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擂台单条(上)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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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确切地说下车走到楼下,我问师弟:“外面有人发现没?”
    师弟摇摇头说:“没,只是有两个服务员看到我蹲在那里扶着那个马仔,问怎么了我说喝醉了,就没再问,靠,那马仔刚醒过来又被我拍个下。”
    我和师弟笑了。
    我抬头望了望家里的窗户还亮着灯,就对他说:“上来坐会吧。”
    师弟应了跟着进了门。老婆在看电视,儿子在房间早睡了,见师弟来了,打招呼砌茶后又坐下看电视,我们没法说话了。
    师弟朝我一挤眼,说:“哥你那本机电方面的书呢。我学学。”
    我们心照不宣的进了另一间掩好门,师弟还在想着独眼的事,捂嘴窃笑:“真他妈的痛快。”
    我也跟着笑笑,低声说:“独眼不能算完。肯定要做咱。”
    师弟把嘴一撇:“怕啥,就他那熊样反了他。”
    我提醒他:“不知道这帮杂种会出什么路数。万一。。。”
    师弟急了,说:“哥你太小胆气了,他们见咱这身手谁还敢找死。”
    我叹口气,说:“这些混混连草狗的心眼都有,还是要注意,他们不能算完。”话锋一转又问:“这钱先给师傅还是先搁这等几天没事了再给他?”
    师弟说:“你自己看着办。”
    我们聊了会。看看表针已指在12点上,师弟站起来说:“哥我回家了,有事打电话。”我说:“好吧,你路上注意尤其这些天一定要小心。”
    师弟说:“彼此。”转身出了门。
    我送他下楼,顺便看看了附近没有闲杂影子,跟师弟分手回了家,那夜睡的很香,也许第一次有成就感吧。
    把独眼手里弄回那一万后的日子里,我精神始终处于高度警惕状态,连睡觉床头都藏把刀,老婆骂我神经病,我说这个社会太乱,别看咱住三楼,现在飞贼多了,说不定顺一楼爬上来偷咱的东西,万一那贼见你漂亮起了*咋办,没个防身的东西能行吗,老婆说就你怕死,还吹牛练过武呢,废物一个。我窃笑。
    10多天过去了,独眼还没动静,按说这是好事,可心里就是放不下,知道事情要发生早晚避免不了,但不知他会用什么手段向谁下手。越想越烦躁。
    那天我打电话约了师弟到附近一小饭店喝酒。席间,师弟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安慰说:“哥你心思太重了,那老独眼已经领教了你的厉害,他还敢再找你的事?”
    我苦笑笑,看了他一眼,说:“你闯社会还太短,这些地痞是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没料到师弟呵呵一笑,很不肖的说:“我还巴不得再跟他们大战一场呢,整天当个破保安晃来晃去郁闷死了,没劲。”
    我讥讽他:“你若不在部队跟班长打起来把人家腰子踢破,你还用着当小保安了?早进刑警队了。”
    师弟一听这话焉了。
    我又调侃他:“天生我材必有用,你还年轻也没结婚,前途是光明的,别看一时。”
    师弟笑了:“哥你怎么这么酸啊。”
    我说:“哥不酸你还想教我咸?”说完同时笑了。
    喝了几杯后,我突然想起那黑白哥们,就问师弟:“找他来坐坐?”
    师弟问:“是那个火林子吗?”
    我说是。
    “行,怎么不早叫啊。”
    我解释:“因为咱说话不方便所以没叫他。”说着掏出电话,一问,哥们说在省城,明天吧。我说好。
    第二天,我还在班上,哥们打电话说回来了,晚上我请你在三阳楼吃火锅,我说你发财了?哥们说好久没在一块聚聚了,今天高兴乐一乐,顺便叫上老六你师弟,我说行。
    下班后跟师弟骑车到了地方,哥们在二楼招呼,我们上去一进门,哥们夸张地竖起大拇指道:“绝代双侠啊兄弟。哈哈。。。”
    “我晕,你家伙别肉麻了,兄弟还不窝囊死。”
    坐好上菜,服务员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哥们就色迷迷地盯着人家一对大奶没话找话啦。
    小姑娘离开后,我望着他问:“先别*了,我问你这些天听到什么动静没?”
