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那些年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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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邀请细凤去她家玩的时候,细凤还有些忐忑。原来英子爸爸在镇上的供销社任职,图方便,租了亲戚的房子在住。细凤去的时候,英子爸爸还没下班,两个孩子悄悄地爬上阁楼,英子拿出来少见的薄荷杆糖,抓了一大把给细凤:“吃着很舒服的,你试试~”细凤不敢接,这种东西是奢侈品。
“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英子揭开一个竹篓给细凤看“诺,还有好多的。吃吧!”
细凤这才放心,小心的剥了一颗放进嘴里,清清凉凉的,确实很舒服,想起爸爸的病,听妈妈说是肺结核,这种凉凉的糖应该很好;但是突然拿这么多回去肯定会被追问。细凤于是拿了十颗出来,剩下的都还给英子,三姐,六六,妈妈每人吃一颗,剩下的可以给爸爸每天吃一颗。
“全部拿去吃吧,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妹妹?”英子又放回她手里。
“太多了,回去爸爸会问……”细凤仍然把十颗放进自己的小书包,其他的还给了英子;如果爸爸问起来她不好回答,不管怎么想,这些东西看起来都不应该是英子家里自己买的,如果公家的东西被查出来……
“好吧,以后你回家的时候就过来好不好?”英子大概也想到什么,不再坚持,把那把薄荷糖放回竹篓,突然想起什么,兴高采烈的说“对了,爸爸说,下次他会拿些水果糖回来,我帮你留点。”
“你爸爸这样,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细凤想了想,还是小心的问。
“这种事儿,大家都在做啊,我爸爸还算好的啦,我上次听孔乐说他爸爸还往家里拿了新鲜苹果呢……”英子看细凤脸色“你不会去说的吧?”
“嗯?”细凤摇摇头“不会,不会……”以她这样前地主家小孩儿的身份,去说也没人信吧?虽然政策慢慢的在放开,但是乡村始终不能那么快的适应,大家都还在观望,几年前那种状态,牛鬼蛇神什么的还是一样可怕。
在英子家玩了一个小时,细凤就准备回家去了,杨华去镇口她外婆家拿了东西,就过来叫细凤一起回家。细凤把几颗糖放到小书包最里层,和英子告别。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爸爸点着煤灯在编背篓,因为大姐那边有人来说信,大姐怀孕了。算下来,孩子出生的时候,在明年开春,不仅要编背篓,还要编箩筐,孩子还不能坐的时候,天气冷,要用箩筐放了棉被保暖。妈妈在一边整理旧衣服准备给小婴儿做尿布,说是旧衣服,其实已经不知道几层了。
细凤把薄荷糖拿出来,悄悄剥了一颗,塞进爸爸嘴里。然后才全部放到桌子上,让妈妈分配。爸爸果然问是哪里来的,细凤只好说有个要好的同学每天都带一颗来给她,积攒下来就有这些了。三姐在一旁嘟囔“每天都有,怎么就这点?”细凤不再讲话,妈妈狠狠瞪了三姐一眼,拿了两颗给六六,三姐一颗,再拿一颗给细凤,剩下的自己包起来,放好,准备给爸爸留着。三姐在一旁不甘心,细凤把自己手上的也递给三姐。
妈妈抓了自家做的榨菜用大广口瓶装好,给细凤“我们家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但是也不好总拿别人的。给你同学带去吧!”妈妈做的榨菜还在以前大锅饭的时候就是是方圆十里都出名的好吃,但是因为材料不够,也只有偶尔才有。细凤好好地收起来放进小书包,心里说,英子真有口福。
在家里呆了两天,第三天回学校刚好是赶集,一大早,妈妈起来给细凤炒了泡菜和豆瓣装好。拿了两张三两的菜票给细凤,才背了两只大团鱼--那是这两天爸爸在河里摸上来的,准备去换几斤南瓜回来,一斤团鱼可以换三斤南瓜,这两只团鱼可以换吃好久的南瓜了--和细凤一起往镇上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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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能测试……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