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往事如梭如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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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柳秋砚退后一步疑惑的看着他的师父。
青年依旧只是淡然的望着,发出一个单音:“嗯?”
对视良久,柳秋砚忽然领悟一般“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只见他歪头转身,对着身后此时已经走近的人嫣然一笑。
这一笑几多灿烂柔化了纤细少年已经开始慢慢长开的五官,如一层薄雾给其蒙上了朦胧的秀美之感。弘徵聿不觉一呆。
只闻柳秋砚轻启唇瓣:“欢迎回家,洪聿师弟!!”
这便是九年后的前太子弘徵聿和柳秋砚。这一年,他们已然是十六岁的少年了。
弘徵聿经历九年前的朝变,逐渐变回与柳秋砚相遇前的清冷之态,面对母妃失势被逼进冷宫之事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冷冷的任由身上的太子华服被人剥去,看着转眼变得萧瑟无景的祈霓宫大门在眼前沉重的合上,再转身看着柳秋砚随着进宫领人的柳东廷离去。
以为从此再无关联,却听即将消失身影的柳秋砚转身对自己喊了一句:“聿殿下,我是你的侍读。”
“柳秋砚永远是弘徵聿的侍读,只是弘徵聿一个人的。”坚定的话语被春风拉扯的稀稀落落,却也丝丝缕缕的送进弘徵聿的耳中。垂首之下,冷凝的唇线微微扯开一丝破口。
依稀回忆起两年前生日宴上自己那番霸道的话语:“柳秋砚,你是我的侍读。”
“是。”霸道的宣言却得到了简洁的肯定。
这之后的某日夜晚,弘徵聿见到了母妃的师兄。独坐窗前观月,只是一个闪眼的功夫,圆月之下的槐树枝上便忽然多出一个人影,不动不声,淡淡的审视着自己。
那一刻,弘徵聿是慌张的。身为被废的前太子,往日的威风已然不在,巍峨的宫殿之下,庇护的是那些荣受圣宠的人们。此时的自己,很显然已经失去被人眷顾包围的筹码。他并非无知天真的小皇子,他当然清楚这几日依然会定时来打扫的宫侍们眼中的不耐与不屑,明白前来探望自己的几位皇姐口中的嘲意。这便是失势后明里会来该来之事。剩下的便是暗里也许有也许没有的暗杀与谋害。
这个出现于昏暗月色下的青年,是自己的大限还是大幸?
对于未知的命运,弘徵聿竖起自小养成的尊贵自尊,挺胸直视着树上青年的双眼。即便是死,他仍然是云徵国无可取代的大皇子。
良久,月下青年肯定般的荡起与之前淡然面孔截然不同的温暖笑意,轻轻的说:“跟我出宫?”
弘徵聿脸上泛起疑惑。头越已经不自觉的点了下去。
就那么简单的,他离开了生活了七年的高墙。
然后,他便直接要求青年带他去了柳府。回到自己家中的柳秋砚并不见多少欢乐,深夜里,他依旧埋头在闪烁的油灯之下,专心苦读着。
似有感应般的,抬首望窗之际,正好与窗外相处了两年之人目光相对。
“秋砚,跟我一起走。”依然是霸道的
“是”依然是简洁的。
如此,坐落于云徵国与宇埠国边境交接之处的五步山迎来两位少年。在那里,他们拜了莲妃的师兄倪风行为师成了同门,柳秋砚因为虚长一个月成了师兄,对此弘徵聿颇为不自在却也无可奈何。
之后柳秋砚因为体弱不适习武便跟着师祖翁不老修习药理,而弘徵聿则跟着少有表情却喜爱云游的师父倪风行习武,因为弘徵聿的身份比较敏感,便改了云徵国姓为洪,化名洪聿。
一个常年在深山,一个常年在民间,聚少离多并未给他们带来多少隔阂,一路便如此相伴的度过了九年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