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第一卷 “光荣”退役  第3节 回忆有毒(上)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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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琳,怎么说呢——”
    羽锷听范幼琳说如何处理这美女夏安妮,却不答,反而叹了一口气,才道:“其实,我之所以直接改变计划,是因为刚刚收到上头的消息说,310其实,有人已经——”他没说完,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了:夏安妮所在的310科,已经有人和国外间谍组织勾搭上了,目的就是214科的机密,我早就怀疑,他们是在查我们的弱点!所以说这次明晃晃的色诱,恐怕事出有因,而且牵涉巨大,国安和二炮联合比武这种常规的豆丁小事,绝不可能出动夏安妮这张最最出色的黄牌。
    夏安妮见他们以及“上头”,已经识破了310科的端倪,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心里却为310的新头儿们惋惜,忽见面前的羽锷看着她,久久不说话,又叹了一口气,她不禁仔细端详起这个一轮叹气的家伙,心头一震,道:“你,羽锷?你,原来是齐——”
    “安妮,你认出我来了?好多年没有正式见面了,我倒真想不到是在这种场合见到你啊,看你今儿的表现,就知道你已经成长为最优秀的特种人员啦,我,我真的很高兴,我知道——但,我不会伤到你,而且我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帮你开脱这次的事情,但你要知道我们的做事风格。”羽锷语气生硬,然后苦笑,最后才缓缓地摸了摸口袋,忽然一转身,银光一闪——羽锷的枪口还没冷,夏安妮就已应声倒地了。
    可范幼琳却明显地看出了羽锷眼神里,有种诡异的刺痛。
    “幼琳,你call120,找人把她拉走吧,这5830982号针剂,可以保障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后头接手的人自然会将她接回去。”
    “恩。”范幼琳应了一声,才要拿打电话,不料羽锷忽然高声喊:“慢着!”
    范幼琳愕然。
    这时陈述安却接话解释说:“我们先把人家身上的窃听器全部找出来,毁掉了,再仔细说清楚什么回事吧!否则那些人就得逞了。”说着一步一瘸地进了监控室,闭上眼睛,蹲在昏迷不醒的夏安妮身上摸索了开去,虽说还是浑身上下乱摸,见他的动作架势,摩挲起来已经完全不带任何刚才的那种好色揩油的成分了,范幼琳心里不悦,但也不好说话,转头去看羽锷,却明显感觉到他竟然目露凶光。
    陈述安手上刚在夏安妮的卷发里头触碰到一个窃听器,正要拿出来,哪里有防备后头的羽锷,虽听见了范幼琳“小心!”的一声高叫,却丝毫闪避不得,被发狂了似的羽锷一拳打在脸上,陈述安原已身上有伤,眼睛赤痛,耳朵不明,羽锷他一拳过来,更觉得登时眼冒金星,蹲着不稳,一下倒在一旁,却见羽锷嘀嘀咕咕,不知说云,仿佛是在说彝族话,眼神有些散了,吓得范幼琳立即一手拉开陈述安,一手摁住羽锷,同时喊道:“喂,羽毛,你干嘛!”
    “幼琳!窃听器在夏安妮的头发里头,幼琳你赶紧拿出来,剪掉线材再说话!”陈述安脸上肿了好大一块,却还不忘交代窃听器的事,范幼琳见状,当然不敢怠慢,三下两下,就把那窃听器变成了一小撮烂铜废铁。
    “不是我!不是我!”羽锷打了人,自己却厉声乱叫,同时双手掩面,浑身发抖。
    但吼了却又戛然而止,没了下文——他的声音听起来惨烈得诡异,这下子的沉默更加吓人,羽锷平日总是一副洒脱的样子,遇事从不婆妈,除了偶然犯些纸上谈兵的呆瓜错误之外,214里头,他是处事最镇定的人了,范幼琳很少见他失控,此时被他吓了一跳,她赶紧把手机挂了,道:“喂,你怎么了!”
    羽锷却低头不语,双手一直掩着脸,大吼了半日,也发抖发狠了好久,半天才来了一句人话:“快快,你们,别管我,把她送到医院去,打好报告,我们,我们应该,继续该干嘛干嘛去。”说完,自己在一旁狂喘气,身上仍然抖个不停。
    范幼琳见羽锷脸色苍白,嘴角狂抽,她担心出事,哪里肯就此罢休,正要问陈述安,却见陈述安脸色也不对,心里更加诧异,一手拉了陈述安到监控室外,问:“述安,这是什么回事儿?”
