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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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阿琛重新爱上我。”
耳边沈渊信誓旦旦的声音还恍如昨日,杨琛动了动身体,小腿麻木一片,骨折重新接上的感觉并不舒服,他不愿意打石膏,不想让那种东西留在小腿里,把骨头接上的时候,沈渊不在旁边,这里大概是上海市最著名优秀的医院,医生和护士脸上都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温柔的低语让人感觉十分舒服,但杨琛却感觉到全身的不自在。
给他接骨的医生轻轻的抬起他的小腿,很温柔的笑:“可能会有点疼。”
杨琛默然。
医生面上笑的很温柔,手上的劲道却不像他的笑容,杨琛的腿骨在一阵剧痛之后麻木了,杨琛的手紧紧抓着雪白的床单,床单被抓出错乱的印子,他的手也苍白的爆出青色的血管。
医生笑了笑又出去了。
杨琛躺在病床上,感觉自己的额头密密麻麻的汗。而沈渊在接骨之后一个多小时过来了。
沈渊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忙碌,不得不亲自到公司处理一些事情,还要交际应酬,随时表现出精神百倍的样子,晚上还要来医院看他。这男人简直是个怪物,那么多的事情都没把他累坏,每天到了下午三四点钟他就过来医院,美名其曰是怕杨琛寂寞。
“阿琛,痛吗?”沈渊坐在病床旁边。
杨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试试。
沈渊忽然凑过脸,一双深邃的眼眸直望着杨琛,“路易已经解决掉了。”
杨琛垂下眼眸,关他什么事?
“敢动我的人,我要他生不如死。”沈渊别开了脸,眼神阴鸷危险。
就这么养病,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杨琛能下床走动了,立刻搬回去了。
沈渊强制性把杨琛接回他的公寓,杨琛也没推辞,只得搬回去,同居了几天,沈渊工作忙,只有晚上回公寓,杨琛一到晚上就锁门睡觉,沈渊为了不打扰杨琛,一直没有强迫杨琛必须等他,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酸涩,阿琛在躲他,就算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个人的心却没有一丝一毫交流,这让沈渊感到烦闷。
因为是星期六的关系,华天的工作却并没有减轻好多,沈渊在人前温润俊雅,心情却像昏黑的天气,隐隐的烦闷在胸中郁结不开,下班的时候,沈渊开车回公寓,却发现公寓里一片漆黑。
沈渊走进去,听到了一阵音乐声,仔细聆听了一下,是飘渺的轻音乐,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沈渊蓦地一笑,一天的郁结情绪消失的干干净净。
原来阿琛在洗澡。
可是为什么不开灯呢?沈渊没有马上开灯,而是走到客厅中央,看到奶白色的沙发上有一个系着蝴蝶结带子的礼物。沈渊没有打开它,而是把西装挂在衣架上,开了灯。
沈渊听到水声蓦地停止,轻笑一声:“是我。”换了棉质家用拖鞋,沈渊走到浴室门前。
“我在洗澡。”不欢迎你进。
杨琛的声音由于隔了一层玻璃,听的有些模糊,但是拒绝的意味任谁都听的出来。
“我知道。”沈渊耸耸肩,“我进去帮你擦背吧。”
还不等杨琛拒绝,沈渊就推开门进去了。
该死!这浴室门怎么没有锁?杨琛暗骂。
沈渊在某些条件下是人人赞颂的正人君子,任何美艳风骚的女人他都坐怀不乱,可出了某些条件之外呢?
杨琛刚想拿浴巾遮住,后来一想反正都是男人,又不是没看过,至于和女人似的婆婆妈妈吗?
