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天机卷 青芒斩露》  【047】遐水谣(一)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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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谷来访遐水遥。
    正在天涯暗自回味刚才一番体会时,却听琴音停了,接着那老者开口道,“臭小子,你出来了?刚才听我一段琴音是不是有什么收获?”说着他起身负手而立,果是风帝,并且他真的像常人一个,并无分毫疯癫之态,那刚才经历的一番到底是不是梦幻?不知。
    天涯见他发问,闭目微微体会,轻轻一笑道,“没有体会。”
    “哦!”风帝轻轻哦了一声,好像在问他为什么,只不过他是用神情表达的。
    “因为体会只在我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的体会,却不能用语言描述出来,也就没人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所以体会不是能说,只能体会,因此也就没有体会,没有体会就是最大的体会,难道不是吗?”
    风帝听了,微微一笑,继而张口骂道,“臭小子,看来儒生门已经把你养成一身穷酸味了,体会就使体会,什么没有体会就是最大的体会,哪有那么复杂,老头子我就没有你那么酸,你终于重见天日了,恭喜恭喜,但是你也太慢了,花了三年时间,嗯!三年不见,你小子长的又壮实了一些嘛。”
    天涯见他开骂,也反击道,“你还好意思说,三年来都未再来看我一眼,好歹以前我也陪你玩耍过,见你红光满面,思路清晰的样子,难道半夏妹妹真的把你治好了?”
    “那还用说。”正当他两人说着,只听一个女声说出来,天涯一看正是半夏,只听她道,“你看风爷爷的样子,难道还不能说明他已经好了吗?而这样的杰作自然是我半夏所为,怎样?天涯哥哥你服不服?”
    天涯看着风帝现在和以前已经判若两人,自然惊叹,不能不服的竖起大拇指称赞半夏,此时又听到一声琴音,顿时惊得他两人一惊,顺眼看去,只见风帝将木琴数着而立说,“看来你已经学会了天老头子的‘迷神剑阵’了,不如就让我来试试你学得如何,看招。”说着手指一拨,发出一声“宫调”,顿时真有一股气波朝天涯打来,天涯一章震开灰猿儿,同时借力把自己推开躲过风帝的这一击
    同时他的飞鸿剑已经拔出,天涯嘴角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甚至显得有些傲意凌然,开口说,“好嘞!那就让你看看我这一招‘万人皆迷,唯我独醒’的威力。”说着他在空中飘出的同时已经挥剑杀出,这一剑飞转的速度极快,顿时化出千万剑影在空中穿梭,如梦如幻,让人看了迷幻若失,直逼风帝而去。
    风帝果然功力高深,在这让人迷幻失神的剑招之下,竟还能看清剑招的虚实,只见他左脚迈开半步,就是这样轻轻的一滑,他已经避过这天涯的一剑,同时只见他一挑,琴音荡开,由“宫调”转成“羽调”,天涯一剑不中,转手又来一件,剑影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残影,直逼风帝的下路砍下,本来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但是到了风帝那里却变的缓慢起来,只见他轻轻抬腿间就已经躲过,同时“羽调”又变成“商调”,在他的几番变奏之下,竟将天涯震得吐血。
    天涯不肯服输,又打来一招“乾坤迷倒,唯我安然”,这一招共有两剑,一剑乾势,一剑坤势,乾势取上,坤势走下,飞鸿剑快速的在乾坤两势之间变换,令人防不慎防,风帝挥指轻轻一弹,指尖与剑刃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瞬间就将飞鸿剑撞开,天涯转剑杀回,又被疯帝弹开,就在这攻防较量之间,天涯已经杀出三百六十五剑,其中有三剑练疯帝的身影都没有碰到,另外的三百六十二剑都被风帝弹开,看来这招对他毫无效用。
    风帝微微一笑道,“嘿嘿,臭小子,看来你这迷神剑法还不到火候嘛。”话语间又将“商调”换成“变徵调”,琴音低转,银瓶乍破,天涯暗自笑道,“老头子,你先别得意,好戏还在后头。”说着剑走偏锋,招式依然转变,三年来天涯已经将“迷神剑法”精分细化成“迷幻离神”四种剑势,刚才他使得都是出自“迷”剑势,接着他把剑招转为“幻”势,只见一剑“尘世如幻,唯我洞穿”,这“幻”势的剑招比起“迷”势更是华丽玄幻,看得让人怅然若失,不觉间就会陷入幻世之中。
    疯帝见他转换剑招,果真觉得一阵压力,不似先前那样轻易对付,三五十招对战下来,他的木琴已经被天涯削毁,逐而弃之,转手提掌来战,空手入白刃,一掌掌排在飞鸿剑上,霹雳生响天涯看剑势起效,逐而想毕其功于一役,剑势直接由“幻”势转到“神”势,一剑“破灭诸神,唯我能为”,顿时飞鸿剑上闪出一层青光,在天涯手中飞转三十六圈,倾天砍下,瞬间劈出一十八道剑影,夹杂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悉数向风帝逼去。
