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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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被救
阎祈等了许久不见军晖回来,却看见伤势颇重的玄皑跌跌撞撞的从林中奔出,就知道出了事。而在这个地方能将玄皑重伤的人,只有一个。
说起来,那个人和阎祈也是老交情了,他的性子阎祈稍有了解,一向是自视颇高,寻常入不得眼,所以料想军晖那样的想必是看不上的,所以便放了心。却不想却是出了事。
想到那人的脾性和手段,素来冷静的阎王大人也稍稍慌了神,纵身循着军晖的留下的痕迹追去。
在解开洞口前的迷阵耽搁了点时间,百年不见,倒是法术见长不少。
走进去,就见到倾栎已经等在那里,依旧是一身绿衫,雌雄莫辩的美丽面孔盈盈动人,脸色甚是难看。
不待阎祈开口,他便道:“你可知我最讨厌什么?”
“不知。”
“果然,你还是这么让人厌恶!”倾栎鄙弃的扫视阎祈一眼。“趁我现在懒得动手,你快……走。”硬生生的吞下那个滚字,让倾栎的脸色更是难看几分。
“把你刚刚带回来的人放了,我就走。”
倾栎稍感讶异,“那小子是你的人?那就更不能放了!”
阎祈神色一冷:“你这是要逼我动手?”
倾栎冷笑:“我说阎王大人,你可是忘了自己是怎么做到现在的位置?别拎不清自己的分量!”
阎祈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幽幽暗暗,似是盛着冥界最幽深的三途河水,若是换了小白小黑一般了解阎祈至深的在场,便会急着夺路而逃,因为这样的阎祈,是真的动怒了。
“你放是不放?”认真的对着倾栎一字一句的问道。
“不、放。”带着挑衅的话语,完全不将阎祈放在眼中的行为彻底激怒了阎祈。
说不清谁先动的手,亦或是两人同时发招,两道身影在半空中难以辨认,快到极致的速度,只能看到两抹颜色在飞快的移动着。
阎祈以重伤倾栎向他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倾栎重伤后慌张而逃。但其实阎祈也没讨着好处,在倾栎的身影刚一消失,便再难忍住喉头的那一口鲜血。亦是受了重伤。
若不是拼着这一口气,他确实不是倾栎的对手,只是倾栎,早已失去了他的骄傲。便不是他阎祈再也战胜不了的对手。
彼时的倾栎风华无双,权势滔天的父母又对其及其溺爱,生来便极有慧根,可谓是一生顺遂,要风得风。一双眼睛长在头顶,得其正眼看待的整个冥界也多不过十位。
而那时的阎祈也正是少年得意,却不想不仅在倾栎那里狠栽跟头,又被当着众人面前羞辱,年少的阎祈自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最近就成了死敌,直到他……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了,一旦失去了可以骄傲的东西,他便不再是他,也不再是难以战胜的对手。
阎祈收回思绪,吞下一粒药丸,快步向洞里走去。
洞里的情形却让阎祈的脚步一滞。
军晖正以缓慢的速度像洞口爬着,足下是一条血路,手指深深的抠进泥土了,沾满了鲜血。听见声响他吃力的抬起头,阎祈说不出那双眼睛里所藏着的感情,是恐惧?是不甘?还是祈求?或是看见了自己后的释然和安心?
却以一种缓慢的方式撞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也为之一痛。
那天的记忆在军晖后来回忆起来,最深刻的竟是阎祈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军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什么英雄情结。
虽然回想起来觉得挺丢人,但是在那个时候,在看见阎祈出现的那瞬间,真的觉得无比的安心。似乎满心的不甘和恐惧都随着这个人的到来烟消云散,眼中只看到他略带关切的面孔。也就放心的晕了过去……
说起来,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前后被阎祈救了两次,但是却从未对阎祈如此的感激。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死亡的降临。无论是在那个恐怖的地方还是在幽泉,他只是觉得很恐惧,更不要说车祸那次他什么还没来得及感受就挂掉了。
醒来的时候军晖的神智还不甚清醒,身下软绵的触感和装饰的不知比他那间小窝华丽多少倍的房顶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视线一转就看到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案边的那个挺熟悉的背影,无论何时都挺的笔直的脊背,做事认真严肃,一张冷漠的面孔给人一种不留情面的错觉。
一时间军晖的胸口翻腾着难以言述的情绪,搅合着在一起就成了莫名的感动,事后军晖也觉得这感动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在那个瞬间,那种情绪占领了军晖的全部思维。
当然,对于重伤的病患,感动什么的都是浮云,清醒过来的军晖稍稍恢复知觉,便觉得痛不能抑,脸上火辣辣痛尚能忍受,但是胸口被指甲生生挖开的部位,绵绵不绝的剧烈疼痛让军晖连动也不能动,只能挺尸似的直挺挺的躺着。
阎祈回过头来查看,就看见军晖正痛的呲牙咧嘴,就立刻招了鬼医进来。
进来的鬼医是个胡子偏白的老头,看上去一副专业又稳妥的模样,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手重的痛的冷汗直冒,却在阎祈的注视下硬是咬着牙不吭声。
阎祈却注意到了,带着警告的瞥了鬼医一眼,老头儿也是在冥界待了几十年的鬼,怎么会没一点眼力见儿,立刻就放轻的手上的动作,也细心了不少。
胸口被划开的地方已经被缝合起来又重新涂了药,鬼医又叮嘱了几句需要注意的事情,便躬身退下。
“我想喝水。”军晖声音嘶哑,嗓子干的几乎要冒烟。
阎祈端了一杯水,却没给军晖喝,只是拿着丝帕蘸了水,润着军晖的嘴唇。
军晖张了张嘴,就被阎祈打断要说的话,“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军晖不自觉的用带着委屈表情的温润眼珠子瞅着阎祈,眼巴巴的看着阎祈将水杯放在桌子上。
阎祈坐到床边揉了揉军晖的头发:“对不起,都是我去的太晚,不然你也不会伤的这么重。”看到军晖包着厚厚纱布的胸口,眼神暗了暗。
“啊……”军晖“又、又不关你什么事,是我自己不该乱跑才对……说起来,又被你救了一次,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很疼吗?”
明明是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让军晖忍不住热气上涌,红了眼眶,军晖生怕被阎祈看到自己丢人的样子,匆忙的摇摇头想要缩进被子里,却又不慎动到了伤口。疼的‘嘶嘶’的直吸气。
阎祈立刻制止住他乱动的身子,揭开纱布,就看到缝合的伤口又裂开,正渗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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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困了,于是决定去睡觉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