    “谁?”
    “还能有谁,独眼呗。”
    “他啊,”哥们脸色一变,故做神秘地说:“你们知道不,他联合了几个道上的老大,发誓要灭了你。”
    我一惊,赶紧问具体点。
    哥们探过头来严肃的问:“你们去那晚上有没有两个光头身上刺龙的人?”
    我说:“有。”
    “你知道是谁吗?”他的话语加重。
    我摇摇头。哥们说:“那两人是亲兄弟俩,双胞胎。省城黑道很有名的。大的叫周怀建,外号大熊,小的叫周怀国,外号二熊。手里都有人命。但他老子厉害,花钱摆平事主,只蹲过几年就出来了。这些家伙更有持无恐了。”
    这时师弟看不惯他故弄虚悬的神态,接口道:“管他叫什么熊,既然要做我们怎么还不快动手?”
    哥们说:“不知道,也许在忙别的事吧。”
    我见哥们也不知道太多,就说喝酒,于是就放开肚子灌起了啤酒。一连几凭啤酒下肚,哥们又坐不住了,眯眼望着我,坏笑道:“今晚找个地方去耍耍?”
    我切了一声:“师弟还没结婚呢,他女朋友知道了还不得跟你小子拼命?”
    哥们哈哈大笑:“这有什么,很正常啊。”
    我皱皱眉:“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胡来,那些地方都有眼线的,说不定正嘿休着就被人剁了。”
    哥们见我意决,只好无奈的道:“好吧。”
    喝完酒,跟哥们分手后,我和师弟说:“明天我去跟师傅聊聊,试探他个口气,假装说要去要回钱,看他什么态度,若不坚决拒绝就把钱给他。说不定咱哪天就出事了。”
    师弟答应了。
    然而,没到第二天中午,师傅突然给我打电话,声音很严厉地说:“你晚上有空过来,还有老六,有事问你。”
    我一惊。坏了在这里有必要介绍下那黑白道都脸熟的哥们,外号火林子,养着两台工程车平常弄点土方活干干。他一远房侄子在省城公安厅任一个主要部门的职务,本来跟他家没什么来往了,但哥们这人说好听点是家族观念很强的人,说不好听就是趋炎附势的性格,但他最大的好处是人不坏。
    哥们很会贴,经常隔三差五的去省城看他侄子,他侄子年龄比他大,但人性格很和善,因为辈分,对他也很尊敬,哥们就充分利用这层关系到处吹嘘他背景怎么怎么厉害,下面一些小警察所长一类的人物就巴结他。而那些地头小混混,为了犯事抓进去不吃苦头,也都讨好他。这样他知道的事就多。有朋友说你那哥们也会向混混们透露你的消息啊。这个不用担心,哥们是有牛不吹马的主,对着警察吹他侄子,对着混混吹警察。我还不在他牛皮之内。
    接到师傅的电话后,我心里翻开了浪,难道老头知道了我跟师弟去要钱的事了?还是独眼发疯去威胁师傅?按老头以前的性格是不会拿钱给独眼的,也许他年纪大了考虑事多了,为我们不出事而产生护犊之心。
    不考虑了,反正是福是祸都躲不过,迎着头皮去挨骂就是了。下班后弄了点海鲜就去了一踏进师傅家的门,看到师弟坐在那低着头一付很沮丧的样子,就知道挨过老头磕。我心虚起来,也乖乖地找个地方低头坐下等着挨整。
    师傅在屋里转了几圈,突然指着茶几上一堆东西,怒道:“你俩真有本事啊,连痞子都送你师傅礼了。”
    我一惊,张眼看那堆东西,不过是几瓶茅台和几条烟。张了张口想问,但又没敢。
    老头又看了我俩一眼,质问:“你们前些天去找小曲了?”
