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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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没错开头的一幕自然就是我的伤好了之后发生的。“这次吕大叔杀了关羽必定不好过。”我坐在了他的身旁,用卷帙敲了敲他的头。
“为什吗?”甘宁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皱了皱眉头,我再一次敲了敲他的脑袋“果然是越来越傻了耶。你又不是不知道关羽在人民心目中是多么重要?”我无奈地看着甘宁,“不要装作被遗弃的某种大型的犬类,我讨厌狗。”
“为什么?狗有什么不好的?”
“当然不好,你知不知道伯符大人就是忠犬那种类型的,都督会从鬼界还阳收拾我的。”我捡起来身旁柳树掉落下来的树叶,放在唇边却无论如何也吹不响。
我伸手推了一把正在发呆的甘宁,“喂,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担心大叔吧!”我撅了撅嘴心中思量着是否要把伯言的计划告诉他,却见他站了起来,“不行,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又如何,本来有些事情就不是你我可以预料的不是吗?无论怎样……”
“公绩,你知不知道我其实考虑的是我们会不会和蜀国有一场战役,毕竟……近些年我们和蜀国大大小小的摩擦根本就没有断过,我这次从夷陵回来为的是什么?”
“什么?”我好奇地看着甘宁“难道不是吴侯为了撮合你和吴侯的表妹的婚事吗?”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来气,却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到底在气什么?我向后倒去,看着蔚蓝的天,那颜色仿佛是被洗涤过的,不时飘过几朵云彩,我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近在眼前的天空,却发现其实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一瞬间甘宁那张脸出现在我的眼前,不得不说比起那天,我更喜欢这张经历过血雨风霜的脸,那刀削似的脸庞,剑一样的眉。不得不说他真的长得不错,当然前提是不要笑,一旦裂开了嘴的话。
好吧,我承认这个让我有些迷惑的男人其实是个二流子,小痞子并且兼职下三滥。
甘宁一把抓住我的手,又坐了下来,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侧卧在我的旁边。“公绩。你吃醋了。”
一瞬间我可以感到我的脸部急速的升温,脑子也在打结应付道“我比较喜欢吃酱油。”
“还是少吃点酱油吧,伤口没有好之前吃酱油可是会留下疤痕的。”还有一句话甘宁没说那就是“要是以后哪次H看见你的疤痕我会心疼的。”说着用一只手缠住了我的发丝。“有疤痕又不会怎样不是吗?那样还很英雄气概不是吗,在这和你什么关系。”我拍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丝毫不知道那人内心是如何的龌龊。“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回来?”
“……”甘宁松开了我的头发,向后躺去,抬头看着天空“刘备大军压境,夷陵之战迫在眉睫。”
“这样啊?”我随手扯掉了一根草,衔在嘴中。“只是……”
“甘将军,主公命我叫你前去。”周泰的出现打断了我的话。依旧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但是让人不得不说的是,这张冷面孔现在眉头拧紧地想个‘川’字。何时喜怒不形于色的周泰也已经如此沉不住气了?恐怕事情很严重。
“幼平,主公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甘宁起身,显然也因为周泰的表情而思考着。
“这……兴霸……不能说。”说完转身就走。
“喂……”甘宁还想叫他,只是那人脚程颇快,转眼间已经离去。叹了口气,甘宁的对我挥了挥手,离去了。
我紧紧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脑中一片空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也起身跟了过去。
等我追上去的时候,周泰却一把把我拦住了。我不解地看着他。“幼平叔……”
“公绩,事情,少知道的好。”
“可是,甘宁……”我看向甘宁的方向,他已经掀开帘子进去了。
“郡主,悔婚了。”周泰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兴霸,还要去……夷陵。”
“郡主和甘宁的婚事只是为了让兴霸心甘情愿去夷陵吗?”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想的时候,我觉得心里十分舒畅,果真不是因为看上郡主美貌吗?只是……“主公何时也这般猜忌了?甘宁既然甘愿投身吴国,自然是……如今就是悔婚也不会如何不是吗?又为何?”我说完看着周泰,半晌却不见他大话。他的目光只是看着中军帐。
那里有一个帝王,一个他最爱的人,只是这人如今,却也有了帝王的猜忌,哪怕是对你吗?幼平叔。顺着他的目光,我也看向那里。良久,听到了他的声音,却让人捉摸不透。
“在劫难逃……”回家的路上,我不停念叨着这四个字,虽然只有四个,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周泰给我的最大启示了。是谁在劫难逃?我?甘宁?幼平叔?还是……权主公?真的好混乱。
“混乱就别想太多哦!”陆逊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烈士陵园(话说三国有那种东东吗?)“伯言……你。”我顿时想起了吕蒙大叔的事情。
见陆逊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公绩你怎么来这里了?”他对我笑着,如果可以我真想告诉他,他的笑比哭还难看。强颜欢笑总是不自然的,但是这么多年了,陆逊的倔脾气自己又如何不了解,算了,装装样子笑一笑也好!
