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童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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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亮的嗓音、不停扭动的圆滚滚的四肢、明亮的光线、暖暖的碰触……。这些对于有着以前记忆的宝宝来说都是那么的惊奇和新鲜。
上一世少年的记忆中,自己是自称本宫的女子用自己的骨血灵力和一株很小的草状植物炼制而成的精体。一出生就有着极为纯净而庞大的灵力,而且灵力会随着身体的成长而不断的增长。但过于纯净而强大的灵力也造成了自身身体的极度脆弱,不能遭受外界的任何碰触和不洁净的气息。而且上一世男孩的身体要承受不断增加的灵力出现负增长的情况必须在极寒之地压制住灵力的疯狂增长。自称本宫的女子和夜莲会经常来看自己而且会从自己身上抽取很多的灵力但还是赶不上新增灵力的速度。所以从上一世有意识起自己就在封闭的空间里一直呆在一张会发光的冰床上,不能说话不能有任何的动作。
现在虽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身体会变得这么的小,但是能动了呢!还可以发出声音,自己都被一开始的声音吓到,呵呵还有身边的“妮七”的柔柔的碰触,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整天弥漫在小小的胸膛里,很满足。而且自己很喜欢“妮七”,她身上有种很舒服很熟悉的感觉,还可以每天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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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匆匆流逝,转眼间已是七年之后。
启明星还挂在微微泛白的天际,阵阵微带凉气的风拂过此刻在园中跑步的小人头顶散落在额前的发迹,随风摆动下的发丝出可看出淡淡汗迹挂在眉宇间。。
“呼呼!第12圈了,还差四圈。加油!”小小的身影气喘嘘嘘,嘴里还振振有词,不停给自己打气。
细看小人清清瘦瘦的身体也就是五六岁光景,头发被梳成一个小发咎在头顶,耳下的发迹披散下来垂在肩侧。身上穿着件深蓝色棉质短衫下身一件黑色束口长裤,足下一双黑色长绑缎面布鞋,正围绕着空荡宽敞的园子不停的跑圈。
本该是沉眠好梦的时间,在园中正厅里室内已经亮起了灯光。
“咳咳…咳…。。”
“夫人不在睡会?”听到声响,翠竹从旁边椅子上拿过外衣,走到床前为女子披上。回身到了杯热茶。
“不睡了,躺的难受,凡儿可还在晨练?”接过绿竹手中的茶水润了润口。
“小少爷一直在跑圈呢。”接过茶杯放到桌子上,转身拿过靠垫放在床上女子身后:“小少爷还这么小,这么大的运动量能受得了吗?”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心疼。
“我也心疼凡儿的”带着微微笑意看了翠竹一眼,转而又看向窗外
“但是,毕竟我能他的很少很少。在这个足不出户的园子里,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太过于沉闷和单调了。”
“小少爷这么懂事,不会觉得无聊的。”
“这我道是相信。”女子轻笑了一下
“小孩天性,就是一只蚂蚁,一株小草,一片树叶对他来说都好像无比的神奇。但是凡儿好像更加容易满足,这些年来到也从没闹着要去外面玩,每天都在这园子里也不嫌枯燥乏味。”
“那道是,呵呵。这园子里的任何角落里的东西对小少爷来说都像是神奇珍宝一般,每天都能发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他又那么喜欢夫人整天都恨不得天天黏在身上。”(那当然,上一世都是在密室冰床上度过的,这一世的任何一件东西对他说都无比的神奇新鲜,而由于带着曾经的记忆,虽然很单纯但是还是比一般的孩子多了一份安静淡然。上一世的经历使得凌凡对于一个特定的地方有着超乎寻常的忍受力和安定力。用直白一点的话说就是比较小白一点,待久了认定了一个地方再加上有自己喜欢、感兴趣的事物就不愿意在挪窝了。)
两人一提起外面的小孩都忍不住一脸的笑意和欣慰。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对凡儿要求这么严格。我不可能永远在他身边,他也不能永远待在这个园子里。”
“夫人……”
“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看着绿竹的欲言又止,苏凌晓了然的笑了笑。
