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醉凡尘 第十章 伟大的江宁婆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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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浓。
轻纱的软轿,缓缓而行……
幽冥天子广袖一挥,从轿中飞身而出。浓郁的妆容,坚硬而粗犷的面容,妖冶而怪异。
冷冷的声音在空寂的长街上响起:“千年人参娃,开封府,好大的胆子!”
而在此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些傲气地、调笑地道:“胆子大的是阁下吧,幽冥天子,哦~~~真不要脸。”
幽冥天子微微一愣,显然他并未察觉近处有人,还是两个人。但随及又恢复如常,冷笑道:“白玉堂?!”
白玉堂回道:“是你爷爷我!”
幽冥天子脸色微变却及力不显现出来,继续冷笑道:“把那人参精交出来,我姑且饶过开封府。”
展昭平静道:“人参精我们是不会交出来的。”
幽冥天子鄙视一笑:“就凭你们?……还不是我的对手。”
白玉堂抬了抬下巴:“这可不一定。”
幽冥冷冷嘲讽:“是吗?只怕你们二人连手也接不过我三掌。”
白玉堂笑容满面,道:“唉唉唉……老妖怪话可不能说得太满了。”
幽冥天子重重深呼吸几口,暗自忍下。他又不是第一次认得这人,除了一张嘴厉害了点……哼。
白玉堂继续道:“怎么了怎么了?老妖怪不说话了?唉……话说,你也不敢伤我不是。白爷爷可是左护法的徒弟,你怕不怕她?哦,对了,忘告诉你了,她这几天便回来了,你还敢抢她的人参娃儿?”
幽冥天子不敢伤白玉堂不仅仅因为他是左护法的徒弟,还因红衣教有严规不得与同门动手,因而当年白玉堂虽未正式入门,但绿莲既然已说过白玉堂乃她门下,那么也算红衣教的人了,谁让师父偏坦她呢。但是,幽冥天子阴冷冷一笑,白玉堂,我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违一个教规是违两个也是违,就算到时师父罚下来,我也认了,千年人参精我是一定要得到的。
一掌击出,幽冥天子飞身攻向前面二人。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向后滑出一步,一人出左掌一人出右掌同时攻向幽冥天子左右两侧。
上次会被幽冥天子一招打中,白玉堂是轻敌,展昭是见白玉堂受伤突生心乱。这次两人有备而来,又摸清了这幽冥天子的底细,加上两人联手,不多时,幽冥天子已明显处于下风。
见已处劣势,幽冥天子也不想硬拼,毕竟留得青山在才是最重要的。冷冷一哼,幽冥天子左掌一拍,展昭实实接了一掌。两人俱往后退了几步,展昭却立马定住了脚步,幽冥天子微微晃了晃也定住了脚步。他的眼睛却发出一种奇怪的绿光,一闪及逝。展昭一惊,好似被那绿光晃了眼,闭眼摇了摇头再抬头时眼前人已经不见了。
白玉堂一回到开封府,左脚刚迈进门,耳朵便被人拎住了。
“好你个臭小子,长进了啊!敢跑开封府里来偷东西了啊!真是丢你娘我的脸。”
白玉堂在耳朵被拎上时心里一凉,心道:来了!
“娘、娘、娘啊……你快放手,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叫人瞧见了那可真是丢娘您的脸了。”
江宁婆婆放了手,瞟了瞟白玉堂,发话道:“跟我回去!”
白玉堂退开一步,道:“不。”
“哟……”江宁婆婆围着白玉堂转着圈儿瞧着:“行,翅膀长硬了是吧。我这个做娘的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白玉堂欲哭无泪:“娘……没有……我这不是有事吗?”
不是江宁不相信白玉堂,而是某人狼来了说的次数太多了。
“你会有什么事儿?别在这跟包大人添麻烦!”
白玉堂苦着脸求着:“娘……”
江宁正欲义正言词地回绝时,不远处却有人对着她拱手一拜:“晚辈展昭,见过婆婆。”
来人一身降红官服,黑色纱帽,目正神清,却正是展昭。
江宁抿嘴含笑上下打量着展昭,接着点了点:“不错不错,长江后浪推前浪。不像我家这小子,成天没事儿就知道给人添麻烦,让老娘操心。”
白玉堂瞪圆了一双桃花眸,不服气道:“娘,我什么时候给你添麻烦了?”
江宁转头厉了白玉堂一眼:“你从小到大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又转向展昭数落白玉堂罪状,江宁手指着白玉堂对展昭道:“你说这小子,三岁还尿床。嘿,你别说不大个人还害羞……”
白玉堂急了,在一旁跳脚,又不敢真对江宁动手:“娘……”
江宁完全无视白玉堂,继续跟展昭说道:“尿床了还不让人拿出来晒,怕人看见了,拿着被子就要直接仍掉。他那时候都不知道扔了多少床被子了!”
白玉堂抬头见展昭一脸忍笑的样子,心头火气‘噌噌噌’烧了起来,叫道:“臭猫,你!”拿着画影便要上前。
江宁随手挥开白玉堂,转头教育道:“人家展昭也有名字,你乱叫人家做什么?”
展昭见白玉堂是真生气了,忙劝道:“婆婆,没关系,名字也是让人叫的,随便叫什么都行。”其实说实话,他是很喜欢玉堂这么叫他的。
江宁于是道:“你看看人家展昭多懂事,哪儿像你……”
白玉堂一急打断了江宁婆婆的话,怒吼道:“我怎么了?我才是你儿子吧!娘你胳膊肘往外拐!”
江宁一伸手便扭上了白玉堂耳朵:“嘿……敢跟你娘我大声了啊!”
白玉堂一惊,哭丧着脸叫道:“娘,我不是,我……”
江宁一手扭着白玉堂耳朵,一边又回头同展昭说话:“你看看,你看看,这小子真是……展昭,你告诉婆婆,这段日子这臭小子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展昭忙回道:“没有没有……”
江宁转头瞥了眼白玉堂,哼道:“没有?我怎么听说这小子又是万寿山提词,又是盗三宝的闹得很啊。”
展昭拱手道:“此事包大人已替五弟向皇上请旨过了,皇上不但不治罪反而还欲封赏五弟呢!只是五弟不享富贵,不念功利,淡薄名利,实让展昭佩服。”
江宁听着有人赞赏自家儿子,心里甜丝丝地,嘴里却仍道:“呸,他淡薄名利,他那是懒!”
耳朵被人松开了,白玉堂却不敢太造次,轻声道:“娘,合着你儿子一无是处了。”
江宁严厉道:“你无原无由的找人家展昭麻烦就是不对!”
白玉堂一瞪眼,叫道:“是他先要叫御猫的,这不是欺负我们五鼠头上来了么?娘……这人都欺负你儿子头上来了,你儿子我还能不出声啊?那江湖上朋友见了多丢面子!”
江宁道:“人家那御猫是皇上封的,怎么就欺负到你头上了?有本事你别叫锦毛鼠你叫锦毛虎啊!”
“噗!”展昭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玉堂自个儿被噎的不轻偏还不敢还嘴了,只能狠狠瞪了展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