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现实·比梦想残酷 第25章 最后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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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血从药毒间被接到了原来住的地方,虽说床是二姐收拾过的,但是好像还是少了自己原来的味道,于是这里也不是自己的家了,没有办法出去,只有在屋子里孵蛋,等着所有人在药毒间磨磨蹭蹭拿出一碗颜色,气味和味道都怪异到了极点的不知所谓的“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不剩的喝下,然后所有人等着如血的反应,同时准备好解药,但是通常这个东西都是没有用的,一般的情况之下,最后总会有一个声音总结一下。
“回魂悔,一般症状一炷香之后手臂出现青紫,四肢僵硬……这个没有用诶?”
“夺命丸,一般症状……我找找,一般症状,眼下出现淤血,两颊肿大……也没有啊?”
……
第七天,如清还在一边关注着一般症状一边记录的如血症状的如清正在自言自语:“静毒……静毒……一般症状是一炷香时间之内,出现昏睡状态,类似于蒙汗药,但是药量过大的话就会……”如清还在记录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如静受不了了,七天每天一种的常见毒死人的毒药对于如血就像是补药一样,啥事没有,身体越来越强健了。一手拍掉如清的本子说:“记什么记,她有一般症状么?她就是没有症状!”如清不是狡辩的说:“今天的这个,其实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毒药,因为……这个是我从蒙汗药中提炼出来的……少量的不会致人于死地,而多了……我就不能保证了。”如清笑笑说,“这个还是在试验阶段。”
如宁收拾了一下东西,拎出了一只死耗子,“清儿,这就是一般症状,”如宁浑身冷冷,这两天死的耗子都够得上一年的量了,可是如血还是……如宁又看了看如血在所谓的“试验台”上自娱自乐,叹了口气,“但是,如血好像真的没有一般的症状的。”所有的人听到这样的遗憾之声都回头去看如血,一脸惨淡之色。
这为如血之后的战斗做药物准备的事件是以如清为中心开展起来的,如清看了看记录自言自语道:“其实这几天,我们把解毒所需要的药物都给三姐吃了,她除了没有出现反应之外,其他都正常……”“正常”这两个字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要是算正常的话,那么,什么是不正常?
如清看到了所有惊异的目光,只是不予理睬接着说:“就算是她吸收的好!”这个理由她就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而若是加上了今天这个静毒的话,应该算是齐备了,可是……”如清看了看如血。
可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血色也不是呈现暗黑色,一点中毒的情况都没有……
这是如清省略去的,同时也是大家都知道的,而就在这个时候,如血突然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症状都没有的……”她刚刚喝完静毒,只觉得一阵晕眩,但是所有的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没有人理会她。
“没有症状就是你的症状!你……”如倩一边帮着大家整理瓶瓶罐罐,一边也不忘毒舌一下如血,而一转身却看到如血倒在了床上,“三姐!你怎么了!”一个飞身救起如血的身子,这下所有人扔下手中的东西,认识到如血这个人从来都是经不起夸的,而现在,七天的毒就在这一刻出现了所有她们想要的症状,而只有如清一个人切脉之后舒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我的天啊,这也就是她的体质,才能让所有的毒在一瞬间全部融合,换了谁我都没有这样的胆子再来一次了。”
这就是说,如血成功的将自己的血制成了解药,而她将带着这“醉卧芍药间”的解药去做半个月以后的事情。
但是所有的人并没有因为这样儿放心如血赶她回去了。反而更加担心这个解药的“容器”能不能站起来打架,一个月的期限一天天的临近,如血呈现出的中毒反应,让她虚弱的机几乎没有办法自行站立,找如血的说法,她现在的呼吸很慢血液也似乎凝固了,没有力气,于是就连喘气都是人生的一件大事,更不必说要她上战场了,现在就是站立都成问题,而如清除了每天继续给她服用少量的静毒以保持她血液现在的状态,也就没有关心,如血艰难的状态了。
“还有三天,”如宁四人背着如血在药毒间商量着如血的问题,“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说比她来的时候更不像人吧?”