“我尽其所能让凡儿的童年可以在这个安静单纯的环境中长大,可是我从来就不愿也不想让凡儿从小就困守在这个园子里,看似自在实则是关押,看似园广房大实则是落寞冷清。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有平凡幸福的家庭。善良朴实的父母、相亲相爱的兄弟、自由美好的人生。可是这些在司空家族来说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啊!司空奕的冷漠贪婪、家中九位夫人的明争暗斗、各种阴谋陷阱,就连那几个孩子一出生就被培养成只识金钱名利、不懂情、义、尊、孝。而我一烟花之地出来的低贱身份,使我想都不敢想凡儿若在他们中间长大会是什么样子。咳咳…。。”
“所以虽然无奈但我从不后悔现如今的状况。我不能给凡儿留下什么金银财富,但最起码我可以给他一个单纯干净的成长环境。从小让他晨练长跑是为了让他有个健康强壮的身体,将来可以不受病痛之苦;让他帮你收拾、打杂、做饭,是为了有一天我们都不能在他身边了,他有最基本的生活能力,可以照顾自己;每天让他背诗、练琴,是为磨他心智,修其身性,也算是多份休闲之事;让他习字、念书,不求他考取名利、光宗耀祖,但必须知晓礼义廉耻、明辨善恶是非。就算是将来他遭遇到了什么挫折、磨难的时候能够因为记忆中有着这段单纯、美好的时光而不至于绝望,能够勇敢的去面对。我一直认为一个人在幼年时期的经历和所感受到的情感是他一生之中最直接最深刻的感受。也是塑造他今后人生信念的一个最基础也很牢固的基石。内心深处最深刻最纯净的记忆可以使一个人在最艰难的时刻产生一种生的希望和力量。而我,所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么多。”
“夫人,老天爷…怎么就不照顾好人啊!”翠竹低下头忍不住喊道。
“呵,世上这么多人,老天爷也照顾不过来啊!”看着翠竹的愤愤不平,忍不住轻笑出生。
“所以人才要自爱啊,老天爷不照顾,那就自己多照顾自己一些就好了。人总归是为自己活的。”
“嗯,绿竹明白,可就是难过,替夫人不值。”这么美好的女子就应该遇到一个更好的人,更好的对待。风尘出身又怎样,夫人的气质和智慧又岂是那些所谓大家小姐可比的!
“其实,这七年来应该是我最幸福的时光了。凡儿上上天给我的最大的恩赐。而且这里也算淡雅平静,远离了世俗的纷争,心境也变得平和淡然了。而且还有你这么个贴心人能时常陪我说说话,不该在贪心不知足了。”
“嗯,是翠竹上辈子不知修了什么福分,这辈子才能来照顾夫人和小少爷。翠竹也知足。”
“早就说过了,这园子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早就当是一家人了。哪还分什么下人、夫人!”看着眼前的人边哽咽边哭,苏凌晓坐起身拿起手绢为她抹泪。
在这静谧的时刻,外厅的门被打开了,接着是轻轻的关门声,又静了下来。但是在灯光的映衬下可以看到一个细长的影子飘到了里室门槛里,突然门边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脑袋。清秀粉嫩的脸庞上有一块明显的红色胎记,额间的汗水打湿了发迹,尖尖的小脸更衬得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又黑又亮。
只有半个小身子探进里室看间房里的两人都没在睡觉,脸色立马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睛完成一弯新月,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好不可爱。小人快速的进到里室,朝做靠在床上的人奔去。
“娘亲,怎么不多睡会。”跑到床边,爬到娘亲身边,蹭蹭。
“呵呵,凡儿都起床了晨练了,娘亲怎么可以一直睡?”伸手理了理男孩头顶蹭的有些乱的头发。
“身上都是汗,去洗洗脸,换身衣服。”
“嗯。”在女子脸上印了一个响响的吻。转身跳下床往外走去,却在看到翠竹红红的眼睛时停住了脚步。
“竹姨,你怎麽了?”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心。(从凌凡出生后就是她们三人生活,苏凌晓认翠竹为姊妹,但翠竹一直没改口,倒是凌凡会说话后就一直叫翠竹为竹姨。)
“竹姨没事。”翠竹看一脸担心的凌凡,赶忙笑着说到。
“你竹姨是心疼凡儿晨练太累了。”
“竹姨不用担心凡儿的。”脸上的担心立马变成大大的笑容,并握起小拳头,路起袖子
“看!,凡儿有练的壮壮的哦!不累的。”
“呵呵,好,竹姨知道了,凡儿壮壮的,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来,快去洗脸吧。”笑着拉起还抬在半空中的小小的胳膊向外走去。留下苏凌晓静静依靠在床头,看着离去的小人,满眼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