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生一代一双人 第一章 尘世初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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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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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阎王慵懒的喝着茶,看着被带上来的一个个亡灵。在他身后分别是3道时空之门,散发着红白黑三种不同颜色的诡异,让所有亡灵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片刻,一个亡灵以然立于眼前,阎王斜眼轻瞟了她一眼,问道:“如何死的?”
还没等这个亡灵回答,旁边的判官就憋笑的说:“喝水呛死的。”
“……”阎王一口茶喷向这个白色亡灵。
白色亡灵厌恶的擦了擦脸上的茶水,一个阔步向前拉住了阎王的衣领,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喂,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居然喝水呛死?你在开玩笑吧?”
阎王被她拉得有些喘不过气,挣扎着把衣领上的那只手狠狠拽了下来,喘着粗气说道:“废话,你不死你能在这儿吗?”
“呃……可是……”白色亡灵刚想说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喂,谁是阎王,我要找他算账。”同样的一个白色亡灵闯入了视线。
她左右看了看,然后把眼神定格在这了前方不远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还没等反应过来,阎王又被抓住了衣领。
他欲哭无泪:“你们到底想干嘛?不想投胎了啊?居然敢这样对待我……”
“哼,你说你当的什么阎王,我正在如厕呢,居然就掉下去死了?你你你……”白色亡灵气得有些语无伦次。
旁边的判官脸色发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可是这个白色亡灵还是死死拽住阎王,不停左摇右晃。非逼她说一个原因。
阎王被拽得脸红脖子粗,他口齿不清的说道:“来……来人,把……把她给我拉……拉开,气死我了……”
不过瞬间,整个阎王殿就被闹了个鸡飞狗跳。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的白色亡灵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也加入了劝架行业中。
“我也正在和阎王讨论这问题呢,放手放手,一起好好说吧。”
“让开,关你什么事,我今天就要他说明白,不然就让我还阳。”白色亡灵情绪激动,猛的一推,正在劝架的这一亡灵没站稳,一个踉跄,竟跌入了那红色漩涡中。
阎王殿顿时寂静无声。
半晌,“遭了,这不是投胎之门,快快关上!”阎王这突然的一声又让殿里乱成了一片。
红色漩涡中的亡灵一脸惊恐,双手拼命想抓住点什么,可什么也碰不到,只能任凭自己不断往下掉,怎么会这样……我会去到哪?她模模糊糊想着前世的种种……竟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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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元昊五年,中原以北,战马嘶嚎,血花飞溅,叫喊声,马蹄声,混成一片,让人恍惚。
末日,这是末日来了啊……大泽国的铁蹄毫不留情的摧毁了他们最后的残梦。
士兵们看着马蹄之下血腥的残肢、碎肉,嘴角露出了享受的笑容,仿佛在欣赏着一片绝美的风景。
然,号角长鸣响彻了天地,宣布着铁蹄军队的胜利。同时也强硬的宣布了悠夏国的败亡。
大殿上,文武百官都肃静着,等待着龙椅上他们伟大的王。忽时,旁侧刘公公轻甩拂尘,继而扬声:“皇上驾到。”
一干臣子躬身示安,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好,众卿平身。”音绕殿堂而入耳,大泽国的开国皇帝川昊一袭明黄龙袍加身,信步落座于龙椅之上。
待时,下方俯首之人皆是恭敬起身。
“今日寡人甚是高兴,诸位都听说了吧,吾国与悠夏之战大获全胜,今,寡人心悦,故于清囍宫设宴,为程将军你接风洗尘。”
大殿上一名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立即单膝跪地道:“谢主隆恩。只是……”
龙椅上的人声如洪钟:“爱卿但说无妨。”
“是,只是那令狐绍辰和惜箬公主……该如何处置?要问斩吗?”听了这些话,那一袭龙袍之人眉头紧锁,眼神微微有些迷乱,似在沉思。
许久才轻启嘴唇:“把他们纳入宫来。”
“皇上,万万不可啊!”一个老臣听了皇上的决定后立即拱手上前。
“有何不可?”声音带了一丝怒意,却还是继续道:“朕既能令悠夏亡,又何惧那二人?传令!明日必带他二人入宫!”
