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有开始启动，后车厢被震得一阵一阵的。
    苏杉揉了揉小腿，都震麻了！！
    没多久，一对年轻情侣上了车。这时车上已经空了好几个位子了，他们挑了个连坐的位子。然后就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什么开心的事，还时不时的咬耳朵。
    苏杉嘟了嘟嘴，思绪又飞远了。
    自己高中时候有参加兴趣班，都是周末上课，上午十点半就结束。
    秦奈的人际关系一直很好，就撒谎向一个老师要到一间小的美术室，说是要练画。
    所以经常是苏杉在上课时，其余三人就在美术室写写作业外加打打闹闹。秦奈有时候就真的坐在那里画画，不顾身边闹腾的两人。苏杉上完课后就去找他们，拿出作业和大家对一对，有什么不懂得题大家一起讨论。实在是无聊的时候，四个人就收拾好东西，抄起包，到外面野去。
    苏杉上完课后，就向美术室走去。周末的学校本就安静，加上兴趣班都是在东边教学楼上课，西教学楼就更安静了。苏杉不禁加快脚步。推开门，只有秦奈一个人。
    秦奈坐在画板前，认真的画着什么，好像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苏杉就不发声的站在他后面，看他在那里一笔一划的上色。
    “呼~”秦奈松口气。
    “画完了？”苏杉问。
    秦奈有点意外的转过头，“什么时候来的啊？”
    “有一会儿了。真漂亮！”苏杉赞叹的说。
    “嘿嘿，献丑了。霍害说，今天直接去玩。”
    “他们人呢？”
    “我嫌他们太吵，把他们赶出去了。五楼的几间教室从来不锁的，他们应该在那里。苏杉，你去叫他们下来，我收拾下画具。”
    “好！”苏杉向外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回过身看着秦奈。
    “怎么了？”秦奈问。
    “你，喜欢白梨？”
    秦奈愣了愣，“你生气了？”
    苏杉摇摇头。
    秦奈微微一笑，“那我这个男朋友当的真窝囊。”眼睛里满是笑意，“这件事，别说出去哦。”
    苏杉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秦奈画的是花，苏杉认得那是白色的梨花。
    苏杉想，霍害知不知道秦奈喜欢白梨她不确定，但白梨那么聪明早就知道了吧。
    或许，霍害比白梨还要早知道吧！他那个人，看上去神经错乱，其实是个藏的很深的人。
    苏杉在五楼一间间找过去，也没看到白梨和霍害的身影。
    这两个人该不会吵了一架后，就赌气走了吧？苏杉这样想着的时候，手轻轻推开了五楼最里面教室的门。
    教室里，白梨坐在中间第一排桌子上，身体靠在讲桌上，衣服扣子松开了好几个，霍害两手抱着白梨，衣服也松乱。两人靠的紧密，同时诧异的看向门口。
    苏杉脑海里霎时一片空白，傻站在门口动不了了。
    白梨最先反应过来，推开霍害，从课桌上跳下来，整好衣服。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问，“苏杉，什么事？”
    “……”苏杉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缓了一会儿说，“秦，秦奈叫你们下去，说是可以走了。”
    “哦。”白梨点点头，向苏杉走去，到面前的时候，凑到苏杉耳朵旁说，“别说出去哦。”然后一脸高兴的走了。
    这句话，同一天有两个人对苏杉说。
    霍害理了理衣服，顺便拨了拨额前的刘海，也朝门这边过来。
    苏杉一直保持呆立的动作不变。
    “真扫兴！”霍害对着苏杉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啊~”
    “……”
    “我说，你还要发呆发到什么时候。”
    “……”
    “喂，别挡道！”霍害很不满意苏杉挡在门口。
    “你，认真的么？”苏杉脱口问。
    “什么？”
    “我是说白梨，你是认真的么？”苏杉抓着霍害的手问。
    “喂喂喂，你这是干嘛。等下别人还以为我们有什么呢，别搞的你好像被什么人抛弃了似的。”霍害想把手抽出来，却没料到失败了。
