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不弃 第006章 这是偷窥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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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啊,兰居蝶公子那厢的酒快没了,你再送两壶过去。快点啊,别让客人等。”说话的是那什么蝶公子身边的小厮。
我撇嘴,你自己为何不送。只是这话不敢说出来,面上还得装得一副温顺样:“元子哥哥,这不和礼数吧?万一蝶公子怪罪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主人有多难伺候,稍看不顺眼就把人往死里打,简直是个虐待狂。
元子状似豪爽的一拍胸脯道:“你去吧,有事儿咱给你担着。”
是么?我用怀疑的眼色暗暗瞥他。心想,恐怕到那时溜得最快的就是你吧。
虽然在怜魅阁呆的时间不长,但接触过的每个人是何等性子,我都有意无意的摸索清楚。没办法,生存之道么。
据我了解,就眼前这位元子大哥,平日里好吃懒做不说,仗着他家那个红牌主子,趾高气扬的指使一些地位低下的婢仆给他办事。对那些刚进门,不是很红的小姐公子更是不假辞色,兴致来时,常常看到那些人被他羞辱。
所以,我对这种人一向避而远之,哪知道,他今日会找上我。
像我这种在阁里没身份没地位没主人的小厮,为了尽量不得罪别人,只好忍着厌烦帮他跑一次腿。
“那,元子哥哥不要走开哦,如果有事我叫你。”明知这家伙准又是去泡哪的温柔乡,嘴上却还要如无其事的说,顺带露出一些害怕的神情。
“去吧去吧。”元子赶苍蝇似地挥挥手。
我端着托盘,一步步以最慢的速度挪过去,没办法,一方面是我确实有点怕,另一方面是我腿上的伤还没全好,痛着呢。
怜魅阁的老鸨,大家都叫她桂姐,知道我身上有伤后,随便叫了个大夫过来。那大夫资质平庸,自然看不出我这一身的毒。只说那箭伤没碰到骨头,用点药养个几天就好。
拔箭时,我痛得眼前发黑,等到大夫包扎时,我已衣衫湿透、浑身虚脱了。
自己看病吃药,还要求桂姐给那人找最好的大夫,毕竟那可是我今后的摇钱树啊,万一出个差池,我会心疼的。
于是这一大笔开销下来,首先心疼的是桂姐。她几乎每天都在我耳边念叨:“死小子,老娘还没靠着你发财,你就把老娘的腰包给掏空了,还说什么无本生意,老娘真是前世欠你的!要是等那位醒了,不好好给老娘把银子赚回来,看老娘不扒你一层皮!”
同样的话,我听到耳朵起老茧。不过心里明白,她这是嗔怪多数。
几日相处下来,看得出桂姐其实心地不坏。
我乐呵呵的哼着小曲,心里想着那个冰冷的男人。听桂姐说,他现在恢复的不错。也不知道谁能把他伤成那样,就差一口气了。要不是遇上我,恐怕他就葬身于那片树林了吧,换言之,如不是他,我也不会走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不是么!
等今日的活计忙完了,一定要去见他一面。
怜魅阁的四个红牌都有独立的院子。二层的吊脚小楼,以花中四君子为分。相比前院的喧杂吵闹,这里倒是一方雅地,清幽而自然。
只是,刚上楼梯还没到门口,里面就隐隐约约的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接着,蝶公子特有的柔媚嗓音哀哀响起:“啊,爷你轻点……嗯……好坏……”
我的额头开始冒冷汗,看看手里的托盘,心想,这酒该免了吧。
本应转身离开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摸上一旁的窗子。暗暗念道:就看一眼,一眼就好。
谁让我前世就是个同人女呢,而且还是那种人见人怕的腐女级别。一旦点破了那层窗户纸,我的眼便再也离不开。
屋子里燃着熏香,装饰华丽的红木大床上,两个修长俊美的身子互相缠绕在一起。为上那人狠狠的挺动腰部,惹得底下的美人一阵阵的高喊。
看着看着,发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了下来,用手一摸,滑滑的满手是血。我捂着鼻子,憋气憋到脸红。
等了那么久,我终于在这一世亲眼见到现场版的圈圈叉叉。那叫一个得瑟啊!
“谁?什么人在外面?”
屋里冷冷的传出一声呵斥。上位的那个男人一眼看过来,吓得我转身就想跑。
还没跨出一步,眼前一晃,那男人已站在身前。可恶的是,他那该死的爪子正搁老子腰上呢。
我使劲眨眨眼,看向男人的胸膛,确定是房里的那人没错,他胸前还留着可疑的红印呢。可他,速度也忒快了吧。我真倒霉,平生第一次偷窥这种事也能碰上一个练家子,看样子武功还不低。唉!失策呀失策!
暗自懊恼时,头顶席上一阵热气,就听男人低哑性感的嗓音娇笑道:“原来是只小野猫啊,怎么,扰了人家好事就想溜之大吉么?”
再次眨眼,为啥这声音如此熟悉?抬头的瞬间,我愣住。
脸渐渐变得苍白,心跳也开始不规则起来。一直极力埋藏的那个名字呼之欲出。我抖着双唇,不自觉地眼眶湿润。
男人似乎惊到了,贴在腰上的手慢慢滑下。
我猛地推开他,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冲下楼去。听到男人没有追上来,一路飞快的跑回自己住的屋子。
脑中不断闪现前世那个俊秀的面颜。
泠风,泠风……
那个男人,怎么跟泠风一模一样,为什么还要让我看到相同的脸,听到熟识的声音,我不想背负着痛苦过活啊!
趴在床上流着泪,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疲惫渐渐萦上,我不知不觉陷入黑暗。
等醒过来,已经到了傍晚,幸好,没人知道我或许惹了事。
整了整睡得凌乱的衣服,我向着那人居住的夜阁走去。一路上被冷风一吹,脑袋也清醒不少。今日之事,全当看错了吧,以后都不要再想了。我继续把自己伪装起来,这样才不会受伤害。
推开夜阁的门,屋里点着灯火微弱的红蜡。那蜡泪滴落烛台,带着些伤感。
他的吃穿用度,桂姐是按红牌的待遇给的。住的这夜阁,依我看只会比那四个红牌更好。虽然桂姐嘴上不饶人,心里还是多多少少偏待他的。
据说为了保密,等挂牌时给众人一个惊喜,桂姐特意安排了一位三十出头的哑仆来照看他。
我来的时候没碰到那位可亲的大姐,在房里转悠了一圈也不见她人影,可能出去了吧。
晃晃悠悠的蹭到床前,那人紧闭着眼睡得恬静,完全没了醒着时的冷硬。
厚实软和的被子盖至胸口,露出一片雪白的棉布。不过没有红色的血印,肩膀伤口应该愈合了。
不知怎的,看着看着就毫不自觉的蹭到了他怀里,尽量小心翼翼怕打扰他似地窝进被子。这一天,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