    我点点头。
    “要回钱了?”
    我又点头。
    师傅猛然一脚向我踢过来,我本能地双手捂头,身子蜷缩起来,但老头没打下来,嘴里愤愤地骂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以为你谁啊,会那两下拳脚就不知姓啥了?你只为自己痛快,你考虑过你老婆孩子吗,他们都跟你一样吗?”
    我头轰地一下,惊问:“咋了?那些杂种要对我家人下手?我先做了那些够日的。”说着猛地站起来。
    师傅一脚把我踢坐在沙发上,大吼一声:“坐下!”
    这时师娘从外面回来了,见这气氛,对着老头就磕:“怎么了怎么了,孩子们有啥大不了的事你这样磕他们,怎么你越老越不象脾气啊。”
    老头唉了一声,一屁股砸在沙发上:“今天我不是磕你们,是你们做事太没脑子,现今这世道你们也不是不清楚,连政府做不了的事都指示痞子去办,你们还这么楞头,不是找死吗。”
    我见老头火气低了些,就小心翼翼的问:“师傅到底出什么事了,您老别发火,说出来也好让我们明白啊。”
    师弟也趁机附和:“对呀师傅,您老遇到啥事了?”
    老头叹了口气抽出支眼,我赶紧凑上去点了火,老头脸色缓和了许多,说:“今天上午有俩混混开着车到这里。”又指着茶几上那堆东西“这就是他们送的。”
    师弟惊喜:“独眼?怕了?”
    老头嘴一撇:“怕你?那帮杂种是来下战书的。说要跟你俩单挑。”
    “好啊,不就个小独眼吗,来十个也是死货。”师弟一听竟兴奋起来。
    老头瞪了他一眼:“不是独眼,他们说是独眼的朋友,听口音是省城那边的。我答应他们了,但说好,不论这次单挑谁输赢,该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弄别的。”
    我哦了一声,问:“他们应了吗”
    师傅点了点头。
    我说:“好,痛快。”
    师傅冷笑道:“他们来者不善,敢出来单挑的肯定不是草包。”
    我说是。
    接下来我们研究了一晚上对方的阴谋,猜来猜去也没确定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后来才知道省城大小二熊的目的,这事后话。
    那么独眼为什么不跟我火拼呢,以后从哥们口里才知道:独眼在皇宫丢了面,发誓当晚要找人做了我,那个大熊比较冷静,问了前因后果,说看那俩小子也不是草包,你发动兄弟们去拼能占到好处吗,再说即使弄死他俩,你这帮兄弟怕也剩不下几个了,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政府能饶了你吗,你就是命大起码也死缓吧,反过来说这事也不是你死我活的赌命利益,犯不着。独眼说那咋办?大熊就说这事不急,有我来处理,独眼说好。
    如此才引出大小二熊到我师傅家下战书的事,当然这俩人有自己的算盘,独眼实际被耍了过了几天,大约是星期天吧,我约师弟去海边钓鱼,师弟说哥不好意思,女友要我今天去她家,说她姥姥从乡下来了,顺便见见我。我说没事,就独自去了海滩。一个人感觉无趣,就趴在沙滩上练俯卧撑(别笑,没讽刺别人),这时手机响了,是师傅的,说晚上大熊要请我们吃饭,并约好单挑时间和规矩。我说好吧。我接着给师弟打了电话说晚上有空没,有人请咱吃饭,师弟自然明白,说没空也要抽空会会他们。
    关了电话,自然就没心情玩了,提着钓鱼装备回了家,躺在床上问哥们晚上有空没,开车送我们师徒去赴大餐,哥们一听就说大熊?我说是,哥们说好,我立马过去,我说现在才中午你过来混酒喝呀?哥们说你老婆那么厉害我敢去讨你的酒喝?
