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回 待到明月鲜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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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当看到月亮这么圆时,便会无名的害怕,害怕一个人,和那天一样成为一个人,所以当吕梁问起时会安然的点头,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一个人就好。
庭院的樱梨树下,草席上一个淡紫色身影和蓝色身影对坐着,中间放着矮矮的一方桌子,上面是一壶清酒,两盏酒碗,飘落的樱梨花辨在酒盏中点起一波涟旎。
“吕梁,公子称我吕梁便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琴如月”
“如月,清如明月,水中倒影,原是天空残影,果然和公子很衬的名字,能与公子对饮,心中倒安然许多”
话音之外,只有虫鸣声荧荧乐耳,端起酒盏一声清响,瓷器相碰,待酒盏落回时,盏中明月已散,待续上清酒方可再现。
如月纤长的指尖划过唇线,沾过唇间溢出的清香,淡望明月道“不知吕公子认为今日的明月颜色如何?”
优雅的动作,抚媚人心的指尖,都是吕梁始料未极的,如此的优雅的动作,竟被十五六岁的少年完美的程现,看的吕梁有些失了神。
吕梁必境是经历过各种场面的少爷,虽然仅二十二岁,但已承担起半个家业,对于这小小的失神,自己倒还能应付得来,自己怎会做出有失休养之事。
换上一付笑意,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如实回答,则会显的庸俗。花言巧语,则过于轻浮了,实在搞不明白这少年在想些什么,竟将自己弄的无言以对,有意思的很。
“吕梁文才疏浅,自罚一杯”揣起酒盏一饮而尽,“公子认为呢?”
抬道盯了月亮许久,如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轻敞一口酒盏中的清香,细细饮下,仿佛饮下的并非盏中的酒的清香,而是饮下了世间无尽的沧桑。
那天的月亮也是这么圆,淋上的鲜血替代了原有的颜色,所以见到的也只是一轮鲜红,今天的月亮和那天一样,血红血红的,是自己看不到它本来的颜色,还是这就是它的本色,自己已看不到了。
樱梨树下,对坐的身影,人声不再,只有那瓷器碰撞的轻脆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
远处的阁楼下,琴兮在这观望了许久,似乎一切都顺着自己的意思发展,顺利的进行着,含着淡默的眼神露出阴暗的笑意。
“尚化,去把如月带回来吧!”
夜确实有点凉了,只要一切顺利进行就行,如月的体质也得注意,不能在外面呆太久,而且好东西要有神秘感才会吸引人。
尚化跟随琴兮多年,武艺了得,曾经是暗杀待卫,被派来暗杀琴兮,但却被精明的琴兮识破,未完成任务的尚化回去复命后,差点丢了性命,却阴差阳错的被琴兮遇到奄奄一息的尚化,本以为死定了,没料到的是,却被琴兮救了命,自此以后,跟随琴兮,忠心不二,对于琴兮有时候的举动,虽不明白,但也全部都会照做。
“如月公子,坊主请你回去”转眼间,尚化已了无声息的站在琴兮的眼前。
“回去……”话没说完,站起来的如月竟有几分醉意,差点跌倒,吕梁一惊起身去扶,尚化已眼急手快的将如月抱入怀中。
见他们要离开,吕梁急忙问道“何时还能再见?”
“待到明月鲜红时”
“如何才能再见到你”
“花楼琉花坊……琴如月……”留下空空的几个字,吕梁呆站在树下回味着那最后的几个字。
花楼琴如月,他真的只是男妓,即是欣喜又是失落,欣喜着知道了他是谁,在哪能找到,失落的是,得到的却是自己一直在否认的身份。
近一个月来如月的身体能恢复的这么快也多亏尚化照顾的细微,所以与尚化已算是熟识了,抱着怀中有几分醉意却不失高贵的的神情,尚化平淡的神情间不禁透着淡淡的疑问‘这少年将来会有怎样的做为?’
抱着如月的尚化直接将如月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刚进门就见琴兮迎了上来。
“这么点酒都能喝醉”琴兮掌心触着如月平滑的额头,带着揶揄的口吻戏谑道。
感到额心传来的冰冷,以及那略带着嘲弄的声音,想也知道是谁,勉强的张开双眸,示意尚化自己能走,削瘦的身体依着尚化高大的身影站着。
“怎么可能,只是有点累了而以。”轻描淡写的一句,道不清的感觉,他明明已经是自己的哥哥了,为何却亲近不起来。
“今日可玩的开心”轻挑着眉关切的问道。
“恩……”声音低沉着,好似从黑暗中传来一般,怎么会开心呢?虽已沦为男妓,但若是被人强迫着做那事,还是会有许多不爽,想到此处,停了一会,若有所思一阵后叹着气道“……开心的很呐……”意味深长的一句。
“是嘛,那就好”哥哥对弟弟的事安心一般,却有点作作的感觉。
“尚化,用过的东西要收拾干净哦”一抹月光洒落,照着婉如白莲般清雅的身影,随着一句淡淡的嘱咐,渐渐朦胧于月光之下,可能是因为夜晚太过安静,引起了听者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