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传奇》 0.4 江洋大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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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杀人
梁山回到宾悦客栈,发现他夹在门缝间的叶子不见了,忙推门进去,房内竟空无一人,梁蝶不见了,房内其他一切完好,难不成是她自己离去了,但没有道理,除非她是被人……
梁山飞奔下楼找老板询问,但他却一无所知,也不曾见过有什么人进入那房间,恼羞成怒,梁山本想一剑杀了他,突然脑中闪过温和的面容,想起心平气和,这才作罢杀念。
又回到房内仔细搜索了一遍,刚才一时情急没有注意,原来紧闭的窗户如今却大开着,说明有人从窗户进来过,房中没有挣扎的迹象,可能梁蝶被封住了穴道,才悄无声息的被他们从窗户中带走了,谁有可能这么做?只有一人,不想他竟先动手了。
梁山不再多想,提剑从恍惚翻上屋顶,使出内力,一路飞奔,直至落到一处府宅,门匾上写着“郭府”,这正是当朝京城官员郭鹏程的住处,不知他来这里所为何事。
二话不说,梁山一脚踹开大门,却见院中站满了人,中间站着一个男人,知天命的年纪,一副官威,他旁边站的正是梁蝶,此时他被两人拿住,挣脱不得,见梁山进来,哭喊道,“哥哥,救我!”
“蝶儿,不要害怕,有哥哥在呢。”梁山安慰道,转而又对郭鹏程吼道,“狗贼!赶快放了我妹妹,不然我要你碎尸万段。”
那郭鹏程缓缓道,“狗贼?没有我这个狗贼,你今天能站在这吗?哈哈……你说呢?”
梁山嗤之以鼻不屑道,“狗贼你还好意思说,有时候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废话少说,赶紧放了梁蝶。”
“可以。”郭鹏程爽快的答应,命人放开梁蝶,又奸笑说,“只怕你今日连全身而退都以困难,还想救她,简直痴心妄想,动手!”
说罢,他的手下得令,蜂拥而至,向梁山围杀过来,梁山面不改色,一声喝断,挥剑斩杀,他的“怒意十三剑”以至炉火纯青之境,瞬间就连刺出十七剑。
一剑“猛龙过江”,剑花一捥,来着被他一剑削下头颅,轰然倒地,只见他在人群中飞窜,刀起头落,这是十八年来水盗生活把他养成的习惯,不出手则已,出手必致命,绝不给敌人留有余地。
再一式“青龙出海”,剑势直逼郭鹏程而去,无奈却被众人挡住,梁山边杀边说,“不想死的就让开,我也不想伤及无辜,只想取狗贼的项上人头。”
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他杀气凌人,众人也都心生畏惧,大有退让之势,这时却听郭鹏程指着那边三箱金银珠宝说,“不要听他胡说,杀了他,那三箱东西就是你们的。”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众人一见那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如有神助,顿时来了勇气,又杀将过来,梁山骂他卑鄙,接自己的手草菅人命,但他已无退路,只有挥剑狂杀。
一招“乌龙摆尾”,利剑飞转,如若横扫千军之势,将前面的一排人斩杀在地,无奈前仆后继,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好似源源不断,着实令他头疼,看着郭鹏程一脸阴笑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一鼓作气,“怒龙飞升”,提气丹田,伴着一阵龙吟,利剑脱手而出,直冲天际,瞬间又落将下来,刺入地下,顿时发出一股气波,以他为中心向周围扩散,众人迎击而倒,皆备震得七窍流血而亡。
梁山也好不到哪去,这一招消耗了他太多的内力,又因怒火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梁蝶扶起他,只见一院人被他杀的只剩郭鹏程一个。
梁山笑说,“狗贼速来受死,今日我的大仇终于能报了。”
郭鹏程还是负手而立,也没有慌张之色,淡淡一笑说,“我说过今日你想全身而退都困难,还……”
还未等他说完,只听噗的一声,梁山身体一颤,只觉得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这样,他惊异的转身,只见梁蝶一脸怪笑的拿着带血的匕首。
“梁……梁蝶……你……”。
“梁蝶?她不是梁蝶,那个贱丫头早已经死了,怎样?我说你不能全身而退吧,哈哈……来人!”
梁山不愿相信,却见面前的女人缓缓撕下脸皮,露出一张和梁蝶有些相似的面孔,挥着匕首又向梁山刺来,他右手一挥,利剑出手,从那女人的身体中贯穿而出。
愤怒之火已经燎原,杀吧!说着门外有进来一批人,梁山想也不想,只有一个念头,杀!
利剑杀死一个个愚蠢的卖命人,梁山却觉得视线越来越昏暗,一看伤口,流出来的血竟是蓝色的,原来匕首上有毒,只听郭鹏程嘿嘿笑说,“别看了,是‘血蓝’你要是在运用内力,血蓝之毒就会随着气血流动的更快,直到你流尽蓝血而死。
【五】救上岸人
就在这时,有一个黑衣人飞降而至,一股掌力震退众人,拉起梁山,蹬地飞走,众人要追却被郭鹏程止住说,“不用了,‘血蓝’无解,他已是死人一个了。”
空地上,温和把梁山放下,为他输气,却听梁山有气无力的说,“是你!不用为我浪费内力了,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温和生起一堆火,好让他暖和一些,平淡的一笑说,“因为我是‘神捕’,非一般不分对错的捕快,梁兄你为何不惜性命的要杀郭鹏程。”
梁山听他问才缓缓道来,“说了你都觉得可笑,我一心要杀的人竟是我的生父,你说是不是一种嘲讽。”
啊……温和一惊,又听继续说,“当年娘亲是狗贼府上的用人,他却侮辱了娘亲,并把她赶出了郭府,娘亲独自忍着委屈,又不忍心把孩子打掉,最后生下了我和梁蝶,有含辛茹苦的把我们养大。”
“十八年前,我才九岁,娘亲和梁蝶在集市上卖布,不想碰上郭鹏程,那狗贼竟打死了娘亲,又丧心病狂的把梁蝶买到了‘妙花楼’,把我打得半死,丢入江中,幸亏被水蛇帮救起,之后就做了水盗。”
“娘亲,梁蝶,我没能为你们报仇,你们能原谅我吗?我来见你们了……”,声音渐息,只剩下木材被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起风了,温和觉得刺骨的寒,抬头看着西沉的红日,无奈的苦笑道,“好人?坏人?梁兄,你放心吧,我来了却你的心愿。”
三日之后,郭鹏程暴死在家中,身上连中三剑,被发现时,房内只有一柄利剑,它的主人,曾经从不上岸,如今上了岸,就再也没有回去。
西郊竹林。
一座新坟,无碑无字,坟前却有一盏茶。
一个捕快装束的人,仗剑走远,身后已是冉冉升起的新日。
“梁兄,安息吧。最后请你喝一杯茶,这盏茶名叫‘善恶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