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番外:了了的独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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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了,我们谁都没有提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像是雨儿从未哭过,而我从未醉过。
只是在那以后不久,那个家伙又获得进一步的提升,进入到下一个练功区。那里的环境不错,加上他有各种各样的好酒,所以——当他邀请我的时候,我还是会很大方的赴约。自从上次之后,那个家伙和我聊天的时候会告诉我许多他修炼的故事、他师父的故事、还有他和雨儿的故事。
我慢慢的知道,原来天星最早本是颗星星,因为长期受日月光华的照射,逐渐修炼成为人形,资质好的,就会有天官收下他们做徒弟,用心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或是到人间协助诸神处理事务。那个家伙刚巧是资质好、运气好的那种,跟了个师父是天界里资历最高的。
他完成初阶段的学习后,他师父让他来人间历练。刚来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孩子心性,喜欢听鸟儿的吟唱,喜欢在树下打盹,喜欢躲着挑战的人们,偷得浮生半日闲。直到遇上了那时还是一个可爱小丫头的雨儿,看到单纯的她,他决定让自己变强,来保护她。没想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一时不查,差点走火入魔,幸好他师父救回了他的命,保住了他的元神,不然像他说的——他早就回到天上继续当星星了。师父知道了他的心思,很严厉的教育他,还罚他做三件很困难的事情——在完成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人性的邪恶、爱情的脆弱、人生的短暂,再加上那时候的他不明白自己对雨儿的感觉——他师傅让他放弃先前的念头,安心修炼,而他也答应了。这也是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消失不见的原因。
可是后来,当他再次见到雨儿时,心中被压抑的情感再次爆发出来。(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很不屑的看他一眼:“这哪是什么‘再次爆发’,你丫纯粹是立场不坚定。”他只是淡淡一笑。)
后来,当他下定决心要和雨儿长相厮守的时候,他就开始计划一切。他知道雨儿身边的我,他也知道有我在雨儿不会再被其他的男孩子抢走,因为我就不会允许的。但同样因为有我在,可以多照顾雨儿一些,他就可以花更多的心思在其他方面了。(“你在利用我!”我大吼。他仍是淡淡一笑,“我的风险也很大啊。如果雨儿接受了你,那我岂不是推波助澜的那个。”)
其实,在我找他之前,有些事情他已经找土地公公问过了,只是没有我说的那么详细。可见他对雨儿还是很关心的。
顺便提一句,那个家伙的师傅也是多情种,在他修炼的时候,曾经和一名凡间女子相爱,只可惜他没能冲破世俗的约束,最终导致永远分开。
还记得那次那个家伙被我们打败,然后他师父罚他去地府找一种罕见的草药,他完成任务的时候,刚好在地府遇上了那个女子的魂魄。看到那个家伙身上带的名牌和他师父一样,那个女子便询问他师傅的现状,还托他带话说——相爱一场,她不悔、不怨,也盼他师父能有同样的心境,能够相知相爱一场,是她最大的幸福。那女子说完,便了却心愿一般的去脱胎转世了。他很尽责的把话带到,他师傅听后总算解开了心结,便奖励他提升一级。那个家伙趁机向他师父讨教成为凡人的方法。
说道这里,他定定的看着我,“你知道是什么吗?”
见我摇头,他接着说,“独闯涅磐!”
“很危险吗?”我依稀记得师父提过,可惜那个时候没用心听。
“有一些吧。不但要战胜守护涅磐的千年黄龙,更要接受九死一生的挑战,这个过程要承受很大的痛苦,就如重生的凤凰接受火的洗礼一般,只有闯过的人才有资格活着。”
“如果闯不过呢?”我急急的问。
“运气好的被打入轮回,生生世世不能修炼成仙;运气差的将从此灰飞烟灭,不再有存在过的痕迹。”
“那你还去?你要是真回不来,雨儿怎么办?”
“为了雨儿、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一定要去。要是我回不来——你——”他犹豫一下,“帮我照顾她——一辈子。”
“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照顾!”多年的相处,我对他还是有惺惺相惜之情的。
“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回来。就算雨儿已经被你骗走了,我还是会一样把她抢回来的。”他说的轻松,但是我们都能感受到这背后的沉重。涅磐若是那么好过的,他师父——资质那么高的天官——也不会忍痛放弃那段感情;天界中人也不会提起涅磐就浑身发颤。
“雨儿知道吗?”我叹口气。
“我还不想让她知道,以我现在的修为,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再过一段时间吧,当我的修行可以再提升一个阶段会好很多。而且那时候,我有一个选择的机会,我可以利用那次机会来开启涅磐之门。”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艰难的开口。
“只有一个,照顾好雨儿。”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却有着种种的嘱托。
我沉默了。如果说以前我还在斤斤计较他对雨儿不够关心、对感情不够投入等等问题的话。那么,今天的谈话无疑让我重新认识了他。他对雨儿的感情早就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底,才使他用这么长的时间来为两个人的未来打算。他对雨儿的用心可算良苦,才让他能忍住心底的嫉妒,让拥有普通人身份的我代替他照顾雨儿,而他则用友情来制约我。至于他对雨儿的付出——想想看,当一个人以生命为赌注来换取爱情的时候,你还能说他不爱她吗?
他也沉默了,紧闭的双眼、皱紧的眉头都说明他的内心也在承受巨大的煎熬。
在那次沉重的谈话之后,我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去找那个家伙,而他也没有找我。因为他要忙着修炼、忙着提升。
雨儿在48级以后,当她的技能和道行达到一定的程度,她就不再急于和我们一起出去升级,反而拿出更多的时间来陪那个家伙。我以为雨儿知道了什么,为此担心不已,后来发现是因为雨儿觉得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应而苦闷,但是善良的她不忍心拿这样的问题打扰日益繁忙的他,只好尽量多的抽出时间来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