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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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ngolaⅩ世side。
讲昨日叛变一事进行收尾,礼堂也开始重建了。
枯涩的眼,昏涨的头。
累嗯。
看着自己手上的行程安排,只是默默地盯住了明晚要会面的人。
切尔罗家族头领。
就是那个在南美抢占彭格列海|洛|因|市场的家族啊。作风野蛮狡黠,吞并下多个南美的黑手党之后建立起的区域庞大组织。
成人礼上的闹剧,差点忘记了这个重要的会面啊。
揉揉作疼的太阳穴,这次又该怎么解决呢?
拾起桌上密密麻麻的文件,默默地拿起笔开始一张张批阅起来。
左肩下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Giotto,如果是你,你会用什么方法呢?
寂静的深夜。黑色的重雾盖住清凉的月色。弥盖一览无余的天,纯粹的墨色夜空。
“……”看着初代微微清浅的眸子没有说话,默默着。
“Ⅹ世?”有些不解那望来的目光,偏了偏头,额前漫下过长的刘海,细碎密着泽光。
“Giotto,我有时候会想,彭格列应该以什么立场立足于世。”后稍留长的发在胸前逶迤,些微凌乱不整的白色衬衣,袒露的锁骨,边缘隐隐露出的绷带,“我知道彭格列是因守护而生,为了那些执着顽强立世。”
“可是,无论是哪种背景,彭格列也还是黑手党。黑暗的世界,遵守的法则,不惜代价究竟最后能得了什么。”
惨淡地笑,默默离迷了眼。
“……”听得见咫尺的呼吸,瞳孔里深刻地哀凉,“得到的,并非一己私利,你也懂得,那些罪恶后面淌落的汗水。我们所承担的厄,是为了更多的人生得以延续。”
阖了眼睛,敞落纤长的睫毛。
嘴角上扬的弧度,双手合十抵在胸前。
背后夕阳打上的朦胧光晕。
“我一直都相信着你……你会做好的,不是么?”
微怔那刻的宁静,浅褐的眸子轻颤。
瞬时温暖起来的温度。
默默地望着那足以惦念的笑靥——有那么一刻,多希望时间静止,不再理会时空间壑、人物年岁。
这是世界上最美的沉寂。
那个终结的时限,还有多久。
这样未知时刻的对望,到底该怎么倒数。
不止归途。不予滞步。
“啪”一叠文件甩在长楠桌上。
“啊喂,家里Boss出的和谈条件。”小鬼蓝波坐在桌沿,半闭着眼一手托着下巴,翘起二郎腿。旁边是不出一言的黑衣少年。
双手合起放在腿上,长佻的褐发垂在颈窝,额前刘海遮住了眸眼。
看不清脸,亦不知表情。
对面站立的贴身部下激动地将手伸入衣襟,而冷眼看着的切尔罗Boss爱默生抬起手。
深沉的嗓音,富蕴着久历沧桑的磁性。
“真是了不起,彭格列的Boss,”额间赫目的刀疤和英挺的面目纵成对比,“居然就带一个小鬼就敢来这里啊,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我切尔罗的地盘……哼哼~~”印欧混血带来微深的肤色,蔑视的笑靥。
“咦……Boss,那些家伙不买账诶,好烦人,一点也不好玩啊。蓝波大人时差到不回来,困了……”蓝波闭上睁开的眼,手支在翘起的膝盖上靠了上去。
“嗯,”沉寂的少年开了口,“随便你嗯。”
缓缓抬起了头,惺忪的眼睁开,“呀咧咧,以后不陪风太玩牌了,输了太惨,半夜都没睡好啊~~~”
“喂,你太没有礼貌了吧,这里是切尔罗家族的地盘啊!喂!”站在后面的一个部下终于忍不住气愤地喊道。
褐眼少年抬起头直视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那人不禁颤栗了一下。
浅浅的一弯笑容弧在嘴角。
“哟,你惨了哦,小蓝波要生气了嗯~”平和柔软的语调。
奶牛装的小不点睁开一只眼,幽绿的眸子沉冷,凄凄不似同龄的孩子。“喂,没看见蓝波大人在睡觉么?声音还那么大……”
指间瞬间燃着的碧色火焰,抬起了手。
食指正对方才激动的男子。
“谁告诉你这里是切尔罗的地盘了?明明是我家地盘诶,拜托……貌似是你们抢占的不是么?”
