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悲画扇,明月寄相思 第五章若问生涯原是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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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将尽百花残,三分秋意二分还。
白纸上,黑字落墨,似一声叹息般,来人放下手中笔,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起身走到门边。一手攀着门框,一手探出门外,感受温凉春雨的洗礼。
雨,越下越大,似在悲鸣,如泣如诉。视线渐渐模糊,忘了收回放在门外的手,黎云被豆大的雨点打得生疼。
“她的心,也定如这落雨一般吧,只待能雨过天晴。”自她醒来那天,便知道了在昏迷期间,司徒龙瑞一直守候在旁的事。
……
喝完他递过来的人参鸡汤后,她开口道:“回秀云苑陪玲珑姑娘去吧。我已经没事了。”略显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笑容,双眸中闪耀的是那令人不敢直视的诚挚谢意。
“我在这里陪你不好吗?”双手捧着空碗,他似没有把它放下的打算。“玲珑会理解的,她向来都很是善解人意。”
望着略显憔悴的男子,黎云正视道:“女子水做,一生所系不过得一良人,与他终老罢了。对玲珑姑娘来说,你便是她的一切。”没有了你,她的生存便没有意义。“你不可负她。”
垂下头,避开她的目光,轻声问道:“你很聪明,可为何只考虑别人?”难道你就不是女子,不希望得一良人吗?空碗的温度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那略显冰凉的触感。
“我只知,我所追求的只有自由。”略略移动身子,纤长十指盖上司徒龙瑞的,使他与自己对视,在他的眼中她看到的是那么平凡的自己。“去吧,玲珑姑娘一定在等你。”
接过他手中的碗,对着窗外喊了声。“小梅,你进来吧。”语落,她的贴身侍婢便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眼前。“你把碗放桌上,然后送小王爷去秀云苑。”忽视小梅那满脸的错愕,黎云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结果一时大意,咳嗽不已。
看着黎云如此坚定的样子,想要伸出的手便收了回来,司徒龙瑞起身道:“小梅,你好生照顾着。”望着黎云似还有些什么话想说,却终是不曾开口。
待人影远去,小梅发现她的小姐还望着司徒龙瑞消失的方向。“小姐,你为何要把小王爷赶走?难道你不喜欢他吗?”她看的出来,在这几天的日子里,小王爷对她家小姐的感情已经转变。
垂眸微思,那么完美的男子,却不因她的容貌而关心呵护她,把她放在心上。试想,不论是哪个女子,都抵不过他的柔情,然而…“有些东西,比爱更重要。”
抬首仰望黑夜中那一轮弯月,心中念道:原谅我的自私,龙瑞。我只是不希望她变成第二个娘,抑或二夫人罢了。没有你,她便活不下去。
小梅心里很清楚,她的小姐只是一个善良过头的傻瓜罢了。“不管小姐选择的是什么,小梅都会支持小姐。”从小,她就陪着她的小姐一起念书,一起游玩,甚至一起受罚。小姐从不把她当下人看,因此,她下了决心,有生之年,定要帮小姐寻到她的幸福!
……
思绪拉回,黎云听到了脚步声,不似男子的沉稳。“小梅?”待来人推门进入,她才发现,竟然是柳玲珑。“玲珑姑娘,不知有何事到访?”看着她一脸凄婉的表情,黎云小心探道。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柳玲珑便突然朝她跪下,泣不成声道:“黎小姐,我求求你,接受龙瑞吧,他是真心对你的,求求你!”过于激动到不知如何表达,柳玲珑只能一个劲的拽着自己衣裙的下摆。
“玲珑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不知道司徒龙瑞回去后与她说了什么,竟会让她如此害怕。哎,黎云弯下腰,垂在耳边的发丝从脸颊滑下,伸出手,递到了柳玲珑面前。“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地上凉,你对身子不好。万一病了,会让龙瑞为你担心的。”
发丝黏在脸颊两侧,本就是楚楚动人,如今双眸泛泪更是令人疼惜,即便作为女子,黎云也有些不忍。看柳玲珑似无开口打算,她想劝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样的事,她还是头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