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壹:罪孽的起始 第十六章:人非故人,情亦旧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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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钟之音引领了所有的乐器演奏,琼宇阁突然出现了牡丹花雨,朦朦胧胧之中雪澈从天而降,一袭火红衣衫,仿佛天仙下凡,蒙着面纱的雪澈让人看不清长相,但那双深邃的紫眸将人的魂魄都勾走了。
待雪澈站稳之后,便开始翩翩起舞,火月不同于方才紫琳的将士殇,雪澈的舞柔中带着一丝霸气。如果说紫琳的舞蹈是追求男子那份刚强,那雪澈是则是表现那份霸气。
伴着华丽的宫乐,雪澈将火月的精髓演绎的淋漓尽致,犹如牡丹一样国色天香、百花之王的气势。长长地云飘随之舞动,足点地,身飞旋,风华绝代之姿显露无疑。
曲毕,雪澈结束了自己的舞蹈,满堂喝彩,雪澈倾身作揖,优雅离去。
毫无疑问的,雪澈今夜属于天字厢房。一夜一百万两黄金的价格不是谁都能出得起的。
绯罂今夜没有选择与雪澈共舞,而是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古琴。一身素衣,一架古琴,没有过多的装饰。
在幽幽琴声衬托下,她缓缓开口唱起一首没人听过的歌:“情丝绕,满身红线谁缠绕?三生缘,花落人去梦难圆。夜无眠,晚风伴雨亦缠绵。思情深,一帘幽梦谁与共?朝朝暮暮空等待,生生世世难寻觅……纸上画,见君笑靥如繁花。鸿雁书,清泪兑墨情难抒。叹缘浅,黄泉碧落两不见。愿来世,青梅竹马折花戏。不再命运多弄人,唯有一生终到老……”谁都看见了,绯罂脸上的那两行清泪。
大家都以为绯罂只是太投入于歌曲中,只有雪澈明白,绯罂这两行清泪,是为了一个人而流。没人知道这首词,这支曲,是凌鸾吟写的。
很明显,美人落泪,这无疑是最能抓住人心的。价格一路从五十万黄金飙升到一百五十万黄金。付了一百五十万黄金的客人,是韩千叶。
命运其实很爱作弄人,不是吗?
迷烟楼的沁心坊,这一个小小院子就是今夜绯罂接待韩千叶的地方。院中长满了一种白色的小花,萤火虫带着幽幽荧光飞舞着,点缀着这个小小的院落。绯罂一袭素衣站在院中的石桌旁,手里拿着团扇在轻轻摇晃。直到察觉有人靠近,她才缓过神来。
“音伶姑娘,在下名叫韩千叶。”韩千叶站在绯罂三步开外说道。
“鸾吟哥哥!”绯罂轻声低喃。
“什么?”千骅故作没有听清,心中暗笑道计划似乎已经成功了开始了。
“啊,没什么!韩千叶公子万安。”绯罂轻欠柳身行礼后,请韩千叶入座。虽然在她看到韩千叶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晃了神,但她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
“音伶姑娘,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美的让人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称赞音儿的双眸美丽的人甚多,音儿已经习以为常了。”绯罂斟了杯酒,说道。
“看来,有慧眼的不只我一个。”韩千叶接过绯罂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他有种感觉,就是绯罂虽然在看他,可是绯罂的似乎是在透过看他而在看另一个人。那种感觉,不是滋味。
“音伶姑娘为何在这青楼中?”韩千叶问。
“为生计、为才艺、为容颜、为金钱、为自由……这些回答可够?”绯罂淡淡道。她知道眼前这人不是鸾吟,因为鸾吟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人,只是他们有着一样的一张脸而已。
“音伶姑娘今晚心情似乎不好?”韩千叶可以从绯罂身上感觉到那抹淡淡的冷漠和疏远。
“公子多虑了,音儿没事。”绯罂干脆转移视线,看着飞舞的萤火虫。
今夜天空中有几多云遮住了些圆月,但不是非常影响月光。
“姑娘可否愿意为在下抚一曲?”韩千叶见绯罂兴致缺缺,于是提议道。
“嗯。”绯罂问道:“古怨可行?”
“姑娘随意吧。”
绯罂一拍手,院子外的小墨就拿出一架碧琴。碧琴是一架名琴,它通体镶嵌着上好的碧玉,做工精致,音色不凡。碧琴也是一直陪伴在音伶身边的唯一古琴。燃香案、调音色、戴上玳瑁指套,认真且一丝不苟的绯罂在做着准备工作。不一会儿,柔柔的古琴声就响起了。婉转的琴声如女子的低诉,诉说着正思念的情郎。一曲下来,音色平淡,并没有太多华丽的技巧。淡如白水,但回味起来确实滋味无穷。
“不愧是第一琴师,果然名不虚传。”韩千叶赞道。
“见笑了,只是雕虫小技而已。”绯罂似乎失去了兴致,懒懒答道。
韩千叶见音伶失去了兴致,说:“我看音伶姑娘也疲惫了,那今夜就到这里。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所以先告辞了。”
“恕不远送,公子慢走。”绯罂挥帕告别,韩千叶只得快步离开。
韩千叶心想,这次得不到下次一定要得到音伶的心。
筑心小楼内。
“你说你今天接待的是那个韩千叶?”雪澈惊讶道。
“嗯……”绯罂应道。
“你喜欢上他了?”雪澈问道。
“怎么可能!”绯罂淡淡说着,眼中是深深的嘲讽。
“最好没有,你可别自作多情,把他跟凌哥哥混在一起了。”雪澈说道。
是啊!千骅,鸾吟,同样的脸,不一样的人,我早就分清了不是吗!“放心吧,我有分寸,他们只不过有同样一张脸而已。”
“知道就好。”雪澈的语气中充满无奈。
“早点睡了吧,今天也累了。”绯罂说道。
“音伶,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了,今晚我跟你一起睡。”雪澈拉过音伶一起躺在床上入眠。
黑暗,总能隐藏一切。隐藏邪恶、伤痛、往事以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