    “你这个白痴，到底对白梨是不是认真的？”抓着霍害的手又加重了。
    “你才白痴！！她可是我姐，我和她哪有什么认真不认真！！！”霍害看上去明显不高兴了。
    “那你们为什么……”苏杉想到刚刚情景不禁脸红，然后睁大眼睛，“你骗她？！”
    “苏杉，你有毛病是吧！是白梨自己凑过来的！”霍害一用力，甩开苏杉的手，“我懒的和你说！”
    “那要不要和秦奈说！”
    “你说什么！”霍害狠狠瞪着苏杉。
    虽然知道威胁人不对，但是为了白梨，苏杉说：“你早就知道秦奈喜欢白梨了，对不对？”
    “你给我闭嘴！”霍害将苏杉往门上一推，“别在秦奈面前胡说八道！”
    “秦奈是你朋友你在乎，可白梨是我朋友我也在乎！！！”
    “你—！”
    ……
    苏杉摇摇头，今天怎么回事，一直想以前的事呢。
    “杉，”白梨碰了碰苏杉的肩膀，“刚我听见旁边的小朋友和他妈妈说明早要喝牛奶，然后我就想到那时候你为了百来块钱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事情的啊？那理由也太扯了吧。”
    “那还不是你们逼的，你们三个咻的一下把钱准备好的了，我能怎么办！”苏杉想起这个就有气，自己撒谎凑钱的事有事没事就被提上来。
    貌似是为了庆祝万恶的高三的到来，秦奈突然提议，“不如我们国庆长假的时候出去旅个小游吧？”
    “好啊好啊！”白梨一听立马同意。
    “去哪？要选个有意义的地方。”霍害说，“自助游自助游，不要跟团！！！”
    苏杉长那么大，从没一个人出去过，听了提议后高兴的点了点头。
    于是四人开始计划安排。然后苏杉犯难了，因为一个钱字。
    “你要是没有的话我帮你出好了。”霍害不以为意的说。
    “谁说我没有，我只是还差个一百多而已。”
    “苏杉，那你怎么筹齐剩下的钱啊？”白梨好奇的问。
    “要是我爸妈知道是我们一起出去的话，肯定把我锁家里！所以，不能明着和他们要。”苏杉分析着说。
    “那这样吧苏杉，你先想办法，周末上完兴趣课我们见面的时候，要是还没要到那一百，我们再帮你。”秦奈说。
    结果还真让苏杉想办法从爸妈那里拿到了钱。
    上完兴趣课后，苏杉就向小画室冲去。
    “咦，怎么就你一人？”苏杉奇怪的问。
    “怎么，不行啊？不对，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一个人很奇怪么？”霍害不爽的问，身体倚着靠窗的墙面。风吹的刘海一晃一晃的。
    “我的意思是，平常要是只有一个人在这的话，不是白梨就是秦奈，所以今天看到你挺惊讶的！”苏杉放下包，走向霍害，“你看什么呢？”苏杉按霍害的视线朝窗外看去。
    在发现没什么好看后，想到什么似的，就掏出一百多块钱，手凑到霍害面前，“嘿嘿，我拿到了。”
    霍害微微讶异的看着苏杉，“怎么搞定的？你不是说你爸妈很难搞么？”
    苏杉笑了笑，背靠着墙说，“我前天看到一小男孩对他妈妈抱怨学校营养餐超难吃后灵感大发。”
    “啊？什么意思？”霍害走到中央，搬了个椅子，在苏杉正前方一坐。
    “你不知道，我一回家后，就对我妈说，妈~~我们学校为照顾高三学生，特意根据专家意见搭配了营养早餐，学生自愿订购。我妈一听专家什么的就说，订，一定要订。不能让我在最后关头输在早餐上。我就告诉我妈先订一个月，有效果再接着订。”
    霍害听到这忍不住笑了，“哈哈，看不出你还真会扯！”
    “不止呢！然后我又对我妈说，还有一种牛奶，高营养高蛋白，有维生素什么abcd，有什么钙铁锌，现在和早餐一起订有优惠，这要不要啊？我妈拍着腿说，订，一块订。虽然挺对不起我妈的，不过，嘿嘿，”苏杉抿着嘴对霍害一笑，“终于拿到钱了。”
    却看见霍害不像之前笑了，反而严肃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
    额，难道自己做的太过分了？苏杉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霍害站起来，三步走到苏杉面前，还是一样严肃的盯着苏杉。
    苏杉被看的心里发毛。
    突然霍害托着苏杉的下巴，苏杉还没反应过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苏杉的额头，左脸，右脸还有嘴上分别亲了下。
