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恰逢少年 32 借口这种东西,总是很容易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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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之后,罗素再没见过白亚铭。白亚铭那天回去之后,正好他爹给他报了一个参观团,去国外大医院参观。机会难得,白亚铭自然是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这事儿的兴致也就淡了,加上开学在即,也没有了那个时间。再后来也就把这事儿彻底忘到了记忆的角落当中。也就偶尔看到罗通的时候,才能想起来他还有个可爱的弟弟。
白亚铭自然是不会知道,他从罗家离开的那天晚上,小罗素做了一夜的噩梦,回头还吓醒了,哭了一夜。不过都是小孩子,忘性大的很,一个暑假过完,他连世上是否存在这么个人都记不住了。
其实认出白亚铭的时候,罗素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恐慌的,可能是小时候的阴影了。不过后来,完全是出于对小时候的自己那些行为的羞耻了。你说那么小白的事情怎么能干的出来呢!
不过,平心而论,罗素真的还是怕他的。
但是吃完早点后,白亚铭什么都没做,直接眯缝着眼睛打着哈欠拦了一辆出租准备回家补眠。至于忽悠罗素来陪自己吃早饭的那个借口,白亚铭还是很善意地给了回答:“今天连水都不用喝,剩下的回去问你哥。”
罗素瞬间把对此人的感觉从有点害怕变成了非常鄙视。不过鉴于自己口袋里一分钱没带,被人请吃了一顿早点,或者可以算午餐,罗素决定还是原谅他好了。
罗素回去的时候,季晨又睡着了。不过说谁不太贴切,应该算是打盹儿。因为疼的厉害,所以季晨一直睡不踏实,迷迷糊糊总能感觉到自己在思考,可究竟思考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罗通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在那边看书,顺便看着护士刚刚过来给季晨挂上的葡萄糖跟生理盐水。
罗素走过去,递给了一份外卖的蒸饺给罗通,当然还是白亚铭给的钱。
罗通打开外卖餐盒,一股玉米的香气扑面而来,玉米虾仁的。罗通满意地微笑,白亚铭对他可是真的上心了,对他的喜好一直挂在心上。说起来,罗通连0。01秒的时间都没有怀疑这个是罗素给他挑的,也不知道这是罗素的还是自己的悲哀了。
按照罗素的意思,自己应该是在医院全天看护的,可他妈蓝沁怎么能同意呢,当即勒令罗素回家,然后有专门的护工过来照顾季晨。对于这一点季晨是没什么反对的,倒是罗素,晚上回去了,第二天一大早还是会准点过来报道,然后一呆就是一整天。罗素每次来都会带不同的粥,下午有会有人送来大补汤,不过前两天还真是全部浪费了。入院第二天的时候,季晨勉强喝了一口白粥,结果也只是把米汤喝了,所有的内容物都干巴巴地被放到了一边。
如此这般的一个星期之后,季晨真是一点没有被补起来,整个人瘦成了个皮包骨头,走路还有点飘,嘴唇泛白。
出院之后,季晨直接被罗素打包回了罗家,季晨没有给他半点反抗的余地。罗家人对季晨多半都是心疼的,罗老爷子看到季晨的时候,心疼得值捶罗素,怪他没照顾好人家,弄得季晨不尴不尬地手脚都不知道放到什么地方合适。
蓝沁更是直接把季晨当了自己的儿子,安排食宿的标准那叫一个无微不至,对罗素就是任其自生自灭,弄得罗素直感慨,自己果然是捡来的。
可惜,有人不领情。也不是不知道好歹,季晨打心底里感激他们,可最多也就是有点感动罢了。面对他们,季晨永远无法摆脱一种面对陌生人的感觉,甚至带了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排斥。
并且,季晨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只不过因为他身体才刚刚复原,大家都认为他是不舒服才导致的有气无力,季晨也用这样的借口敷衍着他们。
罗通对白亚铭说:你就当他是个拥有庞大遗产的孤儿。
季晨不知道这句话,不过如果他知道,他会觉得,这话描述得再精准不过了。
整整一个星期,吴斌都没有消息。只是不小心挂了他的电话而已,吴斌竟然这么干脆的放弃了自己。
住院第二天,季晨就从吴斌那里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了,可上面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通话记录被罗素悄悄抹掉了,他怕季晨知道会生气,一直没敢说。
等季晨终于忍不住打过去的时候,吴斌拿头却是关机的提示,一直到季晨离开医院,都是关机。季晨有些绝望,可也许是心伤的太多了,便麻木了。
季晨也觉得吴斌不该这样,明明是他说要交往的。自己生病了他不闻不问,只是不小心挂了他的电话,他就这么报复自己。结果想到最后,季晨有点自虐的觉得,自己真是活该,谁让他那个时候那么胆小,一个激动就把电话挂掉了。
