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第二十三-二十四章 韩暮迟雪。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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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当夜凤醒来的时候,奇异的坐在一边一声不坑,紧握金弓的手隐约颤抖,苍白的脸色更是越见惨白。
    雪迟不明所异,直觉以为她是因为伤口难受,说来夜凤和越陵溪有一点好像,忍功极强啊,不管受了多重的伤,绝对不哼一声,似乎一点事都没一般,这种忍耐力,她自认自己怕是要苦修好几年,才能修成正果。
    “夜凤姑娘,你醒了,还好吧?”雪迟关心的问,再顺手递上一盒金创药,“这是伤药,你再涂到伤口上,可能会有些痒痛,不过你放心,我昨晚帮你调理过一次,你现在用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凤目猛然圆睁,夜凤从恍神中回过思绪,一瞬不瞬的看着雪迟,下唇紧咬,仿佛有什么事情难以接受一样,不可置信。
    雪迟见她这般神色,心中的担忧扩大,按住她的手腕查探起来,脉像平稳,略见虚弱,失血过多的原因,没什么大问题啊。
    “夜凤姑娘再好生歇息,这里绝对安全,可以不必担心那些人。”她算过了,这里是个好地方,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
    越陵溪自洞外进来,雪迟走过去,夜凤一人仍是呆坐在原地,只是看着手中金创药的目光突然涌上几许湿意,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穿那算命先生的衣物,而身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只是,那些伤口可都是……都是……
    难道自己的身子,都叫那先生看去了……心中气大于羞,然想到那先生又是为了救自己,她又不能出言怪罪,一时间心里剧烈挣扎。
    雪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为了避免麻烦的一声男装,却是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其实她的只是很简单的好意,夜半为怕她受凉,这才将自己的外套给她,反正自己皮厚肉粗,更何况她们二人同为女子,自己帮她疗伤确实没什么可避见的,却没想到让夜凤误会了。
    “醒了便走吧。”越陵溪淡淡的说了一句。
    “走?”雪迟侧目,“二哥和夜凤姑娘身上有伤,何不多休息一会。”
    棱角分明的薄唇细微抿起,越陵溪反手丢出一张四五开分的纸张,“不可久留。”
    “这是……”雪迟接过,这纸张并不常见,一般适用于官庭之中,只有张贴告示或撰楷文墨的时候才会使用,现在不是诗文歌会,那么这应该是什么告示了。“二哥去城里了?”受了伤还那么能跑。
    “嗯。”
    忽然雪迟清秀的脸上涌上一抹凝重,这不是什么普通的告示,这是张通缉令,而上面画的人,正是林,和一个蒙面男人,她指着另一个人,抬眼问,“大哥和谁一起?”
    “安岩。”
    果然,雪迟吸了口气,这蒙面人眉宇神色这么熟悉,又和林在一起,除了安岩还能是谁,仔细的又将通缉令读了一遍,夜闯皇宫,杀人夺宝,惊宫御军,他们二人到底在做什么!
    将通缉令丢到了余火燃尽之后,望了一眼夜凤,平静的道:“夜凤姑娘,我们有事或许要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湘池离皇城很近,他们二人从皇城回来,定然会先回客栈同她和越陵溪汇合,客栈耳目众多,龙蛇杂混,多呆一会,就多一分的危险,因此他们必须马上会客栈。
    望着即将步出洞外的两人,夜凤一咬牙,突然唤了一句,“等等。”
    “夜凤姑娘?”
    “名,名字。”夜凤挣扎的问。
    雪迟一笑,“我姓韩,唤我雪迟便是,二哥越陵溪,夜凤姑娘在这可以安心修养,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韩雪迟。
    第一次听到她说自己的全名,越陵溪侧目,黑眼幽深。
    第二十五章事非原由。
    城内人影寂寥,淡静而开,今天是天朝七皇子头七,众人甚少高声喧哗,只有或多或少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一早便满城张贴的通缉令。声音虽小,但来往的人还是能听较为模糊的听清。
    “瞧这人长相,应该不是我们本地人吧,这胆儿哟可真大,皇宫的东西都敢偷。”
    “可不是吗。人家七皇子刚刚暴病,皇上和娘娘都在心火着,要偷也得挑个好的时间去。这不正撞火苗上么?”
    “哎,嘘,说小声点,小心祸从口出啊!”
    “嗨,知道了知道了。”
    声音隐隐约约,雪迟扭头望着越陵溪,“二哥,你怎么会知道安岩要去皇宫?”安岩先走,林后来在越陵溪的指示下才跟去的,那么他又怎么会知道安岩要去皇宫才让林跟着,不过这安岩到底在想什么,想去找死也不是这样的,现在好了,他是蒙了面,别人不知道他是谁,林大哥就危险了。
    越陵溪负手于后,“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你让大哥跟去做什么。”
    “无聊。”
    雪迟汗颜,“二哥这一无聊的举动可真害了大哥了。”他的无聊真是恐怖。
    瞥了她一眼,越陵溪略带嗤鼻,“林若不去,今日就不必回客栈,直接收尸吧。”安岩身手不弱,但单凭他一人却不可能于皇宫来去自如,若没有林掩护,恐怕早就落在监人府里,或杀或关,这还是个未知数。
    雪迟深明其意,只是心里一时为林担心,才出此话语罢了,闻他所言便不再吭声,往客栈走去。
    “吱噶—”木门轻轻被推开,雪迟望了一眼有些昏暗的房间,房内寂静无声,毫无人气,惟有那一点淡淡的檀木香味,萦绕鼻尖,难道他们不在这里?