    “哗！”苏杉吓的腿软的坐到地上，一脸煞白。偏偏看到白梨和秦奈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错愕。
    这对苏杉更是一重大打击。靠！这回误会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霍害开始狂笑，“苏杉，牛奶，哈哈哈哈，我亏你想的出来，哈哈哈哈。”霍害捂着肚子狂笑，转身看到门口的人，箭步冲过去，抓着白梨就噼里啪啦的说，“知道她怎么向她爸妈要钱吗？什么营养早餐，专家，牛奶，哎呦，白梨，我才发现苏杉真的挺可爱的！”然后托着白梨的下巴，额头，左脸，右脸亲了三下，“一下子我就想起了小时候我养的狗。”
    苏杉发现，霍害说完这话后，白梨和秦奈的表情才缓过来。
    “原来你把苏杉看成小狗亲啊~”秦奈的话似有意说给白梨听。
    苏杉看看白梨，白梨释然一笑，“这么一看，还真像！”
    “哈哈哈哈~”三人朝蹲坐在地上的苏杉看过去，然后都笑了起来。
    “什么嘛~我哪里像狗啦~~~”苏杉不满的大叫，还好白梨没有误会。
    不过，霍害明明是亲了自己四下，怎么到白梨那就三下了？
    趁大家不注意，苏杉摸了摸嘴唇，感觉怪怪的。
    ……
    苏杉想到这，对白梨说，“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妈一直问我学校的营养餐怎么样，我饿了几回后学乖了，有事没事就在我妈面前抱怨那些东西可难吃了，不知道是不是营养过剩害我肠胃总不舒服。我妈看我那样子还是每天给我准备早餐，还安慰我说，吃不惯就算了，咱不吃，反正才交了一个月的钱。”
    “哈哈哈哈，你妈妈现在都蒙在骨里吧。”
    “她估计早忘了~这是到哪了？”苏杉往窗外看了下。
    “还有两站你就到了吧。”
    “嗯。啊，对了，昨天李经理要我告诉你，宏远计划有些地方要修改下，要你看下。他发了封邮件给你，你记得看下。”
    “怎么还是那件事啊~~烦死了，知道了，我会看的。”
    “别说你烦，我也烦。折腾2个月，修改来修改去的，不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想的。”
    “哎~~命苦啊！”白梨背靠在车椅上长叹。
    苏杉忍不住想，现在的工作虽然不错，但要是白梨没有从霍家搬出来，现在也该是个轻轻松松年薪拿个百万的人吧？
    高中最后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
    苏杉爸妈托关系让她在一个全省赫赫有名的物理老师家补课，就盼着女儿的物理在寒假来个质的突破。他们的要求不高，二本保底，一本最好。
    苏杉上课的时候晕乎乎的，整个人被整的云里雾里的。后来在外面的时候，深呼一口冷口气，一下子清醒许多。不得不感慨物理也太难了！
    冷风呼呼的往领口灌进来，苏杉拉了拉衣服，“真冷。”朝200米外的车站走去。
    “苏杉！”嚣张又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转头一看，不是霍害，是谁。
    霍害快速蹬了脚踏车，以至于赶到苏杉面前时，围领还在空中飞。
    啧啧啧，这人大冬天的还要把衣服敞开，耍帅呢你！还自以为是的又换了辆拉风花俏的自行车，什么人啊！！
    “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就一个人呢？”苏杉问。
    “我？额，就路过。你回家？”声音听上去挺兴奋的。
    “嗯，刚上完课。”苏杉觉得霍害最近几次见面都兴奋过头了。
    “我载你回去！”霍害拉着苏杉手。
    “诶？不用啦，我还是……”
    “叫你坐我自行车是你的荣幸，坐上来！”不容置疑的口气。
    苏杉心里嘀咕了句，拜托，大冬天的叫人家坐自行车，往口里灌风啊！！！
    见苏杉没有动，霍害脸色变得不好看了，“我现在可是好好和你说话呢！”
    苏杉知道自己再要是不上车这人就要生气了，在心里把霍害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后，上车了。即便是冬天穿了2条裤子，苏杉还是觉得后座又凉又咯人。
