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足迹(鸣人VS雏田)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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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在那一个瞬间塌陷的。
惊恐,不安,责难…像瘟疫一样在人们中间快速传染,在无声中,将所有人的眼神变成了同一种可悲的利器。
近于死寂的安静过后,是一场动乱般的巨大骚动,没有任何预兆地,大家在同一时刻同时开始说话,有的人在神经质一样激动不安地低声唠叨,有的人干脆就大喊出了“怎么回事”…白眼的能力被先先后后地开启,不过眨眼的功夫,花火小小的身体,就被从石坛后面粗暴地拎出来,像掷野猫一般被掷在了地上。
雏田立刻扑过去,用身体护住了花火。
“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了,”苍老的、失望的声音,从姐妹俩的头上落下来,像一种判决,“回到族里处置吧。”
……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雏田预料之中的结果。
阴冷的黑暗将自己包围,抱着膝盖,一个人静静靠墙而坐,心里反而是明净的。
太好了…花火应该没事呢。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自己倔强的妹妹冲父亲大吼的一幕:“是我要和姐姐抢的!你们要打就打我!”继而议事大厅里,真的响起了一记非常响亮的耳光。只是这耳光,被某个从地上挣扎起来的身影挡了下来。
“姐姐!”
“雏田你也给我跪下!呆会再找你算账!”
“是我的主意。”
大厅里一时寂静下来。
那时的自己笑得凄然:“和花火无关,是我的主意。因为我…不敢说出自己没有资格继承秘术的事实。”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顺理成章。
雏田微微抬起头,纯白的眸子里映入黯淡的光线。完全封闭的地下室也是有光的,只不过这光,是要在黑暗中独自静默了很久的人,才能捕捉到。
已经三天了。
三天,没吃一粒米,没喝一口水…饥饿是其次的,主要是渴。
就像身体内的水分都被用尽了,就像一条被放到暗室里阴干的鱼,还没有死去就要活活变成鱼干…呵呵…是否是错觉,偶尔无力地抬起手来,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的不是熟悉的肢体,而是枯萎的白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固执。
“只要你说出名字来!”
这个要求根本算不得过分…只要说出名字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来…日向的族人一向讲理,不会对任何人加以过分的胁迫,只是自己这次,真的把所有人惹恼了。如果从一开始就坦坦白白地说出“我不能继承,让花火去就好了”,根本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现在,由于欺骗、亵渎了祖先的灵魂,这一项秘术等于是完全失传了。
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全都是我的罪过,和花火无关,和鸣人君无关的……
雏田迷迷糊糊地笑了。
如果就这样,在这里安静地死去,或许对大家都好呢。
父亲,对不起,我一直在辜负您的希望…我没有扛起日向一族的能力和气魄,甚至没有面对自己的勇气…父亲,如果我不在了,希望您不要生气,不要难过,一定要注意身体,好好地,好好地生活下去……
花火…好妹妹,姐姐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最疼爱的宝贝,无论在别人眼里,姐姐是多么的没用…在你的眼里,我都能看到自己,看到你的依恋,爱,和对我的保护…真是惭愧呢,一直让你为姐姐担心,以后…就不会了吧……
还有…鸣人君……
我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当面叫出这个名字呢…大概是没有了吧,呵呵…鸣人君,你肯定要生气了,气我的愚蠢和固执,可是…我没有办法做出一点点可能伤害你的事情…如果父亲拿这样的事情去找你对证,你可怎么办呢,你甚至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而且你不是一直喜欢着小樱的吗,现在,她应该已经赶到了你身边才对……
鸣人君…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