“哪里!她现在更想一个正常的人,至少没有每天想着打死两个,就是自己死了也算是赚了一个的奇怪想法,小时候怎么没有看出她是这样的。”如静,低头检查者这几天破案的资料,一边嘲讽着如血,“小时候,觉着这小丫头片子可老实了,每一次想偷懒,首先不能带着清,其次就是不能带她,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了?”如清不服气。
“四姐啥事没有,就是太正经了,不会偷懒也就算了,哪像三姐傻得,师父每一次要检查的时候,她红彤彤的脸就说明了有鬼,眼神就告诉师父我错了,之后一跪,她那一回头就供出了谁是同谋者!”如倩一边说着一百年情景再现,逗得如宁一口水没喝下全都喷了出来,不停的在咳嗽,而这个时候如血挺着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走到了药毒间的门口,忍着所有的不适,听着他们说笑,泪水却不争气的淌了下来,即使是在说她的糗事,也觉得很开心,这一刻如血好想回到过去,而就是这个瞬间,如血头一次怕死了。
因为死了就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温暖了,只有冰冷的黄泉水,和绝望的三生石。
“祖宗!”如宁有事出来,看到了像魂魄一样游离的吐如血,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你想让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你回来啦?”如血喘着气扶着墙,在如宁眼前跪下,如宁连忙就扶如血起来,而如血一大半的身体基本都已经倒在如宁的怀里,却死活不肯站起来。
“姐,如血我这一辈子,没有办法报答你们所有人的恩情,若有来世,如血愿……”
“起来!谁牙哦听你说这些,帮你,是因为我们是亲人!”如血没有力气说完,就被大姐阻止了想法,只因为两个字——亲人,包括了所有的情感,亲人对于这帮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家庭的爱的人,相互依靠才是他们成长的保证。而对彼此的信任是从来不容置疑的底线。
如血被如宁扶进了药毒间,做了最后的检查,如宁心知肚明在外面的事情,却在屋子里一句都不说,这个大家长在这一帮已经长大了的小孩子的眼里,永远都是这个欢乐的保障。如清慢吞吞的整理完所有的东西,犹犹豫豫的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哼,”当所有人还徘徊于好和坏这两个字的选择之中的时候,如倩却一脸不屑的说,“按顺序说!”如清长脸,怨念的看着这个所谓的妹妹,自从如血出事开始,这个小丫头开始一点点成熟起来,挑起了原来处于如血的那一份责任,这段时间的如倩像极了专注如血,而毒舌完全更胜于如静,在这种环境中,她成长出了所有人的优点,好像这个地方更加适合她的存在,即使他们都不知道未来的他们都在什么地方,即使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所有人不过都是曾经活过,也许腐烂了之后就连渣子也不剩了。如清瞥了一眼这个小妹,说:“我知道什么药可以改变她现在的状态,使她变得像以前一样的活灵活现。”
所有人听到这里的时候都露出了开心的神情,但是一想到后面肯定有一个“但是”,不由得深思了,这个“但是”究竟是什么,是那种药太名贵,是她必须要死,还是说她没有机会使“醉卧芍药间”产生效果?一层层的疑问在如清没有开口之前笼罩着所有的人,她们只知道这个“但是”会让所有的人会有一种痛心的感觉。
哀莫大于心死,如血已经不想知道这个“但是”是什么了,即使是没有“醉卧芍药间”若是恢复到平时的她,也能做到以一当十,“是茉莉花根吧,”如血淡淡的说,她看过了如清的用药记录,所有的药效在她身上都呈现出相反的效果,照此推理的话,不难发现:
茉莉花根能使人假死。
“是的,”如清恢复到了查案时候的冷静,大家都知道一旦出现了这样的冷静,就表示如清所要说的一定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在最后出现所有的解毒反应之后茉莉花根的成分若是还存在在你的血液中,那么就会和所有的毒渣起最后的反应,其效果相当于龙血树的毒汁,见血封喉。”
“不过是死而已,”如血笑了,喘息着,似乎看到了姐姐,和湘竹,什么地方才是最后的归宿?她想起了那首预言诗:
大雁归去挡银剑
竹叶飘零为世命
生灵尽去她忽明
遵令护主命还净
雁去杜鹃啼血泪
竹落枝叶风婆娑
本知此是命注定
岂料她也为其令
岂料她也为其令,岂料她也为其令……这句话一遍遍的飘过如血的耳边,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亲人,将手伸向了如清,如清什么都没有说将一碗药汤端给了她,她笑着说了声谢谢,二姐如静扭过身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眼泪,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如倩直直的看着如血,没有一点表情,嘴角却微微的抽动了一下,亮出了最锐利的眼神,如清却放出了自己淡淡的恬静,一种死一般的气氛围绕在身边,而她们的家长,如宁扶着如血,细心的帮着她将那一碗汤药送进了如血的身体,如血睡下了,手中的碗摔碎在地上,那清脆的一声,犹如空山中的钟声,回荡在屋子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圣旨到!”
既然是亲人,那我们就一起去面对属于我们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