    “下来！”
    “你又怎么了！”苏杉没好气的跳了下来，“一会上，一会……”
    带着体温的围领绕在了自己脖子上，苏杉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流缓缓度过来。
    “别冷到了。”连声音也透着暖和的气息。
    “那，你呢？”苏杉问。
    “我多蹬几下车就暖和了，苏杉，上车上车。”
    苏杉觉得自己的心不自然的跳动着，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啊？
    “手伸我口袋里。”
    苏杉还没反应过来，霍害就转过身向后抓着苏杉的手绕着腰放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你手还真冷！”霍害转回身，“出发！！”
    苏杉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了。庆幸的是，前面的霍害看不到，否者又要被他数落一番。
    这感觉太奇怪了。苏杉想，霍害最近转性了吗？
    害自己也跟着变怪了。有别人在的时候还好，可一到只有自己和霍害的时候，气氛就变得很奇怪了。
    “苏杉，你说冬天会下雪么？”
    “什么？”霍害的话被呼呼作响的风打散，苏杉说，“我听不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这个冬天会下雪么？”
    “不知道。我们这里好几年没下过雪了。”
    “我觉得会。”
    “你天气预报啊~”
    “你不想下雪么？”
    “我？”
    “白梨就听喜欢下雪的。”
    “诶？”
    “雪也是白的嘛。”
    “哦！”
    “你说话非要单音节吗？”
    “啊？”
    “又来了！”
    “……”苏杉这才反应过来，却不知怎么回答。什么单音节，这是自己本能啊~不就是语气感情助词强烈点了。
    于是有一段路两人谁也没说话。
    “苏杉，”霍害先打破了沉默
    “嗯。”苏杉应了下，觉得又是单音节不好，说，“干嘛？”
    “其实我想起你谁了。”
    “……”苏杉在后座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我说很久前，我和白梨车站那次。我记得你当时你就在那。”
    “噢！！那次啊！！！”苏杉点点头。“原来你也记得啊！”不过，干嘛突然说这个？
    “那天，你脸色不好。”
    “我那是不舒服。”
    “怪不得了。”霍害低笑的声音传到苏杉耳朵里。
    “干嘛，你这样我很怕耶，发生什么事啊？”
    “你有流口水，哈哈哈。”
    “什么！！！你胡说！我才没有！！！”苏杉脸红的叫到。
    “那那那，说了你又不信。”
    “我……”屁咧，谁要相信啊！
    “苏杉，”霍害看着前方说，“我挺喜欢你的。”
    冬日里的风呼呼作响，刮在脸上不疼那是假的。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苏杉疑惑的问。
    “我说，”恰时碰上一条下坡路，霍害站立在自行车的脚踏板上，用力搅了几下，提高嗓门喊道“我喜欢你！呼---！”
    伴随着霍害的怪叫，自行车唰唰的往下俯冲。
    苏杉本能的抱紧了霍害，心狂跳不已。
    一路无言语。
    苏杉从自行车后座下来的时候，手心里全是汗。
    刚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你听到了，对不对？”霍害说
    苏杉点点头。
    “我想是时候结束我和白梨奇怪的关系了。苏杉，你明白么？”
    苏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把头低了下去。
    “苏杉。”
    “你知道花与爱丽丝吗？”
    丢下这句话，苏杉就跑开了。
    ……
    “苏杉，你到了到了。”白梨的声音打断了苏杉的回忆。
    “啊？哦!”苏杉恍然大悟。
    “发什么呆呢，快下吧。”白梨将身体往里边侧了侧，方便苏杉出来。
