也不是没有,但奈何就是缺少了睡意。
    无奈之下,他只好睁了一双大眼,木木的望着屋顶发呆。
    「小风,你睡了没?」蓦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另一边的草席传来。
    「还没有,」许风舔了舔干涩的唇,「萧叔你呢?也是睡不着吗?」
    「唉……小雪的武功,是我亲自教她的。」
    「嗯。」许风虽然不是很明白萧绍云为何会对他说起这番话,但他毕竟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是以尽管他心中存有疑惑,但最终却也是没好意思问出口的。
    「我并没有看错,她是有学武的天赋的,只是可惜她的心并不是系在武学上的,因此无论我怎么费心的教,她在这方面也仍是学得一知半解。」
    「嗯。」
    「老夫这一生,光是因为武功,就对不起了太多人,要是我不痴武,淑儿她也不会只留下孩子,而义无反顾的进了宫,要不是武功……我的……我的儿……」
    如果不是因为武功,想必,他的儿,他的风儿也不会在八岁那年被野兽给叼走了。
    有泪濡湿了萧绍云的双鬓,尽管许风安慰的话语说了一大堆,但他仍是抽抽噎噎的无法停止哭泣。
    待到三更天时,年纪差不多半百的萧绍云才总算是哭累了,也能入睡了。
    可怜许风不明所以然的陪了他这么半天,老早就架不住疲困的想要睡去了。等伺候他哭累了,许风也立时就昏睡过去了,哪里还记得起失眠是个什么滋味儿。
    三天后,萧雪也果真没有食言的从宫里扛了一大包东西来。她还因为担忧许风吃不惯山里的野味,而把宫里各式各样的甜点给装了一小包带来。
    「宫里……现在没出什么事儿吧?」许风低垂下头,边把玩手指边不安的问出口。
    萧雪勉强笑道:「怎么就没事呢?王爷他们一发现你不见,可都要急疯了,就差没把京都给翻一遍了,还张贴了皇榜,但凡知道你行踪的人能获赏一千两黄金,能捉到你的人可获赏五万两黄金呢!这么可观的数目,全京都的百姓们自然会绞尽脑汁的想要抓捕到你了。」
    「那薇儿她现在还好吗?」
    「夫人她……」萧雪顿了顿,语音里有些微的艰涩,她带了些许哭腔道,「夫人现在因为重嫌疑被关进冷宫了,……不过你无需挂心,我想夫人她有孕在身,皇上自是不会太难为她的,指不定再过段时日,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呢。」
    「把她关起来,这是宁牧的主意吗?」
    见宁牧明明无辜却还被误解,萧雪对此很是愤怒的振振有词道:「当然不是了!皇上才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呢!若不是王爷找了他不下十回,这事儿他定是不会答应的!」
    「而且你以为,夫人她现在是在为谁受罪啊?她可是宁愿待在冷宫也不愿透露出你的行踪啊!」
    「是我对不起她。」许风之前还炯炯有神的黑眸此刻已黯淡失色了。
    萧雪原先就很同情他的遭遇,后来当娘明白告诉她许风其实是她的亲哥哥时,震惊之余,对于他的同情之意也更加浓厚了。
    现下看到他这般懊悔的模样,她也实实不再忍心说下去了。
    不知道等萧绍云也得知这一事情后,又会是怎般模样?该是惊喜,还是悔恨?
    「你既知对她不起,就更不该把皇上往坏处去想了,夫人对皇上的心你也不是不知道,方才你那番话,若叫她听了去,她又不知该有多难过了。」
    「是。」许风抿起下唇。
    「咳……我这次来呢,也是为了知会你一声,这些天你可切记别出了五崖岭,免得又生出不必要的风波。」
    「嗯。」
    「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下次来我便替你捎上。」萧雪见兄长那么老实的任凭自己说教,心里也不禁发起虚来。
    「多谢萧姑娘的好意,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是吗……」萧雪毫不掩饰失望的叹了口气,「那么……我也不方便在此久留,就先告辞了。」
    许风颔首道:「那姑娘好走,恕风不便相送。」
    [二]
    夜幕沉降,惠房里也如往常那般焚起檀香,只是这回焚的不是由西域进贡来的,而是用的鹅梨蒸沉香,味儿里也有很大的不同,此香是带了些许甜味的香气,这回置于帐中,香气沾上人的汗气,散发出来,其味能沁人肺腑,令人心醉。
    由着婢女梳理自己一头秀发的君绾透过铜镜很是茫然的看着那个在帐中来回走动的青年,待一刻时过,她终是不放心的开口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宁旭收回要迈出的步子,微微笑着来到她身后,遣走婢女,亲自替她梳理起秀发来:「本王没什么事,倒是你,你可有孕在身呢,千万别为了些琐事再烦心了。」
    在孕期的女子大多是凭的爱胡思乱想,君绾也不例外,宁旭越是不想告诉她,她心里就越是堵得慌:「我既是你的妻,就该帮你分担些事儿,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我说起的吗?」
    君绾的逼问令闻檀香闻得难受的宁旭心里也愈加烦躁起来,他索性把话给说通透了:「你今日焚的这香,本王闻着就觉得头晕眩目,心里也多少有些不适。」
    呵,要知道,许风还在的那几年,他们住的淑房里天天焚的都是这种檀香,这种熟悉得让他想流泪的香味,此时此刻又怎会不勾得起他对许风的念想呢?只是一想起许风,他的心口就会疼得厉害,一开始还能勉强忍受,但在惠房里待的时间一长,他就只有依靠来回的走动才能减轻些心口的疼痛了。
    「那你便出去透透气儿吧,说不定会舒服一些。」君绾微微笑着建议道。
    「可……也好,本王还有些公事未处理完呢,」宁旭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那今晚……本王就不能陪你了。」
    出了惠房,再穿过一段长廊,就来到淑房门前了。
    他深吸了口气,正要推了门往里走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心腹薛灿的声音:「属下参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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