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还那么小,我们那么单纯  第20章 【除夕之夜】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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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以至,这是齐卫亚在那一次惊讶的看见母亲以后,再一次的见到自己的母亲,他很怀疑这个家到底算什么,难道是一个暂时歇脚的旅馆,不值得她留恋分毫。
    这一次回来,郁如是又瘦了了,齐卫亚看到了,他心疼母亲的消瘦,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的母亲可以那么的在意那家公司,在意到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家,忘了自己的身子。
    采薇静静的站在齐卫亚的身边,悄悄的打量着郁如是。
    这是她的姑姑,她才见过舅妈三次,一次是她回来的时候,一次是卫亚哥哥在教她写卫亚哥哥的名字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今天是除夕,家里的餐桌上餐色丰富,门口还挂了灯笼,大门大大的敞开着,寒冷的风从门外吹进来,采薇小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往齐卫亚的身边挨去,小手紧紧的拽着齐卫亚的手。对于这个舅妈,采薇的映像是有限的,只记得是这个舅妈将自己带到了这个家,只记得这个舅妈是卫亚哥哥的母亲,只记得舅妈连着今天算也只有回过三次家。
    “妈,没想到你有空回家。”齐卫亚握住采薇的手,直视郁如是,语气间有一点的冷淡。
    “今天是除夕,就算再忙也要回家一趟陪你们过新年的不是吗?”郁如是当然是听得出自己儿子言语间的冷淡,但是她只是伸手摸了摸采薇齐肩的头发,眉宇间尽是温柔。
    采薇被郁如是这样子的一摸,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睁大了眼睛,防备的看着,拽着齐卫亚的小手更加的用力,她知道这是舅妈,但是她总觉得舅妈是那么的陌生,她不习惯与陌生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郁如是呐呐的收回手,看样子她真的是回来的太少了,这个她亲自带回家的丫头竟然是拿看陌生人的眼神在看着自己,也许自己应该要多回家几趟才是啊。她也想回家,可是自从那个男人抛下他们孤儿寡母潇洒的走了以后,公司里都是他留下来堆积如山的公务,她不能让这个公司倒了,她有儿子要养大,一个家的生计都在她的手上,责任不容许她休息。
    郁如是知道儿子会怨恨她,但是她无怨无悔,只要是可以给他最好的生活,她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除了每个夜晚坐在有着那个男人气息的办公室里,她的心就会受一次煎熬。
    齐卫亚在郁如是说完了话以后就一声不吭的牵着采薇往餐桌走去,先将采薇带到属于她的椅子上,看着采薇安稳的坐上去以后,才走向自己的位子,坐上去。
    云妈将最后的一道菜从厨房里端出来,被门外吹进来的冷风冻了一下,在将那道菜放在餐桌上以后,云妈就自动的走到门口将门关上。
    郁如是走向主位,也安静的坐了下来,低着头吃着自己的饭。
    一口饭,一口菜,郁如是才知道能按时吃到饭是那么的幸福,不自己的又叫云妈多添了一碗,饭很香,菜又是色香味俱全,郁如是的吃相到是有一点被饿着的感觉。
    吃着,吃着,郁如是手里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右手捂住自己的谓,眉头紧皱,牙齿咬着嘴唇,很难受。
    郁如是觉得自己的胃里有一把锯子在剧,那种绞痛,害的她快要忍受不住的喊出声来,最后她还是一个人苦苦的撑着,没有喊出来,额头上却因为忍耐了这一场疼痛而沁出了冷汗。
    她的手在不痛了以后从胃部拿开,擦去额头的汗水,朝着齐卫亚和采薇的方向看去。
    齐卫亚什么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埋头苦吃,倒是采薇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看见郁如是看向自己,采薇像是受惊的小鹿,急忙将头低下,用筷子拨着碗里的饭,想着她刚才看到的舅妈的表情,那一定是很难受的,舅妈才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采薇小小的心里想着,又不自觉的太头,朝着郁如是看去,只见郁如是恢复了安静吃饭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刚才眼花了?采薇不禁在心里问自己。
    安静到诡异的团圆饭吃好了,云妈将桌上的餐盘都搬了下去,齐卫亚带着采薇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机,所有的电台都有志一同的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郁如是跟着他们坐上了沙发,她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放在两个手心,一只手伸到采薇的眼前,一只手伸到齐卫亚的眼前。
    齐卫亚抬起头,看向郁如是,却不拿她手心的红包。
    采薇看着红包,伸出手想要去拿,但是小手伸到半路上又缩了回去,她转头看向齐卫亚,卫亚哥哥没有拿,她也不可以拿。
    齐卫亚当然是知道采薇的心思,他揉揉采薇的头,将郁如是伸到采薇面前的那只手的红包拿起来,放到采薇的手心中,又将的小手握紧,他自己的却还是没有拿。
    郁如是的手还是伸在半空中,保持的时间久了,她的手微微的颤抖,采薇好奇的眼睛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的大量,她想不通,卫亚哥哥为什么不拿呢,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红包,脸上都写满了疑问。
    客厅里,春节联欢晚的歌声从扬声器里飘荡出来。
    采薇细心的看到了郁如是的手在轻微的颤抖,她不忍心的拉了拉齐卫亚的手,是在示意齐卫亚要将这红包收下。
    齐卫亚怎么会看不见他母亲的手在颤抖,当采薇伸手拉他的那一刹那,他将郁如是手里的红包接了过来,但是他不是放在自己的口袋,而是放到了采薇的手心,他说这是哥哥送给你的压岁钱。
    采薇更加的不解了,这不是给哥哥的吗?为什么又给她了?但是这是她心里的疑问,看见齐卫亚脸上不容置疑的表情的时候采薇就知道了不用问了。
    然后几个人又不在说话,采薇窝在齐卫亚的怀里,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小眼慢慢的眯成了一条缝,齐卫亚拿起沙发上云妈早就准备好的毯子,将采薇包裹好,郁如是看着儿子体贴的举动,心里还是欢喜,即使那体贴不是给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的。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屋外,烟花缭乱,屋内齐卫亚抱起采薇准备回房间。
    郁如是看着齐卫亚抱着采薇走到了二楼,她也站起身来,不过她不是往楼上走,而是往屋外走去。
    站在二楼的楼梯上,齐卫亚望向郁如是的方向“就算是新年你都不留在家里吗?”
    “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我去做。”郁如是无奈的说,她也不想那么的累,可是她没有选择,说完她就跨出了家门。
    一扇门,阻隔了他们,齐卫亚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就又抬起了脚步,继续往上走。
    郁如是站在门外,抬起头,望向天空,寒风拂起她的头发,外面灯光闪耀,天际无星无月,只有乌云密布,冷风吹干了她悬在眼角的一滴泪,冻的她直哆嗦。
    郁如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转过头她看向采薇的房间,那里的灯亮了,她知道她的儿子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她可以感觉的到来自齐卫亚的视线。
    在郁如是转头的那刹那,齐卫亚急急的将自己藏进窗帘后,窗帘摇摆。
    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齐卫亚知道他的母亲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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