“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我们走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下坐下。“已经是黄昏了……”我叹道。“伯言还是赶紧回家吧。”
“不,我还想多待一会,至少陪着他一会。”
“伯言……”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阻止了。“公绩,陪我坐一会吧。你心里也不舒服吧,毕竟,明日甘宁就要出征。”
“那个家伙我怎么会担心?”我嘴上强硬,但是心中还是不由得一紧,甘宁此次出征必定危险重重,最重要的是,权主公现在对下属十分猜忌,就连幼平也得不到信任。在劫难逃,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在劫难逃?
想着我不由得看向陆逊,长长地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睛。夕阳西下如同神一般纯洁,只是脸上的那一抹没落,让人心疼。深吸一口气,慢慢吐了出来,一瞬间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好友。昔日,他们可以谈天说地,今日,我却连一句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的沉默后,陆逊缓缓说道:“其实,逝者已矣我本没什么在乎的。”他揪掉了一根草,“倒是你,千万别和我一样后悔一辈子。”说罢,他慢慢起身向远处走去,喃喃到:“在劫难逃,果然是在劫难逃……”
“伯言,什么?在劫难逃。”我激动地起身,冲到陆逊的身边,捏住陆逊的肩膀:“你听谁说的。”陆逊如若受惊的小鹿般迷茫地看着我。忽然转身冲天长笑:“公绩,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吴侯现在已经不信任我们了。不信任了,你、我、幼平、兴霸、子明还有很多很多,他都已经不信任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吴侯了,他变得如同冷血的帝王,善于猜忌的帝王。吴侯,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帝,东吴大帝。”他疯狂的叫喊着,一瞬间我几乎认为,这才是真正的伯言,下一秒却恢复常态,温文儒雅,淡淡的笑着:“公绩,明日我军出师夷陵,你和甘宁好自为之……”
“什么?甘宁也要去?”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陆逊。
逆着光,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我知道他在笑着“每个帝王,到最后都只是孤家寡人。这就是劫,在劫难逃。”
第十回——终章的开始,一切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在劫难逃……
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这句话?
然而当我看见甘宁那在战场是一直是横扫千军的万人敌的身影靠着一棵枯树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叫做在劫难逃。
甘宁伤势十分严重,当我赶到的时候他只来得及给了我一个他从来都是随身携带的铃铛:“喂,咳咳,这个给你哦,陪着你……咳咳代替我……”话音未落,那只举着铃铛的手便从空中滑落。
“不¬¬——不!”
我似乎看见一群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听父亲说过,曾经有个贤君当他为国而死之时,百鸟来朝,盘旋三日,不肯离去。你的人缘,不鸟缘还真不好哪,只有,只有乌鸦来了哪。
当我触及到他的手腕的时候,那缓慢微弱的脉搏告诉我他还有一线生机,即使他现在已然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我知道即使是神医华佗在世,他也不一定会再次睁开眼看上我一样,我却鬼使神差地把他背起,带着他奔向主营,我知道,权主公会怪罪于我的。
因为我触犯了军令,一个军人军命如山,不过,哪怕是死也不会放弃他的。
父亲,这是否就是你说的公主最后不一定要和王子在一起,也是可以和将军在一起的的意思?父亲,你当时是不是就想要告诉我,放弃仇恨?父亲,不过就算你不是这个意思,公绩也要对不起您了。
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个难以形容的男人,这个让我瞩目的男人。
一天后,我静静坐在床前,看着甘宁的睡颜,不似平日嚣张,却是柔和了许多。伸手摸了摸他的刺头,不甘心地用手揪了揪“他们都说你死了哪!可是我不信啊,你怎么会死掉呢?你是祸害啊,不是说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吗?只有像策主公,周都督那样的好人才会短命。而你这种垃圾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啊!”
