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第一卷 “光荣”退役 第5节 隐情阴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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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妮原来和羽锷有如此深刻的渊源,范幼琳一想到这种事,不禁背上一阵阴森森的寒意,而且,夏安妮和陈述安也有一腿,今天还当着自己的面亲热,那陈述安还说“夏安妮不是外人”,简直想立马暴打那陈述安一顿,但大敌当前,羽锷有事,这档“上纲上线”的事情,她不敢大意,更不敢把私人感情端在前头了,顾不上吃醋,脑子拼命转动,想尽快拿出个办法来,解决当前的问题,但想来想去,却没太多头绪。
“别这样,羽锷,你还有我们在支持你啊。”陈述安很少叫他全名,但这回不得不认真对待些。
“因此我答应过她,我发誓,因为她,我终生不娶!”羽锷眼睛发直,忽然冒出了一句傻话。
“羽锷!她若是不愿,可以拒绝的,最坏的打算只不过是退役或者无法转正而已,她这个条件,出到社会也能混得很好的,喂,我其实觉得你好卑鄙,说什么终生不娶,却可以搞到更多的女人,你敢说不是想要一夜多欢,你的好色贪心比我还重,难道这点伎俩我不知道么!”陈述安的话,明显是激将法,范幼琳听得出来。
“她爸妈在她很小就离开了,她就像一个孤儿般可怜,要在残酷的现实里出人头地,贪慕虚荣很正常,我的确发誓不娶——”羽锷也没有生气,声音平静,仿佛真的在发誓“终生不娶”,但又不对陈述安的挖苦作详细解释。
“贪图安逸、爱慕虚荣才是公开接受这种任务的借口!你,根本没有责任!是她自己揽上身的危险任务,她想赢头筹,她尽快拿‘红色勋章’才用自己的第一次来换,这与你无关!国安多数女同事都过着普通女人的生活,用自己的本事过活,若不是自愿揽‘那种任务’,她可以根本不做——还有你,你只是因为西非的事,没能恢复过来,过几天我们再和你一起去心理疏导才是。”
“好了!”范幼琳对陈述安的话不以为然,喝道,“够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羽锷,你,现在究竟想怎么样?”范幼琳这么一问,羽锷更是哑口无言,她冷笑,道:“喂,你是心理问题而已啊,我告诉你两个治疗的法子:一是把夏安妮弄醒,一五一十地跟她说清楚,说出来,你肯定能舒服些!二是你趁她不清晰就上了她,把你自己彻彻底底地变成那种色鬼,反正你平时去夜店,也不见得是个守节的处男吧!”
羽锷一听,苦笑不语,陈述安倒被她的雷人言语吓了一跳。
但范幼琳二话不说,一手把陈述安拉了出去,只留羽锷和昏迷的夏安妮共处一室。
……
监控室的门,被范幼琳轻轻地掩上,二人走到监控室对面的茶水间,说是“冲咖啡去了”,但两个人四双眼睛根本没朝咖啡机多看,却是透过窗,竟还能看见羽锷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方法一”,还是“方法二”,而且脸上的表情痛苦纠结,咬牙切齿,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生死抉择一般,范幼琳只能苦笑,本想继续等一等,才见羽锷动了一下,却不料旁边那高大的男人猛然从身后搂住了自己,上下其手,然后满是化学药品的刺鼻气味和烟味的吻,接着是啃咬,看来他只想发泄。
“你干嘛!”范幼琳尖叫。
“羽锷见到夏安妮了,他见到她了,他现在可以随便——我呢?”陈述安低声道:“我可没人解决了!方才撩得我快爆炸了,你却让羽锷上她,你算坏了你,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幼琳,我们来吧,反正我们——嗯?”
“嗯——”她听到“我们”两字,心里不禁一软,就这一瞬间,她的唇已失守,但理智仍不住挣扎,她睁开有些迷醉了的双眼,努力看清楚情况,却见陈述安的脸上一付赖皮的急色死相,不禁怒火中烧,一把将他推开,一巴掌闪了过去,怒道:“你这死人,你想解决问题,下头K房美女多的是!我有男朋友的!”
“你明明爱我的,为什么要另交男朋友呢?”陈述安见她摊牌,也不甘示弱。
“我心里想什么,不要你管,你不让我找别的男人,你为什么又找别的女人?”范幼琳想起他们初恋的失败,更这些年来,陈述安反反复复,一时追求自己,一时却处处留情,理智已经不能再让她沦陷于这种色狼的连篇鬼话,道:“你既然只当我是一个唾手可得的充气娃娃,还不如我买一个送给你呢!我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感情,你这种色狼是不会懂的!”