刹时猛烈耀眼的焰束掺着电闪直直劈透那人的右臂打在他背后雪白的墙上,拓出深深的凹坑。
“啊!啊!”撕心裂肺的高喊。
喷涌的血液一下子溅了出来,而在空气里一束娇艳的玫瑰花。
后起的血腥混入被烤焦肢肉的难闻气味,渐渐散了开来。
骇人的白色骨头在另一只手握住的指缝间若隐若现。
“别吵,不然下一次是心脏……哈……”长相漂亮的孩子歪了歪脖子再次闭上了绿色的眸子。
对面谈判的切尔罗家族无不都打了一个冷颤,原本瞪视的眼都微微收敛,额前不约而同淌下冷汗。
爱默生不禁收缩了瞳孔,桌下紧握的手掐进了皮肤。
这就是……彭格列……
爱默生微微回过神,镇定地说,“把他抬下去,请各自注意自己礼节,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彭格列,总之南美的海|洛|因|市场,切尔罗是不会随便放手的。”
“是么?”沢田纲吉淡淡地抬起了头,望着爱默生的眼睛,“你知道和彭格列做对的代价是什么么?”
“……”爱默生的话哽在喉咙里,莫名的压制气场摄住心神。曾经叫嚣南美各大黑手党的那个强势的男人竟在一个这般年轻的少年里,尝到不安的心绪。
“呵呵~~~我开出的条件既然你不喜欢,”少年起身离开椅子,靠在桌边拿起那叠文件,回头望了爱默生一眼淡淡笑,“那这份条约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呢~~”掌心窜起的橙红温暖的火焰瞬时消殆白色纸页,在空气里漂浮留温的黑色灰烬。
“彭格列……”微微一抖的身子,不禁脱口的字眼。
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心底躁动,背后部下加重屏息的呼吸。
厚重的压力。
爱默生不禁蹩起的眉头。
“kfufufuuu~~~~切尔罗么?”诡异的冷笑,迷漫沉沉的紫雾,缓缓现出的人形。湛蓝的发,鬼魅的异色双瞳,嘴角划起的冷笑,手中银白的三叉戟在灯光下熠熠。
“骸。”褐发少年望了一眼现于对方家族背后的雾之守护者,淡淡一笑,“怎么来了?”
“哦呀哦呀,阿尔巴尼诺说最近事多,人手不够,只有小鬼头跟着你,走出去没面子,叫我任务完了就过来‘保护’你哒~~沢田纲吉,”六道骸下扬的下颌,扬长的眸子,“小鬼头的话我听见了哦~~~切尔罗还真是大胆呢~~~真是的,黑手党什么的还真是讨厌……”
“嘛啊嘛……”沢田纲吉伸手扣了扣胸前暗纹领带。沿着肩线划入腰间再豁开收放的细致剪裁,显着完美的身段,不同于之前的气质添了份沉稳,“reborn,每次都是这样的理由,什么嘛……”压低声音吐槽,有些气忿捋着额前的碎发。
“彭格列,关于这次谈判,切尔罗的立场始终不变,南美的市场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怎么就这样白白拱手让出去?”爱默生默默地撩了撩眉。
半晌的沉默。
濛濛的紫雾散去,盈蓝长发的男子渐渐消逝在视野里。
褐眼的青年微微笑了。
“切尔罗么?请用‘还’不要用‘让’哦……知道北意大利亚平宁山脉的那头么,原本动乱贫困的那里,如今是怎么在彭格列暗中掌理之下变成现在这般安逸平静的庄园么?”沢田纲吉抚起脑后一缕褐发,缠旋在指尖妖绕,“现在那里种满的——不是小麦玉米,都是盛大美艳的罂粟花哟~~在北意贫瘠的土地上,迎着春生的阳恣肆地绽放,可是好风景呢。”
侧目望了一眼切尔罗,“最后那里的人们幸福安逸的保障,便是南美的市场,”淡出泠泠的眼,宛若深海,“我——沢田纲吉,不为彭格列所言的那些利益而来,仅仅是想要守护该守护住的东西。”
“……切,”爱默生不屑地昂起了头,“什么守护,黑手党哪有资格说这种话,尤其是拥有这么多年杀戮血腥传统的彭格列!”