沈渊的气息慢慢靠近,杨琛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气味。拿过毛巾眼观鼻,鼻观心的为杨琛擦背,什么事都没做。
杨琛松懈了一下,紧绷的身体稍稍不那么僵硬。
“不用你帮我擦背,我自己可以。”
沈渊有些好笑:“你够得到吗?还是我帮你吧。”
“不用,我自己够得到。”
“阿琛,我想帮你。”
杨琛看沈渊的眼那么坚持,就随他了。
心里想放松,身体可不是这样。四年之久没有接触过任何人,包括四年前亲密无间的沈渊,突如其来的温柔和像侍奉一样的举动让杨琛很不适应,不光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对他坦诚相见,还因为在这之前,他还发誓忘掉这个男人。
无论杨琛的神经有多粗,在如此亲近的状态下,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沈渊用毛巾仔细擦拭杨琛背部,眼神没有半点不规矩,他拼命抑制住自己不要看向杨琛腹部的伤口,要不然他会更愧疚更自责,本身沈渊就已经对杨琛很愧疚怜惜,他知晓杨琛的骄傲,杨琛的倔强,是万般不可能接受他的安慰,但是他很想为这个苍白纤瘦的男子做点什么,不管是什么都行,金钱,地位,权利,以此来弥补他心中越扩越大的自责和心虚。
但是杨琛什么都不会接受的,沈渊认识他不只一两年,以他的性格大概什么都不会要,包括他。
这个倔强的阿琛,他放不下。
杨琛感觉到男人什么都没干,于是也就放松了身体,伸直了骨折的腿,弯下腰小心的清洗。
沈渊看他这个动作,眼神暗了下去,但是手上动作依然规矩,他等了太久,如果一不小心失去控制,阿琛会受伤,眼神也清明起来。
黑亮润泽的短发贴在消瘦的脸颊边,狭长灰黑的眸子因为思索问题显得格外的迷人沉静,苍白的唇瓣因为浴室热水的蒸腾染上了些许淡色,青年修长结实的身躯是妖娆绽放的罂粟花,形状优美的锁骨彰显了男人特有的性感,匀称颀长的腿自然地伸直。
沈渊匆匆擦完背就走出浴室,那背影竟有些踉跄狼狈。
杨琛楞了一下,随即了然一笑,狭长的眸子弯弯似新月,脸庞瞬时变得柔和,灰黑的眸子里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好笑和纵容。
“你这个肮脏下贱的同性恋,光是你那副硬邦邦的身体能吸引沈渊到什么时候?当你老了呢?清秀不再了呢?”
笑容瞬的一凝,静静的垂眸看着洁净的浴室地板,柔和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略有嘲讽意味的笑。
陈嗳,你说的对。枉他做了那么多思想斗争,仍是抵不上陈嗳的一句尖利的话。
擦净身体,知道这个公寓只有他和沈渊,但仍是老实的穿上了衬衣和长裤,到了房间再换睡衣。
哪知道沈渊埋伏在他房间门前。
“阿琛,你最近在躲我。”
杨琛黑白分明的眼眸瞥了沈渊一眼,“没有。”
“你在躲我。”斩钉截铁。
杨琛沉默了一会。“躲你干吗?”
沈渊唇边扬起一抹苦笑,“阿琛,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手想要抚上青年刚洗完澡红晕未退的脸颊。
杨琛条件反射的避过去,沈渊唇角的苦笑更深了。
沈渊的目光像不停翻涌的沼泽,让人不断地下沉,杨琛几乎有些狼狈的说:“我没躲你,也没打算躲你,因为作息时间不同,根本谈不上躲。”
沈渊一怔,他每次回家都要晚上接近半夜,杨琛正在休养时期,当然会早早休息,况且医生还开了带有一些催眠物质的药物,让常常做噩梦的杨琛一夜好眠。难道真的是他多想了?目光移到杨琛别过去的脸上,是因为太在意吗?
沈渊的眼神蓦地变得温柔多情,柔和的像甜腻的麦芽糖。。。
等等,麦芽糖?
杨琛没有看有些吃惊的沈渊,回到客厅看到在奶白色沙发上原封不动的礼物盒,舒了口气。
“是送人的礼物吗?”
杨琛不疑有他,点头。
最让杨琛感到奇怪的是沈渊没有追问到底是送给谁的,难道这家伙的占有欲消失了?心中蓦地涌起一阵闷闷地感觉。
沈渊看着比自己矮上几公分的青年难得稚气的表情,轻笑着揉了揉杨琛柔软的发丝。
“是安妮生日,对吧?”
杨琛眼中有惊讶,他还记得?
沈渊苦笑了一声,在杨琛额头上吻了一下,“阿琛,别把我想的那么无情。”
安妮是一所孤儿院的孩子,没有父母,是孤儿院院长在孤儿院门口捡回来的孩子。四年前杨琛和沈渊在那所孤儿院做过一阵子志愿者,认识了像天使一样甜美可爱的安妮。
今年安妮大概十二岁了吧。四年从不间断的给安妮寄送一些衣物和文具,因为送小吃食物太长时间到孤儿院会坏掉,杨琛只能寄送钱。
沈渊沉默,他沉默是因为后悔没有跟着安妮收到的包裹查到地址,要不他能更早的找到杨琛,他或许不会经历那晚他做的噩梦。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杨琛浑身鸡皮疙瘩快起了,挣扎着脱离杨琛的怀抱。
沈渊却捕获杨琛的唇,一阵细细的啃咬舔舐,唇与唇之间的摩擦沈渊渐渐不满足,升级为唇舌之间的交流。
杨琛一把推开他,眼前一阵发黑,忘记呼吸了。
沈渊却蓦地笑起来,抵住杨琛肩膀,吃吃笑道:“我好开心,阿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