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爱,说起来很简单 第二十六章 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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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英式下午茶会让人肚皮撑破,英国人十分讲究下午茶的餐点,因为吃完这顿,他们的晚饭要到九点才开始,可能在中国人看起来,下午茶就是普通的一杯茶和一块蛋糕。而英国人喜欢金字塔型地一层一层地摆放糕点,每一层的花样都不一样,每一份的分量也不同,可是一餐下来,你会发现你的胃连多装一口茶也不行,当然,如果你是大胃王,那就另当别论了。
柳岁岁不得不承认这钱花得还是值得,饮食都很讲究,最起码漂亮的骨瓷茶杯里不是装模作样地泡着车轮牌红茶,而是正宗的大吉岭,她很喜欢在明亮的地方享受下午茶,如果只有她一个人享受那就完美了。她几乎把上层的茶点吃光,下层的水果塔她碰都不碰。林天指着那个草莓味:“这个你怎么不吃掉?”
柳岁岁擦着手指:“我这不是好心给你们留点么?”那个实际上应该最先吃掉的,她当然不会告诉林天是因为太甜了,所以她才没吃。林天把那块水果塔夹给了陈律:“你还没吃过,吃点吧。”陈律皱了下眉,拿起叉子掐成几块分三次塞进嘴里,干净利落。柳岁岁看了一下,那盘子一点渣都没留下。
陈律接过林天随手抽出的面巾纸,轻轻抹净粘在嘴边的残渣,看着他们默契的动作,她却有种莫名的伤感。曾几何时,她和赫敏也那么默契,不过是在时间的波涛汹涌中失散了。她就着咖啡杯缘抿了一口:“你们关系好像很好。”林天向她眨了下漂亮的眼睛,暧昧地把手搭在陈律身上悠悠地说:“我们的关系很不一般的好。”
陈律见她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嫌恶地拿开林天的手:“谁跟你关系不一般,我跟你不熟吧,来自泰国的人妖先生,请自重。”林天自讨没趣,只得讪讪地回到座位上,接着跟柳岁岁说话:“你是大学生吧?”她把嘴里含着的咖啡咽下去:“你说呢?”很显然,她并不想透露太多的个人信息。
林天倒是挺会看脸色的,没继续追问她,只是瞟了下旁边的陈律:“小妹妹,你旁边坐着的可是两位有识青年啊。”柳岁岁再怎么愚笨也明白了林天绕了半天的意图,她也不急着说什么,她只是笑着问:“那又怎么样?”林天挫败地捶着心口:“这么被人无视,我做人真失败,我看我还是回泰国接着修炼人妖吧。”
柳岁岁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看到林天心里直发寒,她的眼神不是看朋友的眼神,嘴上在微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林天想起以前去逛动物园的时候,老虎看着隔离网外猴子的眼神,不疼不痒的。林天不自在地揉着额头:“我们不是坏人。。。单纯问问而已,戒心还真不小。。。”她垂着眼,喝着那杯不加糖的咖啡,只有那苦涩才能让她知足。
她不是不怕苦,真的,不然她怎么会在咖啡里加那么多牛奶。
她终于良心发现去查看自己的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林天见她脸色不好询问道:“有事儿?”她咧着嘴笑,露出整齐的牙齿:“没事儿。”就是因为没事,所以她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在她准备收起手机的时候,它却又不逢时地响起来,柳岁岁赌着气放它在桌上震动,林天不解她的行为:“不是在等电话吗?”人的心理就是那么奇妙,看到未接来电会感到歉疚,看到来得及时的电话会觉得窝心,那么看到不及时和晚到的电话只能是怨恨。
手机也没有持续不断的响着,却像晚期的肺痨病人咳完这一阵还有另一阵,没完没了的。她咬着嘴唇不想给人看笑话,向着陈律的位置看了看:“你朋友睡着了,让他进房里睡吧。”林天才发现陈律不偏不倚地坐着,人却早已熟睡,叹了口气,再看那丫头,不知道躲哪接电话去了。
她站在楼梯间的落地窗前,看着外边来去匆匆的车辆,不急不慢地摁了接听:“喂。”宋扬的声音透着焦躁不安:“岁岁,你去哪了?”她不作声,紧咬着两排身上最硬的骨头。他听不到声音,愈发地紧张:“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她是生气了,但不全是气他,她也气赫敏,更气自己的不争气、懦弱。
他侧着耳朵仔细地听听筒里的声音,虽然很微弱,是她的呼吸,她还在听。他们像傻子一样,听了半小时不说话的电话,终于柳岁岁冷静下来:“我在君华。”她确定那小子可以不说话跟她一直保持通话状态,她又不安起来,凭什么那么肯定呢?
她几乎是呆滞地走到酒店大厅的大门,她在做一场赌博,但筹码是什么,就连她自己也没弄清。宋扬赶得急,身上还穿着蓝色的校服,额上出了薄薄的汗。他摸不清柳岁岁的态度,却又害怕她一走了之,撂了晚自习就跑到公寓,敲了半天的门,无人应答,他强迫自己冷静,耐心地拨着她的手机号。
待她回过神,宋扬已经挤进她的套房里,不客气地躺在那张柔软的床上,她想说些什么,突然电铃响了,她只得先去开门,大堂经理笑嘻嘻地问:“柳小姐是要在房内用餐?”柳岁岁确认后,连忙把门关上。宋扬一来,她倒也不好到外边,他身上的校服太恍了,这不,现成的就有一个八卦的女人,居然还问是哪个学校的。
柳岁岁气呼呼地瞪他:“你怎么不换衣服呢?”现在外边的人都以为她是老牛而他是嫩草。宋扬讨好地凑过去:“我这不是想你嘛。”她还是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撒娇:“你能不能别整得像一孩子似的。”他脸色不佳,双手圈在她腰间:“我是不是孩子,你不早就知道了?”她烦躁拨开他的手:“你能不能别老提那事。”
她一强硬起来,他就败下阵来,他不乐意见她竖着刺跟自己说话:“岁岁,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可是你老是这样一声不响就走掉,我会担心的。”他脑子飞快地转着,他得想个万全之策,让她名正言顺地属于自己,这样一吊一吊,他实在慌地很。
PS:他们在挣扎的时候,我也在挣扎,我究竟是想让岁岁从头到尾都属于一个人的,还是让她痛苦过后,寻到另一处能够遮风挡雨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