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这是一场梦吗?  第十一章 齐美娘之死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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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乔温得知齐美娘和卫敬贤是情人之后,怒不可遏,怪不得齐美娘这么不听他的话,不肯去李隆基那里承宠,毛窕娘添油加醋地把她看到齐美娘和卫敬贤在留云楼幽会的事叙述了一遍,更让他怒火中烧。
    他可以用齐美娘当礼物送给达官贵人换官做,但是他不许她找情人。她的美貌肉体是属于他的,他可以拿她去换取一切他想要的东西,但他不准她把她的美貌肉体免费送给别人享用。她只是他的一件东西,他不许她爱别人,不许她有自己的享乐。
    他是她的主宰,是他,把她从那个肮脏的小妓院带了出来,是他,把她从一个下贱的娼妓变成一个显贵的美妇。是他,给了她荣华富贵。
    而她,却忘恩负义地背叛了她。他恨,恨她入骨,他发誓要杀了她的情人。这些天,他们一直在冷战,她不跟他说话,他也不跟她说话。但他心里还有对她隐隐的爱,盼着她先找他忏悔,跪在他脚下求他原谅。他不出声,不发怒,他等着她的忏悔。
    这天傍晚,一家人团坐着吃饭,夫妻两人,一儿一女。饭菜很丰盛,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都有,可偏偏那不听话的儿子毛福荣吵着闹着要吃猪头肉,他突然想到陈梁就特别喜欢猪头肉,当年陈梁当他上司时,他甚至亲手下厨为他做猪头肉。他放下筷子,冷冷地盯着毛福荣,这个儿子,会不会是陈梁的?毛福荣会不会是陈福荣吗?
    毛乔温脸色阴霾,盯着毛福荣,齐美娘低着头扒饭,不出声,毛窕娘也默默不言的吃饭,而毛福荣却没有意识到父亲脸色的变化,继续哭闹,把手里的筷子都摔到地上。毛乔温浑身的血冲到头上,他替别人养着儿子,还要忍受别人儿子的无理取闹。他忍无可忍,顺手把手里的碗狠狠砸向毛福荣,正好正在毛福荣的头,顿时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和脑浆象决了口的河一样喷出。
    毛福荣没吭一声就倒下了。齐美娘花容失色,扑上来抱着儿子的尸体大哭,又扑上来要和毛乔温拼命。毛乔温杀人杀红了眼,他又顺手拿起一个盘子砸在齐美娘的头上,鲜血从齐美娘的头上流下,毛乔温又拿起一个盘子,接着砸,一个又一个,直到齐美娘的娇躯倒在血泊里……。
    毛窕娘冷眼看着这血案,却不动声色,继续吃饭。血流成河,这正是她想看到的。她的父母不爱她,她也不爱他们。他们把她当礼物送人,他们毁了她的人生,他们声名狼藉让她这个千金小姐当不成妃子,断绝了她的皇后梦、太后梦、女皇梦。如今,她终于报复了他们。
    毛乔温也呆住了,他在盛怒之下失去了理智,杀死了妻子和儿子。他该怎么办?毁尸灭迹?在场的仆人都可以灭口,那窕娘怎么办?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和骨肉就是窕娘了,要不要也杀了她灭口?
    正在迟疑之间,他听到一阵阵尖叫声,他抬起头,仆人都尖叫得吓得四散奔逃,窕娘也不见了,华丽的房子里剩下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想起在广西妓院里的一切,他做小龟奴受尽欺负,还要强装笑脸讨好每一个人,他想起他那时和美娘一起相依为命,他告诉美娘他的梦想,他一定要出人头地的梦想。年幼的美娘专注地倾听着,一脸崇拜地看着他,那时他们感情那么好。美娘受了老鸨和嫖客的欺负,找他哭诉,他抱着她安慰她。他冒着风险带她逃出妓院,想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他们曾经是感情非常好的一对,可是现在,他杀了美娘,美娘的尸体倒在鲜血里,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惨白如纸,那双媚眼再也睁不开了。金玉满堂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血,美娘的血,还有她那美貌却没有生命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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