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正文无关……) 第四章 B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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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用很平和的心态在说这件事儿,但是Bird这个词语在当时是贬义的。这个故事也不算开心,甚至带点悲剧色彩。在年少的时候,总会发生些让我们永生难忘的事情,也许,甚至与己无关。
Bird和我同学了四年,从高一到高四。虽然不大记得住班上的人,但是这个完全在我审美之外的人还是让我记忆深刻。印象中,Bird很高壮,体型完全男性化,眼神里带着不屑甚至有些凶狠。性格……我很少接触,不清楚,但是身边很多女孩子很怕她,不敢接近,说是非常粗鲁,我记得有个同学和我说“那种欺软怕硬的,我估计班里她也就只不敢惹你了!”--我那时候长期身上带着武侠的悍匪气质……班里的女孩子一般对她敬而远之,男生也不大喜欢她。我身边很多一起看武侠的哥们儿都不喜欢,Bird这个带点嘲笑意味的绰号就是他们给的,然后叫开了。
Bird在本班没什么朋友,基本上就是没有,据说在另一个文科班有一个非常好的闺蜜叫“秋”。当时不了解也不知道。
对Bird熟悉起来是在复习的时候,我们班那时很多人复习,感觉是一股风气。文科的复习班就有三个,加起来差不多三百人。那时候秋坐在我前面了,很纤瘦,瘦到只剩一把骨头那种,但是很淑女气质,长期穿着淑女屋的花边衬衫,脸很可爱~~~说实话,我一直不算喜欢穿淑女屋的女孩子,因为觉得会娇娇小姐,很难伺候。不过和秋关系还不错——脸很可爱,我对那种带点小包子的脸,然后眼神清澈的女孩子没有任何抵抗力——见面会打招呼,偶尔也会开开玩笑。
那时Bird的绰号也被换成“原版”了,因为班里出现了一个更惹人嫌的女生被叫做“加强版”。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和我一起住的女孩子莲被加强版欺负得很惨----莲是那种好好先生型,虽然好强,但是绝对不会得罪人的那种人----所以刻意看了下那个女生,也观察了一下平时行为。现在想起来,和那女生比起来,神马芙蓉姐姐、凤姐之流都是浮云啊浮云;于是对Bird的成见也就没有原来那么深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接受度挺高的,再诡异离奇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可以很平静的接受……更何况在加强版的对比下,很轻易的就减少了对Bird的看法。
然后就是秋了,莲跟秋走得比较近,所以大概了解一些事儿。Bird那时候住校,秋于是到她们寝室去玩,这下事儿闹出来了,过了一段时间,Bird找到班主任要求换寝室,要么要寝室同学集体道歉。这事儿闹得挺大,班主任无法,问原因,Bird给的理由是秋和她们寝室的走太近了,她不高兴了。
这样的理由当然不可能让别人道歉,Bird于是闹退学差不多一个星期,班主任那时候的奖金是和升学率挂钩的,复习班这种情况更严重,Bird的成绩不算很好,但是底子在,没办法,又弄回来换了寝室……
不过那以后,关系就非常僵了。秋和Bird原来寝室的人一起孤立了Bird,半个月整个寝室不和她讲一句话,在教室里就更明显,只要看到她进来,就会散开。之前还好,大概过了两个月的样子,有一天,晚自习休息期间,Bird和秋站在走廊上说什么,说到激动处,秋要走,Bird拉住秋的衣袖,挣扎间,Bird突然“扑通”跪下去,大声的吼“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会改,什么都改……”当时走廊上全都是人,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后来,同学晥戏谑的把这件事将给我们听,我真的太迟钝了。现在想来,晥那样戏谑的笑不只是针对Bird,更是针对这件事本身,大概还想要套点我的关于Z的话题……但是那时我在想:这人也真是的,为了一个根本不把自己放心上的朋友弄成这样,这样的友情不值得~虽然一直对Bird有些成见,但是真的没想过要看她成为所有同学的笑柄。
Bird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便独来独往了,后来长期和某个清秀型的男生走在一起,被讽刺为美男与野兽。高四快结束的时候,听莲说,其实在高四开始前那一个暑假,秋打掉了一个孩子,而且不是第一个被打掉的孩子。这件事儿倒是很让我震惊,因为秋是那样娇滴滴温柔清纯样的女孩子。在我的思想里,虽然可以接受,但是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有点诧异与难以消化。好吧,其实我一直认为这样的女孩子太随便……大概就是从她开始,我不再只看人的外貌,第一印象固然重要,不过深入了解后,人品什么的大概更重要。
毕业后,有段时间,Bird在班级群里很嚣张的和男生对骂,大概也是这些事儿。后来嫌群里无聊,退了群,再无消息……
再后来,懂得了女孩子之间也会有爱情之后。想起这些事情来,更多的是同情(?)之类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绪。仔细分析下,大概是Bird对唯一肯接近自己的秋心生爱慕,但是秋一方面享受被女孩子追求的快*感,一方面却在和男生纠缠不清,甚至怀孕这样的事儿都出来了,当时甚至连堕胎都是Bird陪着去的。偏偏Bird独占欲太强,长期对这样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爆发了。走廊上的那一跪,算是置之死地吧?要知道,虽然有我这样迟钝的人,但是大部分还是会发现异常,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儿被退学或者怎么样……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在那个环境下跪下去的……到现在,班里男生说起这个女生来,都还记得那样惊心动魄的一跪,也依然是那样带点嘲笑的口吻说到和她走在一起的那个美男子,原来,那也是个苦恋的人,喜欢的是男孩子~~在年少轻狂的时候,因为不懂事,我们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别人,大概我们都伤害到Bird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