    我又笑说她不在家,去她妈妈家了,你来吧,咱兄弟过过隐,哥们说别,还是去三阳楼吧,我还有个小妹妹也要去。
    靠,这家伙又沾上一个。我说好吧。
    中午哥们在那刚套住的小姑娘面前自然又大吹特吹了一通,我不驳他的面子,随火加柴。那小姑娘真以为遇到大神了,更是撒娇发怩。用筷子一次次地往哥们口里塞肉菜。我坐不住了,匆匆吃了饭说你们忙吧,我先走了,哥们说别呀,我心说你这家伙巴不得我赶紧消失呢,就说有事,拜拜了,临走说别忘了事,哥们正揉着小姑娘的*呢,啊啊地连点头。
    晚上,哥们开着车拉上我和师弟去了师傅家,我调侃他道:“你第几个了?”
    哥们一笑:“玩呗,相互需要,呵呵。”
    师傅早在家等着了,见了我们说在酒桌上别乱来,看他们怎么说,我们点头答应。
    于是驱车到了本地最好的五星级水晶大酒店,下车看着金壁辉煌的酒店气派,心说混混们就是有钱啊。
    走进大厅,早有服务生恭候在此,问了句就领着我们一行坐电梯上了八楼。
    电梯上到八楼把我们扔出来继续向上。我们在服务生的领导下,踏步进入了有两个漂亮姑娘把门的房间,房间很大,大熊独眼见我们进来齐站起来迎接,靠,怎么感觉我们象黑道老大?
    师傅被让了上坐,我们依次排开。我仔细打量了对方,大小二熊,独眼,还有两个不认识。
    寒暄几句后,大熊看着我说:“兄弟好身手啊。”
    我挤出一丝笑,没吭声。
    他又说:“你知道吗,当时我只要一抬手(八路手势)兄弟今天就不会坐这儿了。呵呵。”
    “是吗?”我回敬道:“只要你当时手往上一动,今天你也不可能坐这儿了。”双方哈哈大笑起来。
    师傅也附和着笑道:“都别砍牛了,今天坐这儿也不是互砍的日子。小周小曲有什么意见说说吧。”
    独眼看了下大熊,对师傅说:“也许以前大家都是场误会,但我们既然在这行里混,总的有个结果。”
    师傅不动声色的道:“那是。”
    独眼又说:“这行唯一的结果就是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我死我愿意,你死你倒霉。”
    师弟问:“你?”
    大熊呵呵笑道:“不是,我们兄弟和小曲仨也斗不过你们一个,只不过名声在外罢了。”说着他指了指左侧位子上的那位30多岁的胖子,胖子闻声站起来,哇靠,足有1米9几,比我还高。胖子光头短脖,两只胳膊比水桶还粗。他傲慢地点了点头又坐下。
    我问:“你二百几?”
    胖子憨憨的说:“250多一点。”
    大家就笑。
    二熊炫耀道:“我兄弟外号泰森,曾一拳打死一条壮汉,知道吗,泰森一拳过去那汉子扑倒在地连动没动就死了。”
    我看着胖子那肥重的身驱暗暗窃喜。这种人虽力大无穷,但在练家眼里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转闪慢。身体条件决定了他的缺陷。
    二熊又指着泰森一旁的大约20多岁的青年,说:“这个兄弟曾在省级武术比赛上得过亚军。”
    “什么项目?”我问。
    “刀术。”小伙子瞥了我一眼答道。
    师傅接着问:“没了?”
    二熊说:“还想要?”
    接着双方又笑起来。
    师傅开始介绍我俩:“这个,”师傅指着我。“在厂里打工,那个,”指着师弟,“在一小单位看看门发发报纸,算个保安吧。”
    大小二熊连说知道知道,而那俩打手眼里却露出鄙夷的神情。
    最后,双方规定各有两人出手,刀棍随便,死伤倒霉。从此以后互不记仇。时间:下个星期天下午,地点随时通知。
    接下来就是胡吃海喝,我那哥们更不管三七二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其实我带哥们来也有个目的,就是万一出事遭了暗算,我们事小。而哥们那侄子肯定饶不了这些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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