“呃,这,我,其实我——其实我们——”陈述安想解释。
范幼琳很是恼火,道:“‘我们’什么!我真正切切地已经有男朋友了,你给我滚开!一夜情这种东西会影响团队之间的合作的,你这色狼,‘我们’有的过去,本来结束得不开心,难道你忘了吗?对,古战场实验那会儿,西非那会,还有这几年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对,那几次我是心软了,想跟你复合,可是你呢,你跟我**之后都干什么去了?你如果爱我,为什么还那样做?你真是个该死的反复小人!我们现在是战友、是兄弟,我可以像对任何兄弟战友一样对你交付生死,但我们绝对不会再是情人,连‘解决那种问题’也不应该!而且我告诉过你了,我有男朋友的,你心里想的事,在这里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陈述安被她扇了一巴掌,脸色高烧红印,好生没趣地呶呶着,说:“我,我只是被——”
“被人撩起?”范幼琳怒不可遏,恨骂道:“陈述安,你不是人!你果然是拿我当充气娃娃的!要发泄就下K房去,要不自己拿条毛巾*&()*,再敢招惹我,别怪我动手打人!”
“是,我不是人,你别太生气,我不对,我这就闪人。”陈述安好生没趣。
“滚!”范幼琳指着门,一把将他推了过去,陈述安哪里敢多留,灰溜溜地闪了开去。
……
“我们的过去”,这个词是范幼琳自己提的,她却真想狠狠地抽打自己的嘴巴,因为她和陈述安的过去,正是她最不希望提及的过去。
过去,就只有过去了吗?
八年多以前,他们都是对方的初恋。
她曾经为他高兴过,失落过,痴迷过,甚至为他怀过孩子。
可结果是什么?
他为了升迁,为了尽快在国安立功,竟然一句分手就可以不要孩子,不要自己,更不愿负起任何责任,她本想独自一人,希望以离开国安的代价,把孩子抚养成人,但陈述安用偷偷E8——某种快速有效的新针剂,将孩子打掉!
那时候她发狠了,曾经说过,即使他不愿要孩子,不愿因为孩子而和她继续,甚至就是因为孩子,而和她分手,她都无所谓了,爱到最后,不一定是结合,而大多数都是分开,她看开了,因为她即使再看不开也要看开,因为陈述安的父母亲,是国安和军中的领导,一家三口步步高升,自己虽然也是当红人物,但毕竟是一棵没有靠山的墙头草,她没有任何资本跟这个家伙抗衡。
但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你不要,我要,我就算放弃一切,也不要打掉他!”
“你什么都不要?离开国安么?别傻了,我们明年就可以有出国的任务,叱咤风云的风光不是你最喜欢的么?只要你打掉孩子,我们,还可以继续!我还很爱你啊。”
“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再说了,我快要升职啦,要是被我爸爸,也就是陈副军长知道了,我一定会被他掐死的。”
“我恨你!”
……
八年前如此,古战场之后的反反复复,他一时温柔,一时背叛,更令她一时回到了天堂,一时又跌入地狱,撕心裂肺的痛,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了,不可以再心软,于是一气之下,便和一个已经退役的师兄欧瑞明搞起了“契约同居”,因为师兄要掩盖他耽美的倾向,而她则希望逃离陈述安这命中的灾星。
茶水间的玻璃上,隐约反映出范幼琳她仍不落人后的外貌和身材,只是闪烁的泪光像两盏微弱晃动的灯,隔窗望去,神色还有些尴尬的陈述安正在四处踱步,他的相貌和当年也没多大的变化,只如今,他狼狈地端着杯子喝水,掩饰着情*欲的窘相,范幼琳不禁在心里怒骂:“我以前真是傻!这人明明是个衣冠楚楚的混蛋、禽兽、色狼!我为啥以前这么笨啊!还为他生孩子,天啊!”骂着骂着,又想起还没出生就死在他亲生父亲手里的孩子,冤屈不已,骂得狠狠地又觉得失态,但不骂又气愤不爽,纠结几下,只好长叹一声,大肆摇头,手里的咖啡差点给打翻了。
“死鬼陈述安!”范幼琳心里添了好几份子的怒骂:“想起你以前就没好货!险些这咖啡就洒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