“是,微臣遵旨。”
“退朝。”说罢,龙袖一挥,只见文武百官齐齐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个月后,玉潇城内,夕阳斜下,喧闹的大街上宁静了许多。每个人都带着疲倦的身躯赶往回家的路,劳累了一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细细看去,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些许幸福,想必是为了家中正等着自己的那个人罢。
然,却还有些顽皮的小孩在街上踢着毽子,一边踢一边碎碎念叨:“昨日悠夏今日泽,是替谁争了天下”“昨日悠夏今日泽,是替谁争了天下……”
夜幕轻垂,它褪去了白日的喧闹,换上了夜的宁静。一弯上弦若隐若现,将它的孤寂赤裸裸的展现在世人眼前。在它的笼罩下,竟什么都显得有些萧条了。
月华宫外,一袭黄衣,轻仰在那雕龙附凤的长廊上,眼微闭,长发披肩,唇若涂朱。黄色的衣裳在月光的抛洒下隐隐约约显现出了她那诱人的身段。
她一只脚半弯放于长廊上,另一只脚随意的踏在地上,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诶呀,晴天公主啊,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这里啊,娘娘可担心得要命。公主还是快回去歇着吧。”奶娘一边急步走来,一边念念有词。
黄衣姑娘微微皱了皱眉,朱唇轻启:“奶娘,别大呼小叫的,我只是在这儿小憩半刻。”
“呃……是是,可是公主,夜深了,外边凉,还是回去吧。”黄衣姑娘慢慢睁开了凤眼,连奶娘都微微怔住。
月光下,一双充满诱惑且妖冶的紫色瞳眸懒懒盯着她:“奶娘,你先回去,我随便走一走,转告娘亲,不必担心,我很快回来。”完了还没等奶娘发话,黄衣少女就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奶娘定定的站着,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一阵心疼。
晴天是她从小带大的呀,自从娘娘被打入冷宫的那一刻,晴天就变了,不在是那个老缠着她要糖吃的小女孩了。
自从她的父皇,当今大泽的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掌了她一巴掌,说她是妖孽的时候,她就变了。
这一切的孽缘,只因她的那一双眼睛。不知怎的,在一场大病过后,晴天的双眸竟变成了紫色,诡异的紫色,不详的紫色。
奶娘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转身走向那个满是清冷,了无生气的月华宫,嘴里还呢喃着:“可怜她才15岁啊……”
晴天独自坐于亭中,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手握茶盏,紫眸里满是无奈。
她永远忘不了那日,她坠入时空之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中她看见一个一袭黄衣的女子,她满眼悲伤的对她说:“我不行了……帮我好好照顾他们,好好照顾他们……”
醒来后她居然就变成了梦中的那个人。还拥有了她全部的记忆。然而自己的记忆却模糊不清,这些不可思议让她措手不及。
可就在几日后,她的“父皇”当着群臣百官的面掌了她一耳光,道:“谁知道你是个什么孽种,居然有一双紫色的眼眸,简直是个妖孽,来人,去把所有紫色双眸的人抓来,杀无赦!”
