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邪魔公子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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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凌萧终于同意虽展年风去见吴世爻,让他帮自己打通经脉,彻底解了“十里桃花”之毒。这让展年风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尽管今后贺吴二人可能会短兵相接,拼个你死我活,但目前只能如此。
展年风虽然只见过吴世爻几面,但觉得吴帮主为人沉稳,光明磊落,德高望重,有着宗师风范,是个识大体顾大局之人,不像是趁人之危做出沽名钓誉之事的宵小之辈。
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一个是挚爱之人,一个是敬重的前辈,展年风下定决心,当个和事老,尽量化干戈为玉帛,一解两代的恩仇。
贺凌萧坚持不以真面目去见吴世爻,展年风生怕他的易容术被人认出,惹怒了吴世爻,不但不利于疗伤,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危。
贺凌萧坚决不让步,展年风只好妥协。至于要易容成什么样,二人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执。
“哎展年风,不如我易容成你的模样,直接去见那老头,省的你还得介绍半天,他也未必肯帮忙。”贺凌萧笑嘻嘻地说道。
展年风白了他一眼,道:“得了吧,你的技术也就是形似,神不似!蒙的了外人骗不过自己人,否则当初你易容成刘昀怎会被我一眼认出?你我气质天差地别,我能认出刘昀,刘昀还能认出你来?”
“什么天差地别?展年风你把话说清楚,我的气质哪儿不如你了?”贺凌萧瞪着圆眼咄咄逼人。
“不不不!”展年风连连摆手,笑脸相迎,“我是说你宛若天仙,气质高雅,装成我这凡夫俗子岂不折煞了你,辱了你的身份?”
贺凌萧明知对方巧舌如簧,还是欣然接受这样赤裸裸的赞赏,露出灿烂的笑容。展年风沉迷于这样的笑容里,每次见到它,总觉得万物失色,热血贲张,不能自已。
“好吧,那你说我易容成什么样呢?”贺凌萧问道。
展年风想了想,说:“越丑越好!哦不,是越平凡越好!一张平淡无奇让人过目就忘的脸最好!对了,就上次那书生样吧,我觉得不错!”
“书生?”贺凌萧一脸茫然。
“就是那次在清香饭庄,你英雄救美的那回。”
“好你个展年风!”贺凌萧凌空一脚,“你倒是慧眼识珠明察秋毫,我到扬州城就易了两次容全被你认出来了。”
展年风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那脚,如今贺凌萧武功受阻,再怎么使劲在展年风眼里都是花拳绣腿。“呵呵,谁让我对你念念不忘相思成疾呢!”
“哼哼。”贺凌萧狡黠一笑,“也不知那个美人有没有对展少侠以身相许呢,那可是一口一个展大哥叫的腻死人!”
展年风知道他说的是孙盈盈,又好气又好笑。“原来那天你躲在一旁偷听啊,我说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是啊,怎么能坏了你英雄会美人的雅兴啊!哦?”贺凌萧故意拖长语调,调侃之味一目了然,在展年风听来却带着一股酸味儿,越听心里越高兴。
“行了,言归正传,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展年风打住,他生怕贺凌萧越说越过火,坏了这好心情。
“好,且听你一回。”贺凌萧很爽快地答应了。他那套易容工具早就托展年风到扬州城他入塌的客栈拿了回来,现在只等阮清灯这边完工之后易容动身。
展年风瞟到搁在贺凌萧床边的棠溪剑,问道:“到时候你打算把剑放在哪儿?”
