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终将会落幕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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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校园。因为是开学第一天,所以人很多,我在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身边的同学大多数都是父母亲自来打理他们的一切,我习惯了独立。自己办理了所有的手续,等到都办完的时候看看时间还早。就打了个电话给莫言,约他出来喝点东西。北京的夏天,没有风的路上,连呼吸都变得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莫言的电话通了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可能在忙吧。我也没有继续打过去,自己到附近买了杯冰水。一杯喝下去,顿时凉意蔓延全身,打了个激灵。这时电话响了,我以为莫言回电话给我了忙接起来,却听到奶奶焦急的声音:“沐沐,快点去医院,你妈突然昏倒了。”听完这句话,我的腿立马行动起来,我的思想却在考虑我到底应不应该去,我为什么要去。想着想着,我已经到了医院的门口了,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听见奶奶在后面叫我。我回头,还诶来得及追问什么情况时,奶奶已经迫不及待的说开了。
原来我妈在六年前因为乳腺癌已经动过一次手术,这几年也没怎么复发。以为没事了,可哪曾想两年前,她觉得肚子那总是疼,也没太在意,再加上当时生意忙,每天饥一顿,饱一顿,哪还有精力去管这些啊。这次回来其实也多多少少想休息休息,不想这么拼命了,顺便尽尽做妈妈的责任,可是由于前面的疏忽,今天才突然疼的昏过去了。奶奶说,你要做好准备,这次的病可不是小病。我的心一阵抽搐,我知道我还是在乎的,我不希望她有事。我走进病房,看见她躺在那里,脸色差得离谱,一点也不像刚回来时的模样。爸爸在旁边眉头紧皱,手一直握着妈的手。她还没醒,手上插着针管,鼻子里吸着氧。爸爸看见我进来了,想张口对我说些什么,被我阻止了。我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用口语示意他我都知道了。爸爸让我出来,在医院的走廊里,我明显感觉到他突然一下子老了许多,两鬓的白发也增加了很多。他说:“你妈需要做手术,明天就做,你不要担心,会没事的。”我追问妈妈的病情,他始终不肯告诉我。
做手术那天,我不在。因为军训开始了,可是我的心却早就已经不在操场上了。教官说的,做的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那么热的天,我却双手冰凉,我在心里祈祷妈的病能没事。总算到了休息时间了,我赶忙打电话过去,是奶奶接的电话,说还在手术室,还没出来。那一刹那,我感到头晕目眩,已经五六个小时了。我心乱如麻,恨不得能飞到她的身边,告诉她我在,我以后都好好照顾她,不再给她脸色看了。我怕这些我都没做,她就已经不在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我却浑然不知。这时突然多出来一块手帕,我接了过去,抬起头发现只有一个背影。我已经来不及想其他了。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接到了手术顺利的消息,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晚上直接到医院,她还是躺在那里,这次身上插着的管子更多了。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奶奶在一旁直抹泪,哭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到现在还没醒。”爸爸在一旁安慰奶奶。我什么也不说,我发现我现在心里对他们的恨早就在听到妈妈昏倒的那一刻起就全部消失了。割舍不掉的亲情就是这样让人放不下。晚上我主动说要留下来陪护,我看见爸爸的眼眶里闪过的泪光,对于这么一位大男子汉来说,现在妻子生病,女儿这座冰山开始慢慢融化,他怎么能不感动呢?好不容易劝走了爸爸和奶奶,我洗了把脸,坐在病床旁,整理了下思绪,对妈妈说道:“请快点好起来,以后的日子我还想在您的怀里撒娇,您还没有陪我逛过街,没有替我买过连衣裙,我也从没有跟您一起去洗过澡。这些事,我想跟您都做一遍,请您,求您,一定要快点醒来,好吗,妈妈?”我哭着,紧紧的抓着她的手,长那么大第一次摸她的手,她的手远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光滑,相反粗糙了许多,还有很多伤口在上面。我不知道她这些年受了多少苦。看她外表的光鲜,原来和现实差得太多了。我越想越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