瞬逝的两三秒。
没看清动作,沢田纲吉已经从五六米的楠木长桌那头移到面前,相隔不过10公分,过分清晰的脸——那沉沉明亮的眼眸。
爱默生怔住的瞳孔,颤了的脸,微微抽搐。
“好快……”轻语呢喃,“沢田纲……吉……”
那个拥有最强大的黑手党Boss之位的男人,虽然仅有10岁,但是其持有的耀眼大空火焰的他,也不容小觑。
“是么,爱默生?”浅浅的唇线上扬,眼睛里没有半点玩笑,死寂的沉静,“不管是什么理由,南美的市场都是彭格列的!”皙白的手指间捏上印欧混血的下颌,眉眼瞬时的张扬,黑色竣冷的西装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可讲的了,谈判破裂!”爱默生撇起眉头,迅速地掏出藏怀的左轮,黑森森的枪口直指沢田纲吉的额心,“喀嚓”推开的保险栓,食指扣住的扳机。
低沉的声线,“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过几个人罢了,怎敌得了我数百人!轻视我的后果就是下地狱!彭格列!”左手打的一声响指,静静蔓延在空气里。
慢慢地沉寂下来的声音,安然的宁寂。
浅尝辄止的安逸慢慢消散在刚瞬去的时刻里。
淡淡地从额间滴落的冷汗,濡湿了鬓边的发,差异慌乱的瞳孔。
而较之的是青年愈发玩味的美丽笑靥。
“是吗?……”
“啊啦~~切尔罗,真是不知量力……外面埋伏的那几帮人我来的时候就解决掉了,还真是废物啊……沢田纲吉,剩下交给你,去赶下个任务了哒~~~~kfufuuuu~~~酱,早点回去,阿尔巴尼诺说晚了就送你去三途川哦~~~白白~~~”厚沉所谓魅惑磁性男声打破了宁寂,已不知从哪里传来,却已慢慢淡出。
沢田纲吉弧上的笑容瞬时有点抽搐。呀类,门禁时间要到了么……reborn,你个大魔头,出个任务门禁都不取消一次的?!
爱默生汗涔涔侧目身后的部下,他们各个眼眸里沉沉的厚重紫雾,像翳般覆上,脸上浮上的惊恐神情,四肢一动不动顿在原处。。86b122d4358357d834a87ce618a55de0
越多的恐惧慢慢袭上心头,握枪的手已在微微颤抖,抖落周遭凝固的空气。
最后在南美的午后,盛放的金色光芒,曼妙的火舌吞咽了一切,微微扬起的长风划破天际,纯粹的空气滤去尘埃,在屏息间吞吐着怡宁。
而那火焰尖端里浮现隐约的褐色眼睛,微漾的笑靥,扣紧灵魂深处。仰望天际,放下的美丽。
在夕阳落幕的瞬间长扬而去的白色尾翼的飞机,拉长云里雾里的汽茫。
沢田纲吉搂住怀中的孩子,黑色柔软的发贴在额间,随着呼吸一翕一合的唇齿。紧贴怀中的温度,小小的灵魂在眼眸里烙下的东西。
明明应该还只是个纯洁天真的孩子啊……而陪着自己触及黑暗的世界,未曾吐露恐惧的心,幼嫩的心灵一点点承受了一切。
日子里各种奇怪的要求打闹,不是任性,而仅仅只是害怕,连守护着自己的人都没有,那些的意义就只剩下黑暗——那种彻骨的寒凉。
其实懂,身边的每一个人,是做了多大的觉悟才聚集在身边的。而自己又需要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他们……
这个,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东西么……
Giotto。
那时光倒流的前方屹立的男人。
默默扣紧耳边银色的通讯器,按开了开关。
“风太么?可不可以麻烦你叫妈妈明天做几份章鱼烧超速递送到意大利?”
……
“嗯,是给蓝波的,他……”
“好,之后忙完会叫人把妈妈接来的嗯,代我告诉她……我很想她……”
落在意大利的土地上,头顶星碎的月色。
在离门禁的10:30还剩5分钟赶进了大宅。
在子时黑夜的月色里,那张凉凉的镜子。
对着那头微笑的美丽男子弧起的唇线。
浅褐的眸子温柔沉静。
“Giotto,谢谢……我想我明白了……”
那些真正守护的东西,是不惜代价不惜手段也要抓住。
只为这宛若阿鼻地狱的现世里我们所掌握的一方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