任凭娘亲在大殿上如何哭泣,如何解释也无济于事。可知殿上的那个可人儿曾是他视如珍宝的女人啊,曾是他信誓旦旦说要照顾一辈子的女人……
想到这儿,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都是那个该死的阎王,唉……”
晴天对着手中的茶盏自言自语:“算了吧……那我就是晴天,晴天就是我吧……”那一张精致的脸庞露出了一个满是无奈的笑容。
“唰唰唰……”是叶子被踩踏的清脆声。晴天转过头望向亭外,忽的,看见了一袭白衣。
显然那一袭白衣也是才看到她,有些微楞。
就这样一双紫眸对上了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眼。少倾,两人才反应过来,都微微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你……”“你……”竟异口同声。
“呵呵……”黄衣女子有些戏谑的笑了起来,这幽幽冷宫居然还会有其他人?她起身,慢慢走到那一袭白衣跟前,再次抬眼时,却错楞在那儿。
好美,这男子长得尽如此美,美的如沐春风,美得犹如神祗。只是那一双眼似乎有万千哀愁。白衣男子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了侧身。
晴天杏眉一挑,轻声道:“我……是月华宫的婢女,你呢?”声如甜蜜。
“我?呵……我是……”白衣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他刚想说什么,却被黄衣女子抢了个先:“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皇上的手下败将,叫令狐什么什么的吧。”话刚说完白衣男子就紧蹙起了眉,仿佛受了很大的屈辱。
忽的,他拂袖,竟头也不回的走了。唯留下那一袭黄衣,衣袂飘飘。
他,生气了呢。
午后,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还弥漫着泥土的味道。微风拂过,梧桐树叶随风摇曳,带着淡淡清香。
阳光轻柔的笼罩着这片大地,竟让人微微有了些倦意。
月华宫中,晴天一身黄衣慵懒的靠在窗边的桌案上,细细品读着手中的书卷,微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发梢。
许久,黄衣女子似是累了,她随手轻放下手中的书卷,伸了一个懒腰,异色的双眸漫无目的看向窗外。
一轮红日轻挂于湛蓝的天空上,阳光洒向梧桐叶上的露珠,让人顿生喜爱之情。
晴天痴痴地看着这一派和煦春景,不经意间,心中闪过那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让她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回过神来,她轻笑:“怎会想起他啊。”说罢起身,慢慢往屋外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晴天就停了下来,一脸错愕的看着树下之人。想了想,却还是举步向前并轻唤了一声:“娘亲。”
树下之人却没转身,仍是背对着她,呆呆望向那飘渺的前方。
晴天觉得有些不自在,又轻喃了声:“娘亲,你病还未痊愈,外面风大,还是回房休息吧。”
半晌,树下之人轻转过身,莞尔一笑,这女人有种让人心生怜爱的高贵气息,白菱抹胸,肤如凝脂,那一张容貌竟生的倾国倾城,摄人心魂。
美妇人有些无力:“晴儿,你不明啊,有的病无药可医。”
晴天看着眼前人,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她走过去握住白衣妇人的手:“娘,何必呢,往事只堪哀。”
美妇人听得这句话芊芊玉手轻抚上了晴天的脸颊,眼神宠溺:“晴儿,我的晴儿啊,这双眼生的多么美,可是……可是……”
话还没完,一滴晶莹的泪珠就哗然而下。
晴天轻轻拭去她的泪,呢喃着:“可是却成了妖孽之说,娘亲,对不起……都是我……”
之后两人相顾无言。无需言语,她的内疚她能明白,她的悲伤她亦能知了。
“娘,别在执着了罢,放下他吧。人生在长,也不过一世,何苦这般折磨自己。”晴天声音不大,却清晰了然。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美妇人忙用鸳鸯丝帕捂住嘴角。
晴天有一丝慌乱,赶紧扶着她:“娘,你没事吧。”
白衣妇人呼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丝帕,那张玉容更显得苍白了:“没事,晴儿,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晴天微微愣了一下,轻抽回双手,眼神复杂,那个梦中女子说的照顾他们,是她的娘亲和父皇吧?
许久,晴天轻叹了一声:“好吧,娘亲好好休息。”于是转身踏尘而去。
这个女人,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啊,为了那个他,背井离乡,然,却得到了什么?会不会不甘,会不会不甘啊……
梧桐树下,看着丝帕上的一滩血迹,白衣妇人笑厣如花。我,怕是命不久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