    苏杉忙从里座起身，“走了，自己小心点，拜！”
    车门关闭的时候，苏杉正好下了车。
    穿过马路的时候，苏杉猛然想起自己逛了一天的战利品竟然留在了车上，顿然无语。
    回头看下车的地方，那公车早就不见踪影。
    苏杉叹了口气，反正白梨会看着办的吧。我这记性啊！！！
    苏杉边敲着脑袋边往家的方向走。不知不觉又想起刚刚在车上的事。
    霍害~苏杉心里暗暗喊着这个名字。
    那是在霍害向苏杉表白的一星期后的早晨，苏杉赖在暖和和的被子里睡觉，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苏杉万般无奈拿起手机，瞥见外面的天还一片灰蒙蒙，顿时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心情都有了。
    “喂~”困啊~~
    “苏杉。”
    “嗯？”眼睛就是睁不开
    “苏杉。”
    “嗯？”你丫再不说话我可就挂了。
    手机那头传来微弱的哭泣声。
    苏杉突然间就清醒了，“白梨！”
    手机那边没有回应，只是传来与之前一样的抽泣。
    “你怎么了？别哭啊！”苏杉有一种不祥的预兆，拜托千万别和霍害有关系。
    “苏杉，我和霍害，我和他，我们完了~”
    苏杉心跳立刻快速跳动，没错，苏杉心虚了。
    “你，你先别伤心，兴许，兴许他就是一时气话，你们不是经常这样吗？”
    苏杉可以感受到白梨在努力平复情绪，“苏杉，我想，这一次霍害是认真的……我知道，我就是能感觉到。”努力崩溃了，苏杉听的出白梨在电话那头哽咽。
    “你，你，你别急，我……”
    “你现在能下来吗？”
    “什么？你该不会……!!!”苏杉从被窝里冲到客厅阳台上。果然！“我马上下去！！”
    所以那天苏杉就在自家楼底下看见了穿着单薄的白梨在灰蒙蒙的早上，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说，“苏杉，还是你对我最好。”
    苏杉看了看小巷两旁停靠的车，纳闷怎么有车的越来越多了？以前回家的时候路都是很宽敞的，现在可好，晚上8点没到私家车全占好位了。
    苏杉又想，敢情小巷子里不用停车费就都往这塞是吧？哪天得匿名给市政写封民意书，第一个就要求咱回家的路上要停车可以，交钱先！
    苏杉笑了笑，自己这是抽了吧！
    然后视线就停在一辆红色的轿车上。
    有必要这么招摇么？这车的颜色真是那啥，怎么说来着，对，拉风！放眼望去，一片车海里这车还真是扎人眼，还是那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那种扎法。
    “这车是新买的么？之前都没见它停这啊。”苏杉走出了十几米外海不忘回头多看几眼那车。
    然后苏杉不禁又接着刚刚的思绪。
    “什么，你把霍害的头发烧了！！！”苏杉惊的大叫。
    白梨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吵醒叔叔阿姨怎么办！”说着话的时候眼睛还红红的，一看就是哭了一晚上。“再说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气不过，”白梨躲在苏杉的被子里，感觉暖和多了，“他说他就想我是他姐，不和我扯别的关系。我哭了很久，然后气不过，就就趁他睡着了，用打火机把他头发给……”
    “然后哩？霍害没事吧？”
    “没事。我刚给点着，自己，自己也给吓着了。霍害就突然醒了，他，他惊异的看了下我，就跑洗手间去了。”白梨用手擦了擦又流出来的泪，继续说，“我挺害怕的，就跑出来了。”
    “然后就到我这来了？”苏杉问
    白梨点点头，安静不到三秒后，紧张的问，“苏杉，霍害他会不会有事？他会不会给烧死？”
    苏杉愣了愣，火？死？霍害！自己头皮一阵发麻后，苏杉说，“不会啦，你也说了他很快醒了，又冲去卫生间了，应该~可能~或许~，反正不会有事的啦。”
    白梨听了似乎放下心了，又问，“那，霍害会不会很生我气？然后以后都不理我了？”
    “……”苏杉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生气？霍害那臭脾气肯定会的啊，可是……