    十八剑从十八个方位发起攻击,然而到了风帝面前,所有的剑影竟然离奇的消失了,又好像是被风帝吸收了,只剩下一阵尘烟,尘烟消散,整个树林终于安静下来,风帝与天涯相视而立,两人都是平静的表情,好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看的半夏一阵惊叹与迷惑,就连白条儿也左右摇摆着它那巨大的头颅,灰猿儿更是挠首低吟,都是一副不解神情,为什么这一老一少突然停了,并且没有分出胜负,又或者胜负已分,只是他们没有看清。
    “哈哈。。。。。。”风帝淡淡着,笑中满是赞赏之意,接着又开口道,“好小子,老头子我输了,看来你已经掌握了迷神剑法的精义,天老头子后继有人也算在天有灵了。”说着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屈膝半跪下来,天涯虽然赢了,但也不好受,一见风帝这般模样自然惊慌,忙上去掺扶,半夏检查了一遍说,“别担心,风爷爷只是年事已高,刚才经过一场激斗,又强行化解了你的一剑,因的气血翻腾,身体承受不住,才会吐出血来,休息休息调养一段时间便无大碍。”
    听了半夏的诊断,天涯这才安下心来,一屁股到坐在地上,揉着身子暗自叫疼,这时又听风帝说,“臭小子你也别得意,要不是我一把老胳膊老腿的,就凭你现在的火候还不能把我这样。”天涯知道他生性倔强不会轻易服输,而且自己也无心再与他纠缠,只好承认道,“对对。。。。。。对。。。。。。要是换做你老年轻时,我这点皮毛那还能在你面前施为。”
    “我呸!你小子也学会拍马屁了,而且还拍的挺准,正中我老头子的心坎。”风帝一口啐道,“不过,我听得蛮爽的,也就不与你计较,哈哈。”说着他高兴的自娱自乐起来,看的天涯半夏一阵妄自兴叹,就连灰猿儿也连连摇头结果不幸被风帝瞧见,拾起一片落叶就朝它打去,还好灰猿儿身手敏捷,此时他也气虚力乏,才让灰猿儿躲过,只听风帝暗暗叫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亏我这些年调教你们,连你也在嘲笑老头子吗。”
    灰猿儿躲过叽叽直叫,在一旁拍手跳跃叫好,更是惹得风帝气氛,这一人一兽,弄得天涯半夏忍俊不禁,两人爆笑出声来。
    时光荏苒,转眼间,天涯他们又在又在谷中度过了四个年头,四年的时光白驹过隙,回首间,才发觉自己都不再是当年的稚嫩少年,时间就是这样,当你拥有时,你会觉得这个过程很漫长,尤其是在绝境中就更是度日如年,但当这段时光已经过去,再回头看,你又觉得这段时间其实过得真快,快的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把握不住。
    四年的时光里,天涯没有再去寻找什么可以出去的捷径,反而气定神闲的住下来,这段时间他思考的许多,关于种种,突然间发现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现在都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以前他是用眼睛去看待事物,而现在他学会了用心,用心去感受世间万物,一切事物都看的前所未有的清楚,放心与自然,与天地相容,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这时你会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不再是一个有诸多理由的人,只是自然的一个简简单单的成分,生老病死都是自然演化的必要结果,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什么沧海桑田,即便蜉蝣须臾,那也是生命的殉烂,我们只要做好生命赋予我们的本分就好,至于名利等等都如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更不值得人为它趋之若鹜,追逐拜求,丧心病狂,泯灭本色。
    悟通这些,天涯开始享受这种与自然相容带来的乐趣,自己仿佛充满了力量,而且这股力量是来自自然,盈盈不竭,脉脉不断,除了练剑,他还开始追求超乎生命的禅悟,当然这也少不了风帝的启发,日月星辰,风雨雷电,金木水火,花草树木,人禽虫兽,一切都是他关注的对象,都是他爱的对象,那是一种博爱,爱世间万物亦如上善若水。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一件令风帝称赞的事,那就是经过他反复试验酿制,他的“相思泪”终于酿制成功,风帝一下子又找到一种寄托,自是欢喜,闲饮垂钓,醉看庭花,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当真闲情逸趣,良好的心情,加上半夏高明的医术,风帝的疯癫之症终于痊愈,然而这一切格局都被一个人的到访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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