“你不可能死的对吧。一定是这样。”
“没错,一定是这样!”
我不停地念叨着,是说服谁?怕是我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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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甘宁的视角:
我奔跑在马勒戈壁上,和一群草【咳咳】泥【咳咳】马一起奔跑着!我们要一起打败河蟹,之后它们会和我一起来的公绩家,它们将看着我迎娶凌统~~~~
“你不该来这里?”突然有人在我背后阴森森的说道。
“纳尼哟?那个混蛋敢在本大爷背后小声嘟囔!”
“当然是我啦!”
我一转过身来,就看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老头?”我疑惑道。“痛,你敲我干嘛?”
“你不该来这里的。”那老头还是重复着那句话。
“啊啊啊!你谁啊?”我揉着被那人打肿的头,生气地说道。
“你说我啊?我?我是你爹啊!”那老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怎么难不成你现在还没有把我家公绩吃掉?”
好了,我知道了。你是凌操。“啊,原来是凌老爷子啊。久仰久仰。您老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这里是鬼界啊!你个阳寿未尽的来这里干嘛?去去去去,边呆着去。”说着凌操就把我往外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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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绩视角:
我依旧看着那个混蛋,你丫的,你姑奶奶,呸,你老子我在这里守了你两天了。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我就,我就嫁给陆逊去!不对,我就娶了陆逊。也不对,我就,活埋了你。
“公绩,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哪?”孙尚香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错愕地转身,用小鹿般迷茫的眼神犀利地看着她。“尚香!你来了啊。”那口气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孙尚香,一个可怜的女子,为了吴蜀联盟远嫁他乡。而今自己的兄长竟然也和自己的夫君开战。
“玄德去了。”
大脑一瞬间短路,我似乎没有明白她什么意思。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玄德去了。”
“去哪里了?”
“你说哪?去了便是去了,不会来了。也回不来了。”孙尚香似乎只是想要说这些,之后就转身离去。掀开了帐帘“公绩,我相信你,甘兴霸不会就这么离开的,因为他还有自己所牵挂的东西。”说罢就离去了。
那么玄德公哪?他莫非是无所牵挂了?
然而那日晚上我便明白如何了,我想长江不会明白,这个女子所想为何。不然也不会如此无情地吞噬了她。
然而我却明白,她其实也是了无牵挂,换句话说,她所牵挂的依然在等待着他。
我哪?我所在意的是什么?我站在码头看着滚滚长江。长江的水势浩大,那潮起潮落之声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不安,非常不安。
“公绩,你果然在这里。”陆逊忽然在背后拍了我一下。
我一愣神,转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甘宁,甘宁……”
几乎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帐中。
看着我的,只有一个人,想来是伯言只来得及通知我一个人罢了。
“你……”他的声音嘶哑,我连忙会意地端过一杯水来。帮助他喝下。
甘宁终究是活过来了。只是他现在右手已然被废,就连端起茶杯都要费上半日工夫,军中的生后不在适应与他。他终究是走了,离开了。
不是去和刘备,郡主,以及父亲打麻将。只是单纯的离开了,归隐山林?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或许当初我不明白,但是时至今日我又如何不懂?
在劫难逃,一切劫数都是冥冥之中固定的,然而我却依旧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甘宁也是一样吧!废了手,刀虽然无法再举,却依旧可以有很多的地方可以过自己的日子。
我没有挽留他,即使不舍,即使我知道,他希望我留下他,或者和他一起走。
但是我依旧没有,留在了这里。我想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