然而事实上吴斌关机的重要原因是,他的手机坏了。
那么使劲儿砸,他的手机又不是啥高端机。
最要命的是电话号码全部存在手机的电话簿里面,就算吴斌他想找个电话打过去,也没办法。后来吴斌又去季晨公寓那边守了几次,结果季晨那公寓这一个星期根本没有亮灯。
不过说到底,都是借口。吴斌不敢打,也憋着气不想打。一个号码,真要查,又不是差不到。再说,他那手机卡又没坏,随便插个手机,至少能接电话啊。
吴斌反正就憋着,他觉得自己最近够疯狂的了,不能再给那个季晨脸面了。想起手机坏了还没法修,只能换新手机,他又不是个存钱的人,这个时候也不想给妈妈添麻烦,所以干脆就跑去打工,想着先做一段日子,不说把季晨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冷却下来,至少也能存个买手机的钱,反正他也用不着联系谁。
吴斌很快找到一份临时工,在一个超市兜售电磁炉。于是这一拖就是十天没联系,吴斌每天都脾气火爆,今天终于在超市跟一个胡搅蛮缠地客人吵了起来。结果当然是立刻被辞退,吴斌带着他那可怜的两百块工钱不知道该去哪儿好了。
吴斌算了一下,发现自己还真可怜,想找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陆奇这家伙是老样子,一到周末根本联系不上,假期的时候整个跟失踪无疑。去找田恬,吴斌自认他现在没那个好脾气不跟田恬动手,虽然她是个女的。那回家吧,妈妈最近总算是有了点笑模样,他可不想现在回去跟人撒气。于是吴斌跑到了网吧找了个角落直接上了CS。那一天他直接进了生化危机场,然后主动寻怪,把自己变成僵尸后就去疯狂砍人,连自己都觉得无聊,可是他需要发泄。
但是无论怎么样,吴斌没有做出格的事情。比如喝酒到烂醉,找人单挑,或者直接堕落。冲着这一点,不得不说吴斌他爸吴印天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学武的人都讲究那么一个武德。别说他现在还不懂得如何堕落,就算是知道怕也是做不出来的。
有憋了两天之后,吴斌这个气算是到了一个顶点,再不找人发泄一下他觉得自己会爆炸,最后自虐地去找了梁非。姑且梁非也还是他的老师。
梁非一个人在濒海市无亲无故,朋友倒是有几个,但都是浮于应酬的那种。所以梁非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另外梁非似乎还很有钱的样子。于是还有许多个乱七八糟的理由凑在一起,就造成了吴斌这种非常尴尬的状况。
作为一个花季少年,一个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大人的生活的花季少年,吴斌真的没想到来给自己开门的梁非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带着点胡茬,头发凌乱,中午十二点了还边挠头边打哈欠,身上还有斑驳地可疑痕迹。那一瞬间吴斌非常想问:“你哪位?”
“你……啊哈……你一大早来敲我门做什么?”梁非不满地看着吴斌。
之前说过,梁非长了一张吴斌很喜欢的脸,然后此刻的梁非没了平时那种狐狸的邪气,流露出来那种庸懒的性感,让吴斌开始有些口干舌燥了。
“我……我……”吴斌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这大冬天的,把门开着吹冷风不是梁非的爱好。于是在梁非感觉到自己被冷空气袭击之后的两秒钟,梁非已经把人拽到了门里面。
屋子里面那叫一个温暖。吴斌呆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始出汗了。
“喂,起来了!”梁非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嗓子。
事实上吴斌出汗不光是热的,因为他现在站在玄关,脚底却踩着一条内裤,吴斌不着痕迹地挪了下地方。
“谁啊,这么早!喂,帮我把衣服踢过来啊!”另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里面的屋子里慢慢地来到了外面。
吴斌差点飚了高血压。
裸、裸、裸、、、、裸男!
梁非看了那人一眼,又转脸看了下吴斌,很好,他完全清醒了。
“少儿不宜。”
吴斌耳朵里就剩这句话了,然后被梁非迅速地拽到屋子更里面的客厅,然后被人关进了客厅转交的浴室。
“谁啊,挺嫩一小孩儿啊!”那个不认识的人还在调侃。
“抓紧穿衣服滚蛋!”梁非吼了一句。
“哟,你不会这么早又想来一次吧,你也太禽兽了,凌晨才完事儿这么快就恢复了。”忽然那人声音一转,“那小孩看得我都痒痒,要不咱们一起?”
“给你两分钟,两分钟之后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扔出去感受大自然的温度。”
“切!”
之后再没人说话了。
又是很久之后,梁非才来敲浴室的门。
“出来吧。”
很久都没有动静,很好,吴斌直接在浴室里当机了。
梁非站在厕所外面想:“幸亏昨晚没在浴室里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