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怜忧解语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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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去那里,即使知道自己不能帮助他做点什么。
    如果,他真的中了阴磷劫火的毒,至少也要告诉他,不管怎么样,她都会陪他到最后。
    身着夜行衣飞快的穿行在暗夜的街道上,一种强烈地想看见他对她笑的念头占据了萤火了的脑海,迅速躲过陶府夜巡的侍卫,好不容易赶回了夕拾所在的园子,那是一栋二层楼的建筑,独立于其他院落,一楼到二楼的距离,萤火只用了一转身的瞬间,可才走到房门口,里面却传来了让萤火很不喜的声音。
    “呜呜……”传来的是不明女子的呜咽声。
    萤火屏住呼吸,轻轻靠在窗户下听着里面动静。
    可是,传进耳里的除了女子的呜咽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对话了。
    就那样蜷缩在窗户下,自己都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甚至感到有一些慌乱和紧张,这种感觉勾起了萤火久违的记忆,她记得自己执行第一次任务的时候,也是这样久久地缩在目标人物的窗口下,手颤抖地紧握着剑就是没办法冲进去解决掉目标,就那样缩了一夜,居然还睡着了,可是睁眼之后,目标人物却死状惨烈,萤火搓着麻木的腿一点一点靠近,谁知泉早就那里等着她了,还记得泉是这样告诉她的:“如果你的剑不沾血,那么沾血的就会是你。”说着,顾不得萤火的吃惊,直接握上萤火的手,剑在二人的手间被再次刺进了目标人物的躯体,那具早已冰凉的尸体,尽管是尸体,剑尖仍旧沾满了血迹,慌忙间,萤火丢掉了手中的剑,头也不回的疯跑出去,那时候的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即将要过上的竟是整日杀人不眨眼的生活。
    那次的记忆距今已经很遥远了,可是每当这么蜷缩在窗子底下的时候,她都会有意无意想起。
    原来杀手的日子真如泉所说的那样,别人沾血总好过自己沾血,过习惯了也就麻木了,麻木了也就再也不会有感情了。
    可她究竟为了什么要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呢?
    难道,麻木已久的自己又开始产生感情了?
    “王爷,你定要救救怜儿啊。”
    萤火的思绪被里面凄楚可怜的嗓音给拉了回来,凝神静气,关注着屋子里面的一举一动。
    没等一会,果然传来了萤火所熟悉的声音,也是她念着要急赶回来见的人的声音,“本王不明白你的意思。”
    “一夜夫妻百日恩啊,王爷难道忘记了吗?”听久了,萤火也自然听得出,那呜咽着的女子便是花怜忧。
    可是花怜忧刚才不还是被陶影照保护着吗?怎么一转眼就来这边投怀送抱了?
    “本王把你赶出逸王府的时候,你就不再和本王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王爷,那时候因为您的病,所以才把我赶出去的,现在您都娶了王妃,难道怜儿就不能再次伺候王爷了吗?”
    “本王没估计错的话,你现在正得陶三公子的宠爱,何不就安心的留在他身边呢。”
    “怜儿不喜欢他。”
    几乎是在花怜忧话落的同一瞬间,夕拾告诉花怜忧,“本王也不喜欢你。”
    花怜忧的呜咽声在夕拾的回答中止住了,甚至摇曳在烛火下的剪影都凝固住了一般。
    “那王爷喜欢王妃?”
    “你不用知道这些。”
    尽管萤火很认同夕拾的话,但是同作为女子,真被心爱之人以如此理由拒绝的话,难免会伤心难过的吧。
    “好吧,是怜儿多事了。可是就算王爷不再喜欢怜儿了,也请王爷把怜儿留在身边,怜儿哪怕是为奴为婢都甘愿。”
    隔着窗户,传来断续轻微的咳嗽声。
    “陶影照可是陶战唯一的儿子,你若留在他身边或许有一天会成为大都督的正房夫人呢,可是留在本王身边为奴为婢的话,你可是什么好处都得不到的。”
    “怜儿知道,就算三公子承袭了都督之爵位,他也给不了怜儿想要的东西。”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怜儿记得王爷说过,要带怜儿站在皇极殿的楼宇上看最美的夜景。七年来,怜儿一直都未曾忘记过呢。”
    闻言,萤火蜷缩着的身子为之一怔,皇极殿,那不是皇帝的寝宫?
