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凉月 20.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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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大惊失色,她看了眼立在那不动的张亦祥,又看了眼景宫眉身后长身玉立的人影,心中震惊,嘴里便脱口而出,“庆宁,你怎么会?我明明让……”
“让什么?”宇庆宁的语气冷了下来,脸上却仍是痞痞的笑。
张氏打了个激灵,立刻住了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是自己设计了自家外孙的,如今事情搞砸,还不定爷那里会如何恼她,想到悦姨娘说不定会趁机编排她的不是,张氏便恼羞成怒,她见着景宫眉也双眼迷茫地瞧着她,硬是挤出一丝笑来,猛地甩了那举灯笼的丫鬟一个巴掌,“碧巧,你怎么做事的!连房间都带错!”
碧巧被甩了一耳刮子,白|嫩的脸上立刻起了五个红印子,她险险托着灯笼,将之放在地上,跪着磕头,“太太饶命,碧巧原先的确是将三少爷带进东厢房的,碧巧不知为何是舅爷在此。”
景宫眉见张氏无台阶可下,便笑着道,“舅母莫恼,黑灯瞎火的,丫头带错也在情理之中。眉儿自是知晓舅母的好心,如今相公已寻着,眉儿也不好再做打扰。”
张氏讪讪笑了笑,心中怒火却更甚,她知道景宫眉这是给她台阶下,心中却道,自己教训个丫鬟也要她来插嘴,简直不识好歹。
“眉儿哪里话。倒是舅母的不是,竟让你见了这等丑事。”
景宫眉笑笑,宇庆宁立在她身旁,右手搭上了她肩膀,似笑非笑地对着张氏道,“舅母,既是舅叔弄出这幺蛾子,便如舅母方才所言处置吧。我看舅叔也欢喜的紧,左右不过一个女人,便让舅叔收了房如何?”
张亦祥立在不远处,闻言竟有些喜色,忙不迭拿了眸子觑自家姐姐。
张氏为难,方才那些话刚好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如今这弄珠儿上了她弟弟的床,她又如何能将她再转送给宇庆宁,可这人又是国丈置在秦府的一枚棋子,不好随意处置,可若真放进秦优房里,她怕是会怄得想吐血。
宇庆宁见她神色变幻严重,心中自是有几分计较,他开口道,“舅母莫担心,舅舅先前早将情况同庆宁说了。秦府长房下,小厮护院多的紧呢。这舅叔不正是舅舅府衙内的文吏么,按说也算是秦府长房的人了。舅母若是嫌弃,大可将她配给门房小厮,如今舅叔喜欢,不若做个顺水人情。”
张氏闻言,心中自是清明一片,门房小厮配了,难免拂了国丈的脸面,但张亦祥是她同父同母的胞弟,张家在京中亦是有些声望的大族,给他做个妾室,那是抬举了她,这既保留了国丈的面子,又将烫手山芋甩出了手心,还落得贤姐姐的好名声,岂不是一举三得。
“有理有理。”张氏又腆了脸回身骂张亦祥,“好你个臭小子,京中待不下去我便让爷给你在府里谋了个差事,你倒好,越发做大了,连送进府的女人都玩。你让我颜面往哪里摆!”
张亦祥一听,自是知道张氏松了口,忙不迭上前拉了她袖子一脸愧疚,“好姐姐,亦祥先前吃了酒,迷迷糊糊进了房,哪里会晓得床上还有个人。何况是她主动勾引,否则亦祥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这等错事啊。亦祥知错了,好姐姐你便莫要恼了可好?”
张氏轻哼一声,脸色亦有所缓和,“勾栏院出来的,当真是人尽可夫。如今你便收了她入房,莫再怪我这个姐姐不给你面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张亦祥一听,喜不自禁,他年纪三十,是张府嫡出的五少爷,本在京中终日里无所事事,娶了一房妻室李氏,本想抬进几房妾室,奈何那李氏是个母老虎,他收进一个妾,隔日便被卖得远远地,入门三年,那李氏前前后后害死和卖走的小妾都快有二十人了。张亦祥心中愤恨,却碍着李氏娘家厚实的家产不敢动休妻之念,见张府终日行商他又有所蔑视,于是离家外出到了越州寻了出嫁多年的张氏,最终讨了个州牧府衙文吏的闲差,又寄居在秦府息园的后厢房。他本就好色,碍于秦优喜怒不露的性子,不敢擅自沾染园子里的丫鬟,可男子到底欲|火旺盛,他吃酒回来,本就燥热难耐,寻到床上却有女子投怀送抱,憋了许久的他哪里还顾得及其他,抱了女子便是一通狂啃。如今张氏将她送给了他,他平白无故多了一房艳丽无双的妾室,又远离京中的母老虎,真真是乐得开了花。
“多谢姐姐。亦祥自然省得。”
张氏冷哼一声,暗道这下可与京中的李氏结了梁子了,不过她远在京中,总不能上门来声讨吧。她又讪讪看向景宫眉夫妇,“事情既已解决,天色已晚,庆宁啊,不若你带着媳妇寻个厢房宿一夜如何?”
