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尝爱 第三十五章 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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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取消宋弥月的资格?”易桓榆放松身体将头搁在秦念双的大腿上;斜着脑袋询问着自家好友。也只有在严彦面前,自己才会摆出如此懒散的姿态吧,或者现在算上秦念双?想到这里的易桓榆恶意地用后脑勺蹭了蹭秦念双的敏感带。秦念双回以羞赫微笑。
“易桓榆!你这个家伙,不是说过了不要在本少爷面前公然调情的吗?还让不让人家活?”严彦实在看不下去,不知道是谁以前常常骂自己发情,现在看看到底谁大白天的也在发情?!虽然一直都性取向正常的好友因为那次意外而正式沦为自己的同类,但是看着小两口幸福甜蜜的模样,严彦是衷心地祝福着,但是不代表孤家寡人的他愿意受这样的刺激啊!
“呵呵,严彦,不知道以前是谁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不知道是谁说不愿意吊死在一棵树上的?”易桓榆一想起那天与小白的“亲密接触”心情就变得异常舒畅,明知好友心情不好仍然忍不住要踩刀尖。
“行了!易总裁,我知道错了行吗?很遗憾地告诉你那个风流倜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严彦已经,已经被收复了,行了吗?”严彦不自觉地拉下脸,是啊,自己曾几何时会为一个完全不领情的人禁欲?不对!现在不是要讨论这个问题!终于意识到被好友套话的严彦猛然收口,将放在跟前的清酒一饮而尽,不再继续话题。“不过说真的,我对他,很失望。”沉默良久的严彦终于再度开口。
易桓榆不是听不出好友语气中的失落,但是!事实就是所有人看见沈慕纱受伤,而只有沈慕纱自己一个人看见宋弥月在沈慕纱弹奏之前接近过钢琴!就算宋弥月真的有靠近过钢琴,但那也不代表是宋弥月放的刀片啊!对于这件事,严彦未免太意气用事了。
“彦,你真的认为是宋弥月做的吗?”易桓榆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严彦也无法将当时的细节一一复述,现在的他们只能靠自己分析。但是易桓榆很清楚对于这件直接涉及到宋弥月人格品行的事情,严彦根本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进行分析。
“我,我不知道。”严彦吞吞吐吐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真的很喜欢他,超出自己所预想的喜欢,刚开始是因为他的样子,到后来欣赏他的琴艺,再到最后的更进一步接触时,对他温婉个性的痴迷```”严彦将手抚上自己左边胸口的位置,“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站在我这里的什么位置;当时我很生气!”严彦看向易桓榆的眼神无比真挚。一个痴迷至深的人,当你将他的所有都视为神圣的时候,却发现了对方有着自己不能接受的缺点,那种硬生生地扯出来的伤口让严彦痛得喊不出声。
触及严彦泛出伤痛的眼神,易桓榆知道严彦真的爱上了。可是爱上他,是不是注定了受伤?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易桓榆不敢再深入探究。面对爱,他们都如此生涩。
“那好,现在我来提问,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可以了。”易桓榆理理情绪,初赛在今天晚上就会举行;所以初赛是无论如何也已经赶不上的了,但是就如同季诺白知道的,以严彦“维也纳音乐教父”的身份,能将一个人直接推进复赛是轻而易举。那么自己作为这个比赛最大的赞助商,向赛委要一两个名额也绝非难事。虽然易桓榆一直厌恶这种滥用职权的黑幕,但是这本来就是现今社会最真实的面目,有钱人的特权!更何况对方是个有才有实力的人,或许破一下例也无妨。
“好。”严彦竭力强迫自己放下沈慕纱虚弱的声音和那因无法参赛而流露出的绝望所构成的心灵枷锁,深呼吸。
“沈慕纱和宋弥月,谁的琴艺更优?”
“宋弥月。”
“沈慕纱有没有亲眼看见是宋弥月放的刀片?”
“她当时只是说宋弥月有靠近过钢琴。”
“也就是她没有亲眼目睹?”
“嗯”
“刀片所放的位置?”
“琴键与琴键之间的缝隙。”
“等一下!”听到这里的严彦几乎从秦念双的大腿上弹起来。“你是说,刀片只是在琴键之间,而不是在弹奏时必触碰的琴键表面?”