    原来花怜忧早就知道了夕拾的野心,原来夕拾还曾经以此许给了她承诺。
    “哈哈哈……”夕拾笑得有些狂妄,隔着窗户的薄纸,萤火无法探知夕拾此时此刻的表情。
    花怜忧一点也不掩饰她的野心,这些话语,同时也表明了,花怜忧是了解夕拾的,至少是了解夕拾的野心和愿望的。被猜中了心思的夕拾会很欢喜吗?会重新展开怀抱迎接花怜忧这样一位解语怜忧的到来吗?
    带着这些好奇和疑问,萤火蜷缩的身子一下子被惊醒,就那么自然的起身,拨开窗户的缝隙,看了进去,花怜忧一身粉嫩的衣衫,在烛光下面色红润,容颜俏丽,还有眉心那点朱砂痣混着如春花般的灿笑,眸中带羞的柔情看上去既姣美而又抚媚,那种风情萤火想自己大概一辈子都学不来,也难怪陶影照和曾经的夕拾都为之着迷疯狂过。
    就算花怜忧美得耀眼,可萤火却更想看清夕拾的表情,可遗憾的是烛火模糊了夕拾的表情,这也让萤火的心略显卑微和失落,内心有种力量在嘶喊,病秧子,你该狠狠拒绝她,然后让自己看到她痛她悲的样子……
    “夜深了,你回去吧。”
    夕拾的答案,瞬间让萤火沉寂下去的心有了一丝暖意。
    “王爷,怜儿想留下来服侍您。”
    暧昧而温暖的烛火,一摇一曳,花怜忧起身,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衣衫被剥落,白得如雪的肌肤,幻妙的胴体一览无余的展示在夕拾的眼前,撩人的玉体极尽风骚,看得萤火都羞红了脸,而丰胸高耸曲线优美的玉体对于男人而言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花怜忧莲步生姿,缓步踱至夕拾身后,从背后环住了他,姿态摇曳间,就算在窗外,萤火也似乎能嗅到花怜忧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体香,触手可及的温热又迷人的躯体,一般男人早就狼扑上去了,可是夕拾依旧不动声色的坐着,任由花怜忧一次又一次的撩拨。
    “王爷,怜儿很想你。”
    听着那股酥麻的嗓音,萤火的指甲在墙壁上划过留下了清晰的痕迹,指缝里的血痕刻进了心里,在心底萤火一次又一次的吼道,混蛋夕拾,要是不喜欢就一把推开她,搞什么欲拒还迎的,实在是可恶……
    在萤火纠结咒骂的时候,夕拾的手已经抚上了花怜忧光洁的皓腕,缓缓拉开皓腕的环绕,一把把花怜忧从自己的身后拉开,指了指地上散落的衣衫一字一句道:“穿上,滚。”语调冷得寒心。
    花怜忧望着夕拾。
    深深地凝望着他。
    然后花怜忧的哭泣声,清晰的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那是一张充满了无限哀怨和狠毒的脸,花怜忧那一双梨花带雨的深眸浸满了堕落后的疯狂情绪,咬着唇瓣愤愤而出的话语,“王爷不要怜儿,定会后悔的。”像是来自深渊的咒诅。
    花怜忧逃也似的奔出了屋子,那么狼狈,那么不堪。
    可拾不起萤火半点的同情之心。
    “看够了?”
    惶惑中传来夕拾莫名的询问,萤火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直立起了身子,那原本只开了一条细缝的窗户居然被打开了一半,一身夜行衣装束的萤火没有丝毫阻挡的暴露在夕拾面前。
    “我什么都没看到。”
    “是吗?”
    萤火打死不承认的点着脑袋。
    离开烛火的映照,萤火终于看清楚了月色下夕拾的表情,那种表情要怎样形容呢?既有被打扰好事的点点幽怨,又有点点揭穿萤火小把戏的得意。
    “如果本王继续演下去,那你打算看到底吗?”