    将门打开容得一人进出的宽度,她轻轻的走了进去,后脚才刚没入,一股强烈的劲风自左边袭来,冰冷的大掌瞬间扣住她颈项,堵住她欲开口的惊呼。
    “林!”安岩声音响起,“是雪迟,快放开她。”
    颈项一松,雪迟得到了自由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你们干什么!”
    林歉然一笑,有些无奈的道:“抱歉四弟,我以为是官府的人。”而后看到了雪迟身后的越陵溪,连忙面色一整,“主子。”
    越陵溪微不可闻的一挑眉,林连忙改口,“呃,陵。”手在身后紧了又握,叫了这么多年的主子,突然要改口叫二弟,如何唤得出来,只是唤个名字,他就已经觉得怎么叫怎么别扭了,他无奈,明明只想认了雪迟这个小弟而已,怎么将主子与安岩扯进来,他高攀不起啊。
    顺了顺呼吸,雪迟关上门,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安岩身前,“说吧,你去皇宫到底做什么?”
    安岩也知道这次闯的祸大了,雪迟向来最怕麻烦,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犹豫了一会,他拿出了一件卷轴样的东西,“上次你说想看皇宫里的环江之岸,所以我……”
    安岩手里拿的是一副图,这副图是天朝皇帝为湘妃在皇宫中再造一个环江之岸后,画的一副全景图,这图生动的描绘了环江之岸的美,紫色小花怀抱其江,满亭娇艳,楚楚动人,相比起真正的环江之岸,有过之而不及。
    “你就为了这个闯皇宫?”雪迟逼问。
    安岩目光游移不定,似真似假的说道:“我是你三哥嘛,你又照顾我这么久,除了钱之外你没啥喜欢的,所以我就只能想到这个了。”他身上又没银子……
    看着手中的画,直觉一股暖意涌入心田,他这家伙,平时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没想到和自己结拜之后竟然会这么体贴,雪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叹道:“臭石头,你知道不知道很危险啊。”
    安岩讪笑两声,“我这不活着回来了嘛。”
    还敢争辩?雪迟把画一收,回头看着越陵溪,“二哥,官府的赏银是多少?”
    “一万。”越陵溪动也不动的回道,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黄金。”
    “一万两黄金啊。”雪迟喃喃自语,那神情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人送去官府领赏银,反正他还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就让他看看什么是危险,以后才懂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安岩汗颜,谄媚的抓抓雪迟的袖子,“雪迟,不对,四,呃,四弟,好歹我们相识一场,又结有金兰之义,你……”不会那么狠心,当真把他送去官府吧?
    雪迟再次回头看越陵溪,“二哥,是一个人一万两黄金,还是两个人一万两黄金?”很好,这二哥是越喊越顺口了。
    “一。”依然文风不动。
    “这么说,是有两万了,黄金呐。”雪迟垂眸仔细考虑,到底是要人好,还是要钱好。
    “……”安岩悲催,早就知道这女人表面看起来很善心,其实很邪恶,尤其是为了银子的时候。
    林轻叹一声,“四弟别怪他,是大哥失手,才会泄露了行踪。”林解释,身体动了动,似乎牵扯到了某处,神色为之一变。
    “大哥受伤了?”雪迟连忙走了过来。
    林微微一笑,“不碍事的,只是小伤。”
    “小伤也是伤,大哥快坐下。”
    雪迟突然发现,似乎从哪天起,自己就天天起来给受伤的人看病了?好吧,看来她该改行了,干脆换个招牌当神医算了。
    “雪迟。”安岩突然唤了一句,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她与林之间的距离,她,什么时候和林这么好了?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也受伤了。”
    “包袱有药,刀伤剑伤枪伤,要哪种自己去拿。”
    那你干嘛亲自替林。瞪了几眼,确定雪迟没多大意愿管自己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自己动手。
    沉静了一会,越陵溪忽然开口,“明日回石府。”
    “二哥,我们也一起吗?”安岩问道,如今被通缉,自己还好,林就没那么轻松了,唯今之计也只能回石府,对于石府朝廷还不敢乱来,那里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不然林是走到任何一处,都是通缉要犯。
    越陵溪静静的望着安岩,黑眼深沉似能洞悉一切,安岩不自在的别开眼,绕过那让自己无地遁行的黑眸。
    而后越陵溪淡道:“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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