“对,可是```”经好友提醒,一直处于浑噩状态的严彦似乎有了些头绪。
易桓榆扬了扬手,示意好友先让自己继续。
“沈慕纱弹奏的时候,按错键位的情况多么?”
“连按琴键都会错位的话,凭什么进入我的音乐工作室?”实情似乎已经隐约浮出水面。严彦阴沉着一张脸。
“最后一个问题。”易桓榆一脸凝重地看着严彦。“宋弥月的说法呢?”
“他只是说了他没有做,并未多做解释。”严彦当时多希望宋弥月能够尽全力地去辩解,去告诉自己,我没有做,我不是这样的人!“他的态度,太冷静;我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嗯,他给我的感觉也是比较冷清,也许他根本就不屑辩解吧,这种从容淡定已经是最有力的解释。”易桓榆暗叹一口气,爱真的能够将一个人蒙蔽得如此彻底。“我相信他没有做。”
“真的?”似乎被误会之后再得到理解的人是自己,严彦激动得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先听我说。”易桓榆将对自己好友的不满尽数摆上俊颜。这真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人吗?!
“第一,宋弥月琴艺比沈慕纱好,那么他根本就不用担心沈慕纱会在大赛时超越他,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第二,没有人目睹,也就是所谓的死无对症;第三,刀片是夹在琴键之间,演奏没有失误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碰上刀片;第四,甚少失误的沈慕纱为什么偏偏会在钢琴被做手脚的时候失手?”易桓榆优雅地捻起盛有清酒的小瓷杯,放到唇边轻呷一口。深邃的眼神与好友相交,“答案不是已经呼之欲出了吗?”
理清思绪的严彦脸色更加凝重,不管是谁在玩这些小把戏,但是三十多岁、走访过世界各地,在音乐界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现在独当一面足以呼风唤雨的自己;居然轻易就被这些小把戏玩弄,这让一向自信过人的严彦情以何堪?严彦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那么现在还能补救吗?”严彦说的不是大赛而是自己已经完全被宋弥月否定这这件事,易桓榆又怎么会不清楚?
“不知道。”易桓榆实话实说,他跟那个冷冽的美人只有数面之缘,自己怎么敢去断定能不能补救。“以你对他的认识,可能吗?”
“比登天还难吧?”严彦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好不容易他才能让彼此的关系恢复到正常的师生关系,本来还想进一步交往,不能做情人做朋友也好啊;但是现在,他们根本就连陌生人都不如了吧?“为什么我会不相信他?”严彦求助般地看向自家好友。
易桓榆打量着严彦毫无生气的俊脸,心里无奈叹气。
“当务之急就是先向宋弥月表态,告诉他你已经了解事情的真相,取消参赛一说作废,并直接保送进复赛。”易桓榆避开这个让人纠结的话题,挑出重点。
“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就没有再来音乐室上课了,也没有去酒吧弹奏。”严彦吞吞吐吐。
“嘭”的一声,是陶瓷杯接触玻璃茶几的声音。当然优质的茶几还不至于因此出现裂痕。
“严彦你这么一个大人男人能不能果断点?能不能丢弃这些可耻的踌躇不安?”易桓榆不知道自己气打何处出,也许是因为现在的严彦根本就不是自己过去所认识的严彦。这样懦弱的严彦,真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唯一的死党吗?
严彦抬起无精打采的眼眸,盯着突然发怒的自家好友,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严彦毅然起身,走向大门;有些事情必须处理。
目送自家好友离开之后,易桓榆掏出手机拨通了季诺白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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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同学,手上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吗?”沈家大宅的会客厅里,严彦优雅地端着咖啡杯,语带关切地询问着。
“嗯,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加以休养之后练习半个月,应该能赶得上一个月后的复赛。”沈慕纱在苍白脸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柔弱可人。此时的严彦冷脸打量着眼前这位自己的好学生,才发现原来自己除了对她的琴艺有所了解,其他的一切,包括家庭背景等全部一无所知,这样应该不算是一个好老师吧?
“沈同学,我已经取消了宋弥月的参赛资格。”严彦故意说得云淡风轻,“你的目的,达到了。”
“嘭”精致的咖啡杯随着主人的手滑而命丧于此。
飞溅的温热咖啡打湿了光洁的地板以及沈慕纱那纯白的轻纱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