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她不想嫁给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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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到门口,站在门框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年翠凤把十四阿哥那双手当成手绢了,哭哭啼啼地拿着擦她的眼泪,十四阿哥手足无措,站在那里很尴尬。
“年姑娘!”我走近他们轻轻地叫道,年翠凤抬起头来,一脸冰霜地看着我,我低声说道:“姻缘是天定的,你注定要嫁给四阿哥!其实嫁给四阿哥,并不是坏事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认命!好事,坏事,我自己分得清,用不着你来教导!”她冷笑一声,眼神象冰刀霜剑一样刺向我,那张美艳的小脸扭曲了。
年翠凤对我有敌意,她一定是认为我是在兴灾乐祸。但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劝她不要伤心,嫁给四阿哥并不是坏事,比起嫁给八阿哥、八阿哥的女人,她不知有多命好。她的命,就和《红楼梦》里的贾元春一样,娘娘命,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虽然见了丈夫要磕头,没有真正的夫妻体贴平等之情。
今天的阳光虽然明媚,风和日丽,但是三个人站在一起,气氛却很僵,空气象凝固了一样。
突然来了一个小太监,对十四阿哥说:“禀报十四王爷,年将军年羹尧求见!”
十四阿哥喜出望外,终于有人要来打破这个僵局了,他象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绳索一样,声音里都带着欢快:“快快有情!”接着向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小太监心领神会,知道是让他把年羹尧带到这里。
“我不要他来,他是来带我走的。我不回去,我不回家。他想巴结四阿哥,就把我当礼物一样送出来,我不是他的一头羊,不能让他随便随便送出来。我是一个人,我有我的爱憎,嫁谁不嫁谁,只有我自己才能决定!”年翠凤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泪水滂沱而下。
我看着她可怜,心里一阵心酸,一个蛮横的千金大小姐,居然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包办婚姻真可恨,可是,就算生在现实社会,又有几个能随心所欲嫁到自己可心可意的人?也不过是为了生活,去选择一份并不见得有爱的婚姻,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十四阿哥更是动了侧隐之心,他的脸色忽红忽白,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可是这时候年羹尧来了,他先上前给十四阿哥施礼,然后走到年翠凤身边,厉声说道:“谁让你跑到这里的?给我滚回来!”
“我偏不回去!”年翠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叫你回去,你就得回去。”年羹尧那张板凳般的长脸沉下去,黑沉沉的很吓人。
“你这话给你的侍妾说行,给我说却不行。我只听我自己的。”年翠凤把头扭向一边,偏不看年羹尧,轻蔑的说。
“放肆!”年羹尧怒喝道,上前拉住年翠凤的胳膊要拽她走,年翠凤拼命挣扎,气愤地叫道:“你喜欢四阿哥,你嫁他去,我不嫁!”
年羹尧那张黑黑的长脸都气白了,他伸手要打年翠凤,十四阿哥上前阻拦:“年将军,切不可如此。”
我也上前劝道:“年姑娘马上就要嫁到四阿哥府上,您怎能打她呢?”
“谁说我要嫁给四阿哥?”年翠凤流着眼泪,对我怒目而视。
我低下头,我又说错话了,可我是为了她好,我不想看她挨打。
“我嫁给四阿哥,你满意了?你就可以专有十四阿哥了!”年翠凤仇恨地看着我说,她那双漂亮的眼睛能喷出愤怒的火焰。
其实就算年翠凤不嫁四阿哥,十四阿哥也不会爱上她,她妨碍不了我什么,但是这个大实话我不能说,她在极度的悲伤里,我怕刺激到她,我只有沉默不语。
“好,我嫁给四阿哥,我要帮他登上皇位,我要他把你们统统杀光!”年翠凤狂笑起来,眼泪随着笑声迅速地流下,她那红润粉嫩的脸上泪痕斑驳。
“你疯够没有,年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年羹尧怒斥她。可以看得出,年羹尧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惊慌,因为年翠凤说的话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四阿哥和年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年翠凤转过身,背对着我们,动也不动,象一尊石像,她不哭了,也不叫了,可她那个样子更让人看着难过。
年羹尧压下心头的火,狠狠拽着她,向外走去,侍从抬来一个青布小轿,年羹尧让人把她塞入轿中,又转身向十四阿哥施了一礼,一行人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