    见苏杉并不说话，白梨一下子又慌了，眼泪又忍不住的往外冒，“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霍害的，苏杉。他也亲了我了，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和我分手？要和我做姐弟了呢？苏杉，为什么为什么？”
    苏杉躺在白梨旁边，手绕到她背上轻拍着。为什么？苏杉想，我知道么？
    “苏杉，你说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苏杉一惊，伸出另一只手搂着白梨，“别哭别哭~”
    转过拐角，再走10分钟不到的路程，苏杉就可以到家了。
    但是苏杉却愣是站在拐角的路口不动，盯着前方路灯杆下吐云吐雾的背影。那人的身影在黄色的路灯照射下拉的老长老长，地上躺着的烟头表明来人站在那儿有一会儿时间了。
    似乎发现有人在看自己，那人转过身来，扔了手上的烟蒂，随后露出个拽上天的笑容，“哟，苏杉！”
    苏杉感觉自己的心刹那间加快跳动，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身体就先于思想冲上前抱住了嘴角扬上天的人。
    那人顿了顿，道，“真是热情啊！”
    “霍害~”
    “嗯，是我。”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下？都不和大家联系，担心死了。这么晚，吃饭了么？”
    “呵呵，”霍害把苏杉从怀里退了出来，“你丫还是没变啊！一激动废话就特多，思维跳跃也够快的啊~”
    “我，不是，可是，你……”
    “我刚回来，没通知任何人也没见任何熟人更没有吃饭，我下飞机就来等你了，满意吧？”霍害斜着嘴角看着苏杉说。
    “……”苏杉却不说话了。
    “怎么了，刚还不是激动的噼里啪啦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苏杉低下脑袋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什么，抬起头说，“停前面路上的那嚣张的红车该不会就是你的吧？”
    霍害别有意味的点点头，“就说你丫跳跃思维吧，这也能联想！”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抽风~”苏杉小声嘀咕。
    霍害抬起右手，用食指戳向苏杉的脑门，“别当着本人的面说坏话！”
    “我说的是事实~”
    “真他妈的可爱！”霍害伸出手就朝苏杉的脸蛋掐去。
    “干什么~”苏杉摇着头，摆脱某人的虐待，“怎么还是老样子，就会欺负人。哦，对了，我给白梨打电话告诉她你回来了。”
    霍害却阻止苏杉掏电话，收起之前的笑容，“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苏杉看着霍害不说话了。
    “什么时候联系白梨我自己有打算，你别瞎操心！”
    “对不起~”
    “唉~”霍害拉着苏杉拥入怀里，“是我凶了点，你别介意。”
    霍害在道歉？苏杉想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苏杉，我想你了~”说这话的时候霍害又把苏杉抱紧了些，“你呢？”
    苏杉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这答案我喜欢。”霍害满意的笑了笑，“高中的时候你拒绝我，大学的时候你也拒绝我，现在呢？”
    “我……”
    “我会向白梨说明白的，你别担心。”
    “不行……”
    “我和白梨的事都过去那么久呢，你还担心什么？你想当花还是爱丽丝，我随便你。但我的想法有人必须清楚！”
    “……”苏杉有点想哭，自己到底是花，还是爱丽丝呢？
    那个和白梨窝在沙发上看《花与爱丽丝》的夏天一下跃入脑海里。
    “苏杉，我们也要想花和爱丽丝一样，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的相处。”
    “那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