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岁用勺子舀起来，五子粥原来都是坚果类材料磨碎了混在一起煮，难怪那么贵，入口的时候确实清淡香甜，三下五除二就完了，吃的不过瘾，她咂了咂嘴，再要一碗？她可没那么多闲钱，宋扬把自己还没碰的那碗推给她：“上次你不是问肉粥在哪买的？”她拿起勺子然后才问：“你不吃？”宋扬笑起来：“你都把吃的工具拿起来了，才问我吃不吃？”柳岁岁低下头没接他的话，她觉得他们之间流动着一种不正常的气氛，却又说不出哪不对劲。
    她闷闷地把粥吃掉，宋扬以为她是在担心钱的问题：“这顿我请，你不用担心。”他把钱塞回她手里，然后唤来侍应从自己钱包里掏出了三百：“出的，小费。”不知道为什么，柳岁岁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到车上，宋扬问她：“你还想上哪玩？”这话一出，柳岁岁觉得好生奇怪：“你不是说要去看电影吗？”宋扬才想起来，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平时泡妞习惯了这么问，又瞥了眼柳岁岁，她显然没注意到这话的内在含义，松了口气：“那我们先去看电影好了。”他挤到窗口买电影票，柳岁岁想起了一个细节：“你不是说是朋友送的票吗？”宋扬翻了白眼：“不这么说，你会出来吗？”柳岁岁一脸愕然：“为什么我非得出来。。。”
    进了场，她才问：“我们看的什么电影啊？”宋扬一脸正经地说：“最新上映的鬼片。”宋扬算盘打得精，他才不会找文艺片看，每次看鬼片，那些女的都会自动地往他怀里靠，然后会不同程度地发生关系。柳岁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好恶俗的片子。”他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像有一只虫子在咬，可不是吗，她就是那条懒懒的虫子。
    柳岁岁确实是怕看这种又恶俗又恐怖的片子，本来她想在进场前买杯冰可乐，在看到程松搂着美女在等爆米花的时候，已经三魂去了七魄，宋扬站在她旁边心里想得正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失常。电影开始了，空洞的篮球场一个篮球不停地在那里跳动，中场很变、态，那个鬼魂用电风扇绞死了很多人，很多女生尖叫着躲到男生怀里，宋扬心里乐开花地等了老半天，直到电影快完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他生气地想骂人，转过头却发现她早已经泪流满面，慌乱地用袖子给她擦泪：“你怎么哭了？”
    出了电影院，宋扬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怕鬼片的。”他还以为她是怕得哭了，方晓勾着程松的肩膀：“柳同学，你也来看电影啊。”柳岁岁知道自己此时眼睛断是通红的，没了气势，不想和她说话：“嗯，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宋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看到那个男人一直看着他的岁岁，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方晓却不依不饶：“这么快就找了个新好男人。”她一眼就认出柳岁岁旁边站着的人是宋家的独子，宋扬固然是不认识她，但是宋方两家生意上有往来，自然是少不了关注宋家的独子，谁不知道宋扬就一花花公子。
    柳岁岁不明所以地看着方晓：“我的私事还用不着程妈妈你来管。”程松淡淡地说了句：“岁岁，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用这么糟蹋自己。”他的话让柳岁岁犹如芒刺在背，她蜇笑起来：“我怎么糟蹋自己了？”他们以为她会放、荡到和一个高中生厮混？她学着方晓勾住宋扬的手：“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要做，先走了。”程松一脸受伤的表情，柳岁岁擦过方晓，她没兴趣陪他们过家家，一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她就放开了宋扬。
    宋扬从他们的对话里嗅出了一些复杂的关系，他怎么忘了她还有那个朋友，柳岁岁问他：“还要去哪？”宋扬满脑子是怎么趁虚而入，条件反射地说：“我家。”她皱了皱眉，想起上次被他抱回去，电梯里那对夫妇的话让她尴尬不已：“不去，我累了，送我回K大吧。”见她神色疲倦，心里知道是急不来，只好老老实实送她回去，柳岁岁心里却是在想找什么理由回掉这份家教工作。
    柳岁岁在车里发了会呆，宋扬看着她粉色的唇瓣，实在不想无功而返，趁机吻了上去，柳岁岁像触了电似地推开他：“你疯啦。”他得意地看着她，这样子她就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她脑子像炸开了锅，慌张地打开车门，他的声音在后边回荡：“老师，我们下周见吧。”他在车上回味，她的嘴唇真的很软，还残留着坚果的香味，当胡扣的哥哥告诉他学校里没有王琴这个人，他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条让他心痒痒的虫子了。
    柳岁岁将所有片段连起来，加上他刚才的动作，终于弄明白他们之间那股不正常的气氛，更加坚定了要推掉这份工作的想法，不管什么理由都好，反正她是不能继续了，她从手机里翻出宋真的号码。
    又是一个周末，宋扬兴奋地回到家里，睡觉之前怕起晚了，索性洗完澡就把衣服换好，计划着上午补习好之后，再借机约她下午去玩。当他见到一个新的女老师坐在他的卧室里，就大发脾气地把一整套紫砂茶具摔了，开了现代直奔K大，柳岁岁还窝在被子里梦周公，周公忽然大发脾气地掀掉了棋盘，她精神一抖，发现周公的脸变成了宋家那个孩子的脸，于是滚到了地板上，她睁开眼，天灵灵地灵灵噩梦终于过去了。
    他在车上打给宋真，问补习的事情，宋真告诉她柳岁岁不想做了，所以她重新找了一个K大的学生，他大吼着：“我不要换补习老师。”宋真只当他是在发疯，事实上他确实是在发疯，他快被一条虫子搅疯了。他往寝室的方向走去，眼睛里闪着精光，你想逃，我偏不让你逃。他敲开了寝室的门，那条虫子慢吞吞地给他开了门，她裹着棉被，隐隐约约能看到里边的睡裙，睡眼朦胧地往回走：“我都让你记得带钥匙了，你还不带，幸好我醒了。”他欣喜地把她扑倒在地，柳岁岁打了一个激灵：“怎么是你？”宋扬压在她上面：“不是我还有谁？”天，她还以为是赫敏，丝毫没有想到这个兔崽子居然会追到K大来，冷着脸：“宋先生，知道什么叫做礼节吗？”
    他赖在她身上不肯起来：“我不介意你多给我补语文一科。”她用手肘顶开他，往他下身一踢，宋扬捂着下身滚在一旁呻、吟，柳岁岁整理了下自己瞪着他：“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让你尝尝司马迁的痛不欲生。”宋扬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牙印，忘记上次吃过一次痛，柳岁岁准备赶他出去的时候，赫敏回来了，赫敏惊讶地看着她然后又一副我明白的样子，她头痛地想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