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篇 若(绪亮) 01.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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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系冷门,CP绪方&塔矢亮。写完本篇有写光亮的打算。沿用背景蓝本,故事情节基本架空,围棋废渣码出来的东西无任何技术含量~另外我的河蟹之处女作也贡献给本篇鸟~】
塔矢亮躺在屋檐下的地板上,望着鸦青色的天幕,风铃摇动着与蝉鸣一同催人入睡。
闲散的微瞌着眼,将睡将醒时一尾橙红的锦鲤跃出水面,扬起水花之后又消失在了假山印下的阴影中。塔矢的思绪被扯了回来,他坐起来揉了揉额角,稍稍舒了口气。连续一周全天都排满了棋士的函帖和赛事,漫长的日程让时间显得特别慢,甚至连职业考试时也没有这样的感觉。虽然对于围棋这件事,自己一直是乐此不疲。
不过今天上午的指导棋局结束了,一整个下午都空出来。接下来三天也是,等赛季结束以后,可能会更加清闲吧。这样也好……虽然不能松懈,不过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
要不要去外面走走呢?名古屋?京都?大阪?如果时间足够,倒是都可以去。塔矢想到这里不禁微笑起来。嗯,是啊,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
“小亮,”母亲明子从走廊拐角走出来,微笑道,“过来吃茶点咯。”
“好。”塔矢答了一声,起身时看见放在桌上的手机光点一直跳动,塔矢微微皱了皱眉。
明明知道是赛季,知道这个号码还会打过来的人并不多,猜出是绪方精次轻而易举。难道今天绪方也和自己一样闲吗?从中午开始绪方便一直发简讯。塔矢并不想理会,将电池去掉后向客厅走去。
风穿过厅堂,还感觉的到暖暖的热气。母亲将茶盏和糕点放在桌上,天青色的茶盏和菓子绿豆糕,在盛夏时节并不是让人提得起兴致的东西。不过母亲挪开了茶盏,将一碗堆满了水果的刨冰推到塔矢面前,“小亮的是这个,心情会好些吧?”
塔矢笑了笑,“本来也不坏啊。因为是夏日的午后,所以让人看起来有些倦困吧。”
塔矢舀起一口冰送进嘴里,刺激着味蕾感觉凉快了不少,“我明天想出去几天。等爸爸晚上回来后我回告诉他。票和旅店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我想出去走走,大概两三天就回来了。”
“啊嗯,没问题。”母亲稍稍有些差异,“不过小亮倒是很少独自出远门呢。而且还不是去下棋的,只是想散心吗?”
塔矢继续低头吃着冰,“嗯,最近很沉闷,正好接下来的几天也没有赛事。”
母亲点了点头,吃着茶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小亮,今天上午绪方老师拨了电话到家里,是找你有事的样子。不过我告诉他你上午有行程,所以我让他下午再拨过来。但一直就没动静了呢,你去拜访一下吧?”
他当然不会打过来,他直接发在我本人的手机里了。塔矢心里想着,嘴上说道:“我待会儿会回他电话的。”其实本意连打开手机的想法都没有。
“小亮,要叫‘绪方老师’!”母亲叮嘱道。
其实绪方根本不会介意称呼。塔矢轻轻点着头,对关于这个人的事充耳不闻。
此时电话声从玄关响起,佣人接了电话,走过来说:“夫人,是绪方老师。”
“小亮!”母亲叫住起身正要离开的塔矢。塔矢的背影僵了僵,无奈的调头走向玄关。
简单说几句话就好,塔矢并不想和绪方多说什么。看起来心情很差?那么也是拜他所赐吧。但塔矢自己并不想被这些无聊的事影响了状态,出去走几圈最好什么都忘掉。塔矢不甘愿的拿起听筒,没有说话,等着对方开口。
绪方说道:“怎么一直不回我短信……”
塔矢下意识的握拳,“什么,赛程吗,一切都顺利,就这样,多谢关心,再见。”
“你在说什么,我……”不等绪方说完,塔矢就挂断了电话。
塔矢走回客厅坐下,母亲问道:“这么快就聊完了吗?绪方老师有说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什么,问了一下今天的棋局。”
“这样啊。”她看了看垂着头的塔矢,不再问下去。
塔矢宁静的午后被绪方破坏的很彻底,塔矢被他的电话、短信、各种人带来传来之类的事弄得神经衰弱。当然这些都被塔矢拒之门外了。不过在母亲明子的眼里,这都是气自华、良善儒的绪方出于对塔矢连胜的热情祝贺。其实仔细想想,怎么可能,这么淡漠的一个人,目的才不单纯。
黄昏时,绪方精次本尊终于亲自登场,开着红色的跑车,说着一堆冠冕堂皇的措辞出现在塔矢家门口。
“绪方老师真是太客气了,本来应当是小亮登门拜访的。”母亲天真的笑着,完全没有意识到面前这人的别有用心。转过身迫切的呼唤着塔矢亮,“小亮,绪方老师来了。小亮?”