贺凌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想起这也是该考虑的问题,总不能提着棠溪剑去见吴世爻吧,这和把“邪魔公子”四个大字刻在脸上有何区别。
以前他可以把它藏在安全的地方,现在他的轻功也使不上来,只能另谋他计。
见贺凌萧一筹莫展,展年风提议道:“要不就放在这吧,外面有玄冥阵,几乎没人能进来。”
“这里好是好,可也把我堵在外边了。”贺凌萧后悔自己没把三垣四象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学好,如今受制于人。
展年风一笑,很自然地握住贺凌萧的手,斜抬着脸说道:“你天资聪颖,我教你不就成了,以后这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去自由。”
贺凌萧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笑着拱了拱手答道:“:承蒙展少庄主抬爱,凌萧就先谢过了。”
七日之后,阮清灯写了个方子留给贺凌萧,让他在吴世爻运功疗伤的时候配合着服用,便屈身告辞了。
这几日,展年风果真将玄冥阵的破法倾囊相授予了贺凌萧,但一说起阵中的八门,即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贺凌萧就头疼,展年风就不费功夫解释原理了,索性让他牢记走阵路线,一步也不能出错,自休门入生门出,便能顺顺当当地走出玄冥阵。贺凌萧天资过人,走一遍就记住了。
扬州城果然空前地热闹,官府挨家挨户地搜查持剑之人,因此得罪了不少聚集至此的武林人士,吵架斗嘴动刀动枪的事情屡见不鲜,官民冲突也是司空见惯。
进了扬州城,贺凌萧便让展年风先行到刘宅,先去会会吴大帮主以免唐突,毕竟人家是武林泰斗,不是随便人都愿意接见的。
其实展年风早在七日前贺凌萧打算见吴世爻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他已经跟吴世爻打过照面,说是远房表亲不幸中了“噬魂化功散”,经脉被封,气血受阻。“噬魂化功散”是江湖上常见的毒药,症状与贺凌萧目前的状况一模一样,而吴世爻的“玉函冰山掌”正是克此毒的最佳疗法,因此这个借口找的不错。吴世爻答应见见贺凌萧,但并未表态是否出手相助。
听贺凌萧这么说,展年风便知道他肯定要去办什么事,于是想都没想就一口允诺,他让贺凌萧多加小心,明日再引荐他予吴世爻。
展年风一走,贺凌萧便匆匆忙忙地赶到“悦来客栈”,推门而入,一个身着蓝衣的年轻人正坐在桌边独自品茗。
“你总算来了。”梅笑天似笑非笑地看着贺凌萧,微微眯着凤眼温文尔雅地说道,“我可是在这儿等候多时。”
贺凌萧走到桌前,在他对面坐下。“我姑姑怎么样了?”
“你先告诉我这一个来月你去了哪儿?”梅笑天探着身子玩味地问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贺凌萧,从他进来就粘在了他的脸上。
贺凌萧的目光有些飘忽,随后又是一脸冰霜,他避开了梅笑天的问题,问:“你把樊青解决了没有?”
梅笑天笑着向后仰了仰身子,道:“我说过我梅笑天答应的事情你大可放心,只是很好奇这段时间你音信全无,到底是去了哪儿?”
贺凌萧暗暗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最担心的便是姑姑薛惜燕的安危,既然梅笑天成竹在胸,暂且信他一回。“你别管!”
他正要起身,只听梅笑天说道:“这么急着走吗?不想听听江湖上的新消息?”
“是什么?”
梅笑天道:“近日我听闻,江湖上又兴起一个叫‘隐渊’的门派,说它是个门派也不确切,人数不多,但个个是绝顶高手,关键是——”梅笑天拖长了声调,故意卖起了关子,“隐渊的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人无从查起。”
“跟我说它做什么?现在江湖上还少得了这些乌七八糟的组织吗?”
梅笑天凝视着贺凌萧的眼睛,缓缓开口:“你不是在等朝廷的人吗?”
贺凌萧心中一凛,面不改色地说道:“哼,朝廷派锦衣卫不是更方便,用得着现在在江湖培养一个新的势力?”
“锦衣卫是听皇上的,但‘隐渊’却是和东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是说……”贺凌萧的目光变得凌厉,脸上快冻上一层厚霜。
梅笑天抬手打住他的话,说道:“你先别急着猜,等我查清楚再说,我也只是怀疑而已,但直觉上觉得殷易南的死应该是和‘隐渊’有关。”
贺凌萧紧紧地盯着梅笑天的眼睛,沉默不语。
“怎么?”梅笑天笑得很诡异,“不会告诉我殷易南是你杀的,啊?哈哈!”
贺凌萧垂下眼。
“隐渊”!
东厂!!
……
事情越发地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