    陈述安脸色更加阴沉,良久才说:“这,我——我,因为还没能确定——”
    “罗里罗嗦!有什么事也应该和我商量啊,你不说他不说,喂,你们究竟还当不当我是兄弟!”范幼琳和他们这两个男人一天到晚总是称兄道弟,自个儿还觉得比较顺口,也不嫌人家听着恶心。
    “兄弟!”陈述安心里直骂肉麻,好在听惯了,且又确实看在出生入死的情分上,也不好再隐瞒,只好忍着双目刺痛,长叹了一声,正要解释,却听羽锷再度暴喊一声,双手挥拳,追了出来,四处乱打,看他眼神都要散了,狂态百出,再不还手,恐怕会难以制服。
    范幼琳当机立断,挥拳格杀,连推带削,好不容易挡住了羽锷的进攻,喊道:“羽毛!你清醒点儿!你发什么神经啊!”
    羽锷哪里肯听,咆哮着,继续打人,神智明显地已经不在正常人的范围内了。
    陈述安摸着脸上的肿块,忽然对羽锷说:“羽毛,我真没认出安妮来,生化试验对眼睛和耳朵的伤害,你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吧,再说了,我根本没占什么大的便宜,真的!”
    这话毫无头绪,因为这不过是一场任务,即使是范幼琳,她是陈述安的老情人了,也不应该吃醋,难道那个所谓的安妮——但羽锷听了,竟十分受用,忽然止住了狂乱的拳头,气喘吁吁地,缓缓蹲在了墙角上,双目朝下,一句话也不说,喘息了老半天,呼吸缓了,他才自言自语道“平静,平静,不关我事,关我屁事,关我真他妈的鸟事!”
    陈述安见他这样,觉得他既然都能用言语自我安慰,应该是平静了下来,这才放心下来,转而给范幼琳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310要打听的秘密,这就是我们214的秘密——”
    范幼琳不屑,道:“放屁,214号称是尖兵队,但被人散打散放这么多年,早就形成不了什么战斗力量了啊,五年前古战场那会子才聚头的,人也牺牲得差不多了,今年我们214就剩下我们三个老爷兵,上头经费少,我们训练也少,其他什么新装备、新技术都没有配备,当然了你是指挥官,有指挥训练任务,我和羽毛不都被搁置了么,还能有什么秘密?”
    “古战场那会子,的确我们没秘密了,但老实说,羽锷是自从前年西非回来之后,便成了这样子,一见到夏安妮和人有——因为任务而有,有,有染——他就会失控,神智混乱,而且浑身发抖,还说乱话,有时候要打人,摁都摁不住。”
    范幼琳大惑不解:“为什么啊!还有,你干嘛不早跟我说啊?”
    “早跟你说有啥用,还不是添乱,况且他能见到夏安妮的机会其实本来就很少,所以也不怎么见他发病,我也偶然见过,想不到今天——唉,前年西非,为了阻止两派大规模动武,人员死伤惨重,我们214科更是派去的五个人里头,竟是‘五子去一子还’,回来的人就是羽锷,这事儿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当然不会忘记了,古战场之前,我们214就剩下7个人来,而前年214就我们两个人各自另有任务,没有去西非,否则——不过我宁愿战场上牺牲的人,是我!他们四个死了,我们仨都不好受!”范幼琳很不愿提起这事,总觉得214好不容易聚头,却不能和“大部队”同生共死,却是极大的遗憾和内疚,但她想不通羽锷现在的失控,“夏安妮和别人有染”和当年西非一战,这三件明明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陈述安见她双目眨巴眨巴,一脸迷茫,苦笑了一下,接着解释:“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心理障碍的一种!我咨询过,说是什么战争型人格障碍精神病态,这种事情,要是给国安的医务监察知道了,羽毛一定得马上退役走人,这,相信你也不希望发生吧!我还不知道310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事儿,可能是要拆散我们三人组吧,不够也说不大通,但,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知道,我相信,如果我们能给他认真做做调理,好好宽慰他,开导他,羽锷他一定能撑过去的。”
    “乱七八糟!我没听懂,这,夏安妮和西非牺牲的人员,有什么联系?”范幼琳摇头表示不解。
    “唉,你听不懂,我,我就直说吧!夏安妮,她不是外人,其实,她是羽锷的学生情人,羽锷这臭小子为她痴迷了八年有余,而她,也曾是我的一个交往过很短时间的,呃,的女友。”这话,不说则已,说出来就跟晴天霹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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