叫了几声,塔矢才从客厅缓缓走出来。
塔矢对这个一向笑容吝啬、今次却满脸堆笑的人毫不领情。
“我在餐厅订了位,有些事我想和塔矢聊一聊。”绪方直接开门见山要把塔矢拐走。
“我……”不去!塔矢正想否决,母亲却忽然推了自己一把,正正落到绪方面前。
母亲笑道:“既然绪方老师都这么说了,小亮会去的。是吧,小亮?”
绪方精决一脸正经的假象,演的真的不差,反倒是自己如果拒绝了才显得奇怪的样子。
塔矢被迫被绪方牵了出去,坐在车上也是一脸麻木的表情,不像生气也不是冷漠,只是望着前方的路面。
绪方从后座上拿出一捧鲜花放在塔矢的膝上,“因为进藤光的缘故,你的心情……似乎有些奇怪。不过今天不是说这个的,这是预祝赛季完满的礼物。”
塔矢低下头看了看,花束中间摆着一个盒子,塔矢没有打开。自己赢得赛季毫无悬念,况且往日也未曾失手。这礼物的用意明明不是庆祝什么赛季。绪方侧目看了他一眼,“打开看看吧,我完全不会选礼物,这东西花了我很长时间诶。”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需要特别订饭店。”塔矢打开盒子,看见一枚胸针,随之关上盒子放进了车子的容物格里,“戴这东西很奇怪,我不收。”
“你最近变得很奇怪,为什么?”绪方不介意,一边轰动了引擎,“拒绝和我联络,刻意避开我,你知道我很介意你这么做。你这冷漠的态度,我无法视而不见的继续下去。亮,你是因为在意进藤光,还是别的原因?”
“和进藤光没有关系。我不想说什么,你如果对我不满,现在可以停车让我下去。”塔矢将脸别过去看向窗外,“你如果想送礼物,或者找人吃饭,大可以去找你众多情人中的某一个,不必特别指定我。”
绪方怔住了。他这算是……唔。绪方一时间想不出适合的语言。“在你之前,我的确有过几个情人,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联络了。”
塔矢仔细思考之后觉得再多说下去只会显得无理。
不过再怎么想,塔矢都没办法说“与我无关”这句话。
到餐厅后,塔矢坐下便不发一语。自从两人交往以来,绪方开始多话了。因为塔矢听他说话听着听着就会笑,绪方注意到这点以后像是在刻意找话题让他笑一般,只是为了看见他笑而说一堆有的没的废话。
这事若让人看见了真是蠢得要命。绪方作为当事人浑然不觉。
菜摆在塔矢面前,他只是有意无意的夹两口,却也放在盘子里不吃。他的眉眼低垂着,心不在焉的样子。绪方问道:“不合胃口吗?”
“不是。”塔矢摇了摇头,可能是真的没胃口。塔矢抱紧双臂,身子微微向前倾,炎热的天气让人乏力,餐厅里冷气十足,进来之后背脊又一阵阵发凉。塔矢认为应当是夏日产生的倦怠,才会觉得这样漫不经心和落寞。可是心里真正想的却完全不是这些事。
绪方的私事,和他的情人分开之后两个月,塔矢和绪方交往。虽然塔矢没有回答他的告白,不过一切举动都已经默认了这件事。现在却觉得这层什么都没有的薄弱关系,可能在决裂之后也会如弃之敝履。
算了,如果真是这样也好,反正自己和绪方的世界里,这一切都不是必要的第一位。
塔矢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站起来说道:“你慢用,我打车回去。”
“坐一会儿吧,结账之后我送你回去。”好不容易把他约了出来……绪方尽力挽留。
但塔矢却道:“我今天只想放松休息,你偶尔也为我着想一下吧。”
绪方本来想和他说的话,刚才也一直在想如何开口想他说明。之前情人的事,对他的感情的这件事。绪方再抬头时,塔矢已经不见了踪影。绪方将眼镜摘下。还是下次找机会说吧。毕竟不稳重的话语说到最后也会变成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