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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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柳秋砚吃完东西,宇辰鸣却仍旧没有离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茬,忽然想到那日柳秋砚警告他不准在人前喊弘徵聿为洪聿时,来了好大兴致。
“你不准我人前唤聿太子为洪聿,可有什么由头来着?”那日冲冲没来得及问仔细,今天可终于有机会解惑了。
柳秋砚白了他一眼,“我们还不都唤你鸣太子?”柳秋砚反问。
“那可是你们自己叫的,我可没警告过!”自愿和警告的意思还是相差很大的。
“是么?那我从此刻开始便一直喊你陈宇可好?”柳秋砚无所谓的继续问。
“……还是不要了。”宇辰鸣略顿了下果断摇头,“我还指望着下次微服出游继续用陈宇代名呢!”都说隔墙有耳,柳秋砚要真一直喊他陈宇,他保证等他们回了祁衿,天下人便都知道了宇埠国太子在民间的化名是何了!他可不想换化名,取名之事甚烦,何况还是如此妥帖又合意的化名!
“所以,不让你唤洪聿也是这个道理。”柳秋砚转身去夹层里翻了本野史出来,开始翻看。
宇辰鸣一愣,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化名对皇室的人来说的确有其不可明说的重要性,便不再就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却看到柳秋砚已经翻看起一本野史,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柳秋砚眼角余光看到宇辰鸣的反应,心下偷笑。不就前几天他新得了一本野史,然后假装不能理解,于是闹着要宇辰鸣来按照书里讲的实践一番么?就吓成这副德行!
总算报了这人当初宣扬他柳秋砚如何可怕,如何不可招惹之仇了!也不想想当年他捡回白影的时候才多大,师父师祖爷爷又没一个正经的,他哪里能分清旁门之书里哪些是可为,哪些又是不可为的?现在看他每每见着自己拿野史列传之流的书籍在手就变脸,心下真是十分痛快!
说道旁门书籍,柳秋砚想到什么似地看着从刚刚他拿出书来就静默不语的宇辰鸣,有些迟疑的问:“鸣太子,我问你一事可好?”
“嗯?何事?”难得柳秋砚有对他如此客气的时候,宇辰鸣不禁有些好奇。
“就是……你对我和洪聿之间的……没什么看法么?”虽然对方已经知道,他与弘徵聿之间的情感也是事实,却不知道怎的,在自己拿出来当问题的时候,柳秋砚还是多少觉得有些羞于启齿的感觉,问话有些含糊其辞。
“看法?我若有啥看法,那就是你为何选他不选我?”宇辰鸣有些夸张的挺起胸膛。
“跟你商量正经的!”柳秋砚被宇辰鸣提高的嗓音吓了一跳,拉了宇辰鸣一把。不过,总算是觉得没刚才问出口时候那么尴尬了。
“我也说正经的啊!”宇辰鸣又要发作,看见柳秋砚一个眼刀子后作罢。
弹了弹扇柄,宇辰鸣暗自叹口气。他说的的确是正经话,奈何柳秋砚总把他的话当成小时候那般的混话,从不曾给他任何希望。清了清嗓子,他决定给自己一个交代:“若说我能有什么看法。你也别总当我说着玩笑话,就算当年幼时不懂事,大了以后再次见到你后的感情却不是假的。”
许是现在宇辰鸣的表情太认真,认真的有些悲伤,柳秋砚听到这话仿佛头上炸起一个闷雷,炸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他真是一直当宇辰鸣的话是玩笑而已,竟不曾想过有几分真意!这,现在可找些什么说辞?
“你不用急!”宇辰鸣按住躁动的柳秋砚的肩膀,继续说:“你今日这样问,我便今日说开了吧。幼时是傻,大了是真,现下却已是惘然。不能说对你已经无意,但是至少我已明白不属于自己的便无需奢求。尽管会需要一段时间调节,看着你与洪聿的相处,我却坚信我亦能找到一份自己的真爱。”只是不确定是何时何地而已。
“你本无意,所以也不用对我有任何愧疚之感。”宇辰鸣看到柳秋砚眼底有几分歉意说着,“我既已看开,你便继续只当从来不曾知晓罢。”情字说出口,心中便真犹似一石落地。
柳秋砚看着宇辰鸣认真的模样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点头却非耳聋,既已听得,又如何作不知?
而好像交代完很大一桩心事的宇辰鸣却换了一种精神,继续开口:“你今日若是想问的其实是我对双阳的看法……这还真有些难为我。”说道这里宇辰鸣尴尬一笑,“我既对你有意,那我与你们便是一样的。若说对你与洪聿之事有看法,那不就是对我自己也有看法了么?”
看着柳秋砚脸色一愣,似有失望的神色,宇辰鸣有些好笑,看来即使秋砚对自己感觉有愧,却是真的从不曾在意,不然何以情绪转变的如此干脆?叹笑一声,自己,便只当个可靠的兄长罢。
“我虽没有答案给你,但我却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宇辰鸣神色变得有些神秘,“你可知当今这三大国,除了你们云徵和我们宇埠国,剩下的那个承武国,据说多的是这种双阳恋?”
“当真?”柳秋砚吃惊。
“嗯,我曾经也去承武游历过,那时虽然不太懂,却是真的亲眼见过好些男子成的家。”宇辰鸣见柳秋砚专注听着,脸色便更加神秘,压低声音继续说,“据说,承武皇室里也有!”
柳秋砚已经说不出话了,这承武,当真如此民风开放?
“所以我想说,这条路,虽然一时难走,却不一定有你顾虑的那般难。”虽然柳秋砚和弘徵聿都表现的对外人外物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内心,还是希望能得到更多认同的吧?不然今日柳秋砚也不会有此一问了。
悄无声息的微点了下头,柳秋砚捻着书本的书角若有所思。
“在说什么?”话头刚停,弘徵聿就掀帘子进来了,不由分说先对着宇辰鸣微示意了一下,“你可以走了。”
“……这算是过河拆桥么?”留下这句几分玩味的话,宇辰鸣倒是没有多作纠缠的干脆下车,回自己那辆去了!还是自己一个人的车躺着宽敞啊!
外面已经开始飘起雨丝,弘徵聿在外面指挥侍卫动作不免沾上了些,柳秋砚放下书本找了块布巾帮他擦了几下。“洪聿,我刚刚好像对鸣太子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几许犹豫,也有几许坦诚,他与弘徵聿之间,没有秘密。
弘徵聿接过布巾的动作顿了下,然后安抚地看着柳秋砚的眼睛说道:“没事,他不在意。”他耳力甚好,过来的时候听到最后几句话,大概能猜出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宇辰鸣一直对秋砚有意,自己也一直知晓。现在他既然已经放手,他又何须小气?有些话让宇辰鸣这个旁人来做开导,有时候比自己这个在秋砚心底的人说的话有效果不是?
“那你肯定听到承武的事了?”他上车的时机那么紧凑,他不信弘徵聿没有听到关键的。
“嗯,听到了。”弘徵聿点头。
“那,我们会不会也跟他们一样——顺心顺意?”独处的时候,内心便免不了有些脆落,不求祝福,却依然在意。
“会。”弘徵聿坚定地握紧柳秋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