宇庆宁笑道,“不敢劳烦舅母。眉儿认床,宇府离秦府又不远,就不叨扰舅母了。”
景宫眉瞪了宇庆宁一眼,看向张氏时也笑了笑,“倒叫舅母笑话了。”
“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亲戚。碧巧,好生领着少爷奶奶出去。若有差错,仔细你的皮。”张氏同宇庆宁一道出了房门。
碧巧诺诺应了声,急忙起身跑到了宇庆宁等前头,举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带路。
张氏则是带了一众人往自己的喜苑走去。
才一会,整个息园便静了下来,那莲花灯在廊下微微摆动,光影凌乱。张亦祥瞥了那床上的美人一眼,瞧见那白腻肌|肤与先前滑|嫩的触觉,他小腹处又窜起了一股火苗,他猴急地关上门,三下扒|光了身上的衣服,掀开薄被便钻了进去。
“美人儿,美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厢房内又是一片春景。
宇庆宁和景宫眉上了马车,紫俏同宇唯便坐在了马车外的马凳上。
“相公,你偷龙转凤?”景宫眉暗笑。
宇庆宁神色似有些疲倦,他应了声,“嗯。那碧巧将我领进房后便走了,这才有机会让宇唯将张亦祥扶了进来。”
景宫眉略略沉吟,秦府高门大院,秦优连自己的亲外孙都能算计,实在让人心寒,念及此她便有些出神。宇庆宁坐在对面却趁机慢慢凑近,微凉的双唇贴在了她白皙的颈项上,惹来一阵战栗。
“喂!”景宫眉回神,用手抵开宇庆宁的胸膛,有些生气。
宇庆宁身子一滞,苦笑了声道,“娘子,可得快些回府。舅舅在菜里都下了药,如今你相公忍得很辛苦。”
景宫眉一听,明了,敢情这宇庆宁终是吃下了带着春药的菜,却没想他竟然能忍到现在神志还依旧清明,想着他方才拒绝了张氏的留宿,怕是担心他难以控制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吧。她心中一暖,忙对着帘子外喊道,“宇唯,快一些。”
“是。”宇唯应道,低声喝了喝马,马车果真快起来了。车轱辘在寂静的夜里踏出几分急切。
宇庆宁整个赖在了景宫眉身上,他坐在她旁边,左手从前边揽住,右手自后边揽住,将头搁在她颈项边,竟是将她紧紧缠住。景宫眉使劲挣脱,他却抱得越发紧了。
宇庆宁额上汗水涔涔,脸色酡红一片,他忍着燥热轻笑道,“娘子你莫乱动,你再动下去,为夫可真的扛不住了。”
“那,那你也别抱着我啊。”景宫眉满脸通红,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娘子身上很凉快。”宇庆宁答非所问。
景宫眉不敢再动,只觉得颈项边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灼热的呼吸喷在肌|肤上,令她耳根子通红,宇庆宁身上若有似无的薄荷香也断断续续萦绕在她鼻尖。
宇唯在外头又扬鞭催了马。
“哎,你别亲啊。”里头有细小的抗议声传来。
“唔。忍不住。就几口而已,娘子好小气。”
“混蛋,你的手放在哪里啦。”声音显得气急败坏。
“娘子好香……”
“……”
紫俏在一边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宇唯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出声才发觉不妥,又使劲憋住,一张脸涨得通红。
景宫眉听到笑声,顿时恼羞成怒,她将趴在她颈边不太安分的头一推,随即狠狠一脚将他踹了开去。可怜宇庆宁砰地撞在了马车壁上,浑浊的神志却稍显清明了些。
“唔,娘子你好毒的心啊。”他委屈道。
景宫眉也懒得再扮乖巧,她轻哼一声,见他又要扑来,忙不迭抬脚用脚抵在了宇庆宁的胸口,将他按在了马车壁上,一双清亮的眼在夜色中闪着流彩般的光芒。
宇府很快就近在眼前,马车内忽又传出一声怒喝。
“宇庆宁!你脱我鞋做什么!”女声显得颇不耐烦。
另一个声音却是软糯委屈,“娘子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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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进步有没有进步……像不像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