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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两年后
郁渲张开眼,入目一片刺眼的洁白,还有浓重的消毒水味。已经两年了,却仍旧没有适应医院的味道啊……
两年前,在秋楚迪走了之后,郁渲的头痛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开始她没当回事,以为挺一挺就过去了。终于,有一天晕倒在学校里。送到医院后,确诊为脑癌,已经是晚期了。
如今郁渲的四肢已经不能动了,听力也已经丧失,连开口说话都很困难。一头青丝所剩无几,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骨骼血管毕露。活像个破旧的木偶。父亲倒是经常来看她,就这样平静的走完一生,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吧,她想。
郁渲望着窗外,初冬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笼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却已感觉不到温暖,但依然觉得很舒服。她知道这一切快结束了,所以变得更加贪恋阳光的明亮。
今日的阳光,与我们初见时的好相似呃,楚迪……
秋楚迪到病房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那一瞬间他的眼泪便流了下来。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国外学习,也许是释然了,也许是认为不应该在逃避下去,他近日回到了中国,却得到了郁渲病危的消息,即刻便赶了过来。没想到,她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郁渲感觉有人在自己背后,吃力的转过头来,便看见了秋楚迪泪流满面的脸。她愣了愣,心里一阵慌乱,想给他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你为何来看我,这般丑陋的样子,你叫我如何见你?你不来,我倒可以在你心里,留下些美丽的影子……
秋楚迪哭着牵起郁渲的手,紧紧握住,泪更是如下雨般落下:“渲,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你,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其实早在之前我就爱上你了。可我答应过澜会永远爱他,我怎能又爱上他的妹妹?可我忘不了你啊!你根本就不是替身,我爱你啊渲!当时我怎么那么傻?怎么会说出那些伤你的话?如今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为何……你会变成……我道歉好不好?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说到后来,秋楚迪的眸中满是绝望,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郁渲任他捏着自己的手,却是心下疑虑:你为何要哭?因为我的将死,让你想起了哥哥的死吗?我也要去找哥哥了啊,真好,终于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了。此生注定无缘,当我有勇气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为何,你却不爱我?呵,到头来,我终只是个替身而已,我犯了什么错?什么错?
想着,眼角流下泪来,却只是一滴,便再也哭不出,秋楚迪看见郁渲留下的泪,全身颤抖,痛苦不堪。楚迪,就让我装做你的痛苦是为我而生的吧,而不是你透过我看的那人。这样我是不是可以自欺欺人地以为,那不是我的一厢情愿,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一片黑暗袭来,郁渲感到一阵寒冷,仿佛死神的镰刀从头顶划过,想要努力挣扎,却已毫无力气。也许,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就是为了再看他一眼吧,这次,终是熬不住了么……只能任由自己的眼睛不自控地合上,渐渐沉睡在黑暗里。
终于要结束了吗?
楚迪,就让我休息一下,睡一觉,求求你,放开我,不要哭了……我要睡了,楚迪,晚安……楚迪……楚迪……
秋楚迪望着郁渲缓缓闭上的双眼,她的脸上有拼尽全力摆出的笑容,那么安详,仿佛一个累极了的人终于可以休息了一样。
他愣住了,忽然大声哭喊起来:“渲!——”
窗外阳光明媚,映射着那滴泪,绝美,支离破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