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第一卷 “光荣”退役 第9节 婚事无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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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明明知道这个GAY——你竟然不去阻止幼琳!”羽锷大摇其头。
“我说过了,我没资格!我不是好人,她不应该,她也不需要我——我不是不想去阻止,而心中有愧,难以自拔,相信幼琳也知道欧瑞明是什么样的人,但欧瑞明有钱,而且她更知道——”
“知道什么啊?”
“她肯定也知道,你和她,恐怕明年就得离开国安了!”
“是啊。”
“那我再问你,你有什么打算?”
“回老家,做彝族药材生意,我是医科毕业的,这档事应该不难办吧,这几年积累的人脉,还是能用上的,这些事儿啊我这早想好啦,路子都开始铺了,你——不会也担心我吧。”
“我只是担心你不够钱花,其余都还好,但我更——我觉得幼琳啊,毕竟明年,你们快三十岁了,男人和女人三十岁,大不一样啊!”陈述安长叹一声。
“我就算啦,不必担心,反正,我看得出哦,你还非常爱她!就凭你这两句话,就知道你根本放不下她,你这么多年来,认识的女人何止几百,却为什么反复追求她呢?这是因为你从头到脚,都没忘记她,也不可能放下她,你喜欢她,爱她,甚至可以说爱得非常深,只是你有苦衷,却不肯说,疯了你!”羽锷笑道,“你啊,就是特别闷骚,明明喜欢人家,就去公平竞争啊,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稀罕你了?你们孩子的事,都过了那么多年了,至于什么反复无情,我想你好好跟你说明,你是有苦衷的,或许,人家还念旧情,回头了呢。”
“不会的,她对我,若说是男女之情,只有怨恨和纠缠了吧!好在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还算‘兄弟’,唉——否则,她早把我打死了,还有,如果她心里还有我,怎么人家求婚,她答应得那么爽快。”
“你啊!人傻啊!她气你啊,我这旁观者清。”
“你才傻啊,我看她早就对我失望了,先不说八年前杀子之仇,就是这几年我对她也没个忠诚度,四处乱来,我看啊,GAY虽然不爱女人,但并不妨碍和女人搞上吧?至少还能传宗接代!而且我们只是‘听说’人家是GAY,可是你可以确定吗?”
“你真TMD超死心眼的!”羽锷再次摇头。
“那你的终生不娶,却又如何?”陈述安讥笑。
羽锷也只好苦笑,道:“好吧,我吵不过你,我一个外人就不管了,继续开工!”
于是两个男人继续埋头整理三天后所谓的“比赛”的资料和器材。
……
范幼琳手上戴着闪亮的钻戒,坐着拉风的名车。
“幼琳,我说过,你一出现就能够帮我把他们全解决掉,现在果不其然。”欧瑞明一手开车,一手往她大腿上乱摸,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仿佛还非常享受。
“我是帮你,还是——还是给耽美打幌子,另加卖身啊?”范幼琳冷笑,却不拒绝。
“那有区别吗?你帮我,我给你钱,我俩还能平时互相聊聊天,揩揩油,让你嫁入我们家,我家只有我一个继承人,你嫁给我,和投资没有区别,况且我不喜欢女人,你也知道的,只是偶然乱摸几下占个便宜,你就当搞点任务嘛,你,是赚了!”欧瑞明把手缩了回去,认认真真地开了一段,然后郑重地说:“我待会儿带你去见我妈,你别把那戒指给弄丢了——”
“谁跟你互相揩油了,我对喜欢男人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你也别想着我会伺候你,不过,戒指的事,我知道了,还得有意无意地秀出来给你妈妈看,对吧。”范幼琳苦笑。
投资?
投资。
范幼琳听欧瑞明说得这么直白现实,也不生气,不是不想生气,也不是麻木,而是感觉不到究竟为什么要生气,难道就因为他说得够现实么?只是不想哭,只能自欺欺人,心里直打着超现实的盘算:虽说自己人长得还算不错,但将近三十岁的女人,竟然还能嫁入豪门,不愁吃穿,还算是投资成功了吧?
