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成归来 第四章《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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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崎一直跑到走廊的尽头,一路上撞到不下于10个人,他没有停下,也没有道歉,就这样一直的奔跑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他必须好好的发泄一下。
一连跑了好几层楼,白夜崎爬上位于医院顶楼的天台,金色的阳光穿过细密的云层倾洒下来,照在白夜崎瘦小的身上,他睁着眼睛,勇敢的直视阳光,他想让太阳的炙热温暖他冰冷的心。
后面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他知道是妈妈来了。他没有转过身,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阳光,直到眼角流出眼泪,他也没有闭上。
妈妈来到他的身后,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想安慰他,自己却比他更加难过。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以前那些安慰朋友,走走过场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有的只是无尽的心酸和无奈。她到现在还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妈妈,你问过医生了吗?”突然,从白夜崎嘴里冒出这么一句。
“问什么?”
“爸爸是怎么死的。”
“不是说过是药物过激,刺激性死亡吗?”妈妈想着,儿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他不可能会这么问。
“你相信吗?你相信爸爸真的是因为药物过激而死吗?”白夜崎冷笑:“你不相信吧?爸爸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可是连医生都这么说……”
白夜崎打断她:“我不相信医生的话,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他们?”妈妈疑惑了“他们是指谁?”
“就是害死爸爸的元凶,我不相信爸爸是自杀的。”白夜崎抬起头,眼里都是愤怒的火焰:“自从爸爸出事后,以前的同事都没有来看过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一出事以前所有的朋友就不再是朋友了?难道爸爸的人缘就这么差吗?不可能,爸爸一直是个笑口常开、和蔼可亲的人,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上面的镇压,他们不让爸爸以前的朋友接近他,以防自己的阴谋被识破,他们强制性的下了规定,不许任何人探视我爸爸,所以爸爸才会连走都走得这么凄凉。”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我就是知道,虽然只是猜测,但也八九不离十,妈妈,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我一定要把爸爸的死因查得水落石出,绝对不会让爸爸枉死。”白夜崎看着她,坚定不移的说。
“你怎么查?你一个12岁的小孩子要怎么查?你有什么能力?连你爸爸都解决不了的事你能怎么样?别这样我的好孩子,你千万不要这么做,你爸爸已经走了,妈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妈妈不想你遇到任何危险,妈妈不想连你也失去。”妈妈语重心长的说,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去趟这趟浑水,她不要他有任何闪失。
“我不会有事的,在查出真相以前,我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这点请妈妈放心。”白夜崎安慰道,眼里的信念更加坚定。
“你那里来的信心,你凭什么说自己不会有危险?你才多大?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还想跟他们作对,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你真以为他们是表面上的那些药物公司的工作人员吗?没那么简单,他们私底下就跟黑社会,飞车党差不多,你去了只会是送死,妈妈不想看到你这样,你就听妈妈一次吧!”
“妈妈知道?”白夜崎挑眉:“既然妈妈知道他们的底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还是你也因为惧怕他们的势力,所以不管爸爸的死因,任由他们信口雌黄,胡编乱造?”白夜崎很气愤,他不相信妈妈会这么做,在他心里,妈妈跟爸爸一样,都是充满正义感的人,他不相信妈妈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让爸爸死得不明不白。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不准你再插手这件事情。”妈妈态度很坚决,她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遇到什么不测,他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也不要儿子身陷险境,她只想和儿子安安稳稳的过平淡的日子。
“对不起妈妈,我不能答应你,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的。”白夜崎倔强的说着,眼里的坚定丝毫不退却。
这可气坏了妈妈,她气他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气他的倔强,更气的是,白隐年就这么走了,把这么一个烂摊子丢给她,现在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崎,你听妈妈说,这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爸爸真的是因为药物过激而死的,医生是不会撒谎的。”妈妈还想尽一步劝他,可他根本不听。
“你凭什么肯定,现在的医生只要有钱什么都肯做,撒个谎算什么?反正我就是不相信爸爸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白夜崎抬起头,正视她:“妈妈,难道你宁愿相信那些迂腐的医生,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不是不相信你,是你根本没有根据,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爸爸离开你的事实而已。”
“我是接受不了,但我也不是没有根据,爸爸走的时候刚好是我的生日,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回来帮我过生日,爸爸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我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所以就算他选择要为科学牺牲,也不可能偏偏选择在那一天,他明明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你说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妈妈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的确,这样是说不通的,作为父亲,是不可能选择在自己儿子的生日当天自杀的,那么,真如儿子所说,是被人陷害的么?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更不能让儿子去查了,万一查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后果不堪设想。
“小崎,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爸爸的后事,我们先下去跟医生办手续,等到爸爸的后事办完,我们再来考虑要不要查这件事好吗?”现在妈妈只能实行缓兵政策,他知道自己儿子的倔脾气,跟他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只有先让他安心,以后再从长计议。
“也只有这样了,但是妈妈,我是不可能会放弃侦查的,我一定会将害死爸爸的元凶绳之以法。”白夜崎坚定的说完,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妈妈看他如此固执的样子,和自己丈夫当年的倔脾气如出一辙,无奈的叹了口气:隐年,我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她真的累了,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