    好一个邪恶的问题。
    萤火翻身进窗,不甘示弱的回道:“是啊,王爷和那谁上演的活春宫一定特别有看头。”微抬下巴,挤着眉头丢给夕拾一个很是怪异的表情。
    做完这个表情,萤火拉开屏风开始脱去夜行衣。
    烛光返照在屏风上,隐隐约约的将萤火窈窕的身材和曲线绰绰的勾勒出来。
    夕拾看在眼里,微末的笑意在眉眼中绽放,“本王觉得,王妃的更有看头。”
    夕拾没头没尾的冒出来一句并未让萤火多做他想,她只是觉得夕拾似乎没必要那样拒绝花怜忧,“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拒绝花怜忧?”
    “喔。”聪明的夕拾难得一次后知后觉,喔过之后半天才补上一句,“本王不喜欢欲望太多的女人。”
    “难道你就不怕她抖落出你的欲望?”萤火深知女子的忌妒心,得不到的也许毁灭来得更痛快,尤其是花怜忧这般的女人,作出如此举动也大有可能。
    “王妃这是在替本王担忧吗?”
    “我才不担……”本来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口,可是她急着赶回来不就是担忧他的安危吗?生怕她种了泉的毒,是啊,还是阴磷劫火的毒呢,因为花怜忧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萤火急急的套上衣服从屏风后面小跑了出来,到夕拾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就撩起夕拾的袖子,冰冷的指尖压上夕拾的手腕,仔细的探着夕拾的脉搏。
    “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异样?在我出去和回来这段时间内,你一直是睡着的,还是……还是……”
    萤火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可夕拾一个都没答,视线移到夕拾脸上,她才发现夕拾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的胸口,萤火低头一看才猛然看清,自己穿得是一件很薄很透的纱裙,仔细看竟然能看清楚里面的裹胸,吓得压住脉搏的手飞快的抽离,双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胸口,面色潮红的喃喃咒骂着,这究竟是什么人把这样的衣服搁在这里啊,害她没看清楚就胡乱套上身了,而且这个时候,萤火才觉悟出,夕拾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吩咐的?”萤火有些生气问道。
    夕拾嘻笑着摊摊手,用无辜的口吻说道:“本王不知。”
    “你真不知?”萤火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
    夕拾继续耸肩,摆出一副无辜被冤枉了的模样。
    萤火真是好气又好笑,不过这时候也不是羞涩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你知不知道怜倌双煞死了?”
    夕拾想也不想,就接口道:“是你杀的?”口吻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情绪。
    萤火又朝夕拾丢去了挤眉的表情,冷哼一声,道:“不是我。”
    夕拾张圆了嘴‘喔’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下文,只是安静地坐在桌前,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挑弄着烛火。
    萤火就没见过这样挑起了话题硬是接不下去的场面,好像谁死谁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萤火也不能像夕拾一样闭口不谈,紧抱着双臂护住胸口坐到了夕拾对面,下巴搁在桌面上,隔着烛火细细打量夕拾的脸,看了一会,萤火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也许你不关心怜倌双煞的死活,但是你自己的死活总要关心一下吧。”
    夕拾轻挑左眉,“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在我出去和回来这段时间内,你一直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没有。睡着了又被吵醒了。”
    “被谁?”
    左眉一压,显然不满萤火提的这个问题。
    “喔喔,是被花怜忧吵醒的。”
    夕拾的眉头全然舒缓。
    萤火的心也不再像来之前那么悬着了。
    “怎么了吗?”
    “没。”
    左眉和右眉同时压低,蹙起眉头的俊颜看上去有些恼怒,果然夕拾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不满,“你记得吧,答应本王的话。”
    “嗯?”
    “要听本王的话,不要对本王说谎、不要瞒着本王任何事。”
    萤火抬起脸,夕拾严肃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沉了一口气,萤火再次开口道:“怜倌双煞死于阴磷劫火。而施毒者告诉我说,他也可能在你身上种下了这种毒。”
    夕拾玩着烛火的指头定在了烛焰之上,沉着的眸子闪耀着摸不清情绪的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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