就因为她过去曾经在战场上,举手之劳地帮过他一次,只是举手之劳,欧瑞明就认定她可以帮他,而他也可以给她提供一些物质上的帮助,所谓一举两得,两江便宜。
只可惜,这个所谓的“丈夫”,却是个GAY。
天下并无免费的午餐,有舍有得,有得自然要有舍,GAY也好,至少不会有爱,她已经欠不起任何人的爱了,因为她全部的爱情,已经给了那个该死的陈述安,她嫁给欧瑞明,只不过是为他的“搞基”行为打掩,打造一个倾向正常的企业家形象,保住他董事长的位置罢了,既然如此,自己心中还是否能有感情,也就不重要了。
他们大张旗鼓地“同居”半年了,今天的求婚,今天的安排家长见面,欧瑞明早已蓄谋已久,而范幼琳也知道,这是明明白白、开筋见骨的交易,而梦想中的婚姻,本不应该如此,但现实毕竟是现实,毕竟退役在即,若自己没能找个有钱人嫁了,真不知该做什么,范幼琳19岁进入国安,至今已经十年,无可说无功,但国安说踢人便踢人,根本不可能有商量的余地,因为所谓的“不适合”,那就不可能再留了——当然了,理论上退役的安排还算是福利不错的,但,太平静太平凡的普通生活,他们这种过惯了草木皆兵的日子的家伙,怎么可能喜欢——而且她自己却认为除了军中那些所谓摸爬滚打的技能以外,几乎什么都不会,军中她生活得很好,但到了社会上,都不知道怎么办!
记得有些特种工作的同事退役之后,无法适应外面平静的生活,果然沦落,要么发病发疯,要么作奸犯科,要么冲动犯险,总希望重新能够过上从前国安那种常常危险、却又非常豪迈的生活,却过不上,心里的落差大了,自然会出事。
她范幼琳如果能嫁入豪门,不用出去找工作,柴米油盐的功夫也不用考虑,理论上,应该没有人阻止她去实现原来的一些愿望吧——例如疯狂血拼,再例如周游列国散散心之类的。
如此算盘一打,果然心情稍稍开朗了些。
于是,她欣赏起那枚钻戒来,装出一副很识货的样子,夸夸其谈道:“灵动而不失柔美,fourC皆优,四克拉南非钻,众星捧月的切割法,虽说那铂金的托子完全没有雕琢,却更显现出钻石的主角似的魅力,我看呢,如此高端的设计,应该不便宜吧,你妈妈——应该说我们的妈妈见了,一定很高兴——虽说那是你送给我而不是送给她的,哈哈!”
“你喜欢就好,记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欧瑞明不温不火地回答了一句,眼神冷漠,脸色僵硬,也不知道,他对范幼琳的“慧眼识钻”是什么态度,是高兴还是鄙视,疑惑是丝毫不在意。
“我当然喜欢,也当然记得。”
“嗯,我先和你去挑些漂亮的首饰、衣服和香包,给你打造一下,因为待会还要见别的客人呢,我欧瑞明的未婚妻,绝对不能在外包装上输给任何一家的名媛闺秀!”只有在说“漂亮”这个词的时候,欧瑞明的嘴角略略地松了松,却又很快地收敛了,剩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说什么“外包装”之类的伤人的话。
“我没意见。”范幼琳也很平静,无论他为什么说“漂亮”二字的时候会有一丝的微笑,她也管不着了,因为她的心已经冷了,对于爱情,她已经不再敢奢望了,这九年的爱情长跑,她甜蜜过,可更多的是伤心和失望,还有无法磨灭的伤害,只是她仍放不下那个该死的痞子,她是真心爱他,即使他表现得再坏,她心中仍保有着过去的那份感情,曾经的他是英雄式的人物,他可以为她去死,而且不是因为战友情,而是因为真爱,这一点她完全感受得到,但这个人为什么就像脱缰野马一般管不住,来来去去,总要往外去搞别的女人呢?所谓婚姻,她从不敢盼望会与陈述安有婚姻的结局,如今欧瑞明的出现,她的婚姻,已经成为了权钱交易的筹码,一个GAY为了商业利益打掩护的盾牌,那人生在世,她范幼琳,还有什么可以期盼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