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壹:罪孽的起始 第六章:伊人撑伞雨沾衣(上)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38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寒月亭内,雪澈绯罂早已坐在亭内等候着天字房的客人。
“任务完成,明儿一早我们一起回淬月跟楼主汇报一下。”绯罂倚着亭子内的木栏上说,银白灰三色纱衣随风飞扬,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嗯。”雪澈冷冷的应着,火红的衣裙也随风飞扬,像一团刺目耀眼的火焰。
“一百万两黄金……”绯罂问道:“舞影你说我们的小楼是否该修葺一番?”
“有人出钱,何乐而不为。”雪澈轻轻的呷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今晚的月亮很圆。”轻摇着团扇,绯罂优雅地笑着。
雪澈不作声,抬头看了看被薄云遮着的明月,然后看着远处正向亭子走来的一群人。
“看,客人来了。”雪澈说。
不一会儿客人已经步入亭内,掌灯的仕女在不远处候着。
“舞影、音伶给二位公子请安。”雪澈绯罂轻欠身行礼后,待北堂青轩和上官岚煌入座,雪澈坐在北堂青轩身边,绯罂坐在上官岚煌身边。
微风带着雪澈绯罂身上的那股幽兰香,香气伴随着微风一直萦绕在北堂青轩上官岚煌身边。
“幽幽兰香……”上官岚煌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说道:“音伶姑娘方才那支舞跳得真是美轮美奂,甚是迷人。”
绯罂掩面而笑:“上官公子过奖了,音儿的舞技比起舞影可是相差甚远呢。
“音伶姑娘谦虚了。”上官岚煌看着眼前的人,不禁被她的一双墨瞳吸引。
绯罂执着团扇轻轻拍了拍上官岚煌的肩,佯装生气道:“上官公子唤我音儿便是,音伶姑娘这般生分的称呼,音儿听着好是伤心呢。”
“让音儿伤心就是在下的不对了,在下甘愿受罚,音儿希望怎样罚在下?”上官岚煌说。
“罚酒三杯如何。”雪澈妩媚的笑着说道。
“才三杯?”北堂青轩说:“我们的上官公子号称千杯不醉,区区三杯太少了。再说,罚他喝美人斟的酒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上官岚煌笑而不语,看着绯罂那双流光溢彩的墨眸,有种让他深陷其中的错觉,在心底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个绝色花魁不简单呐。
“那如何罚是好?”雪澈看向音伶问道。
绯罂轻捶上官岚煌,说:“音儿怎敢罚上官公子,我们迷烟楼还得跟倾乾钱庄做生意呢。音儿若是罚了上官公子,那音儿岂不成了罪人呢?”说完还不忘送上一个含羞的怒瞪。
上官岚煌眼中的笑意更浓了,说:“这迷烟楼的花魁果然不同凡响,不仅才貌双全,还才思敏捷能说会道。”
“依我看啊,就让这位大金主破费好了。”北堂青轩说道:“彩蝶轩最近新出了一套[繁花三千]的首饰就不错,我看上官岚煌兄可送一套作为赔罪之礼。”
“好,明日我便送来赔罪,还望音儿海涵。”上官岚煌说。
“让上官公子破费了,音儿在此谢过公子。”绯罂客气道。
绯罂心想着人家倾乾老板随便出手就是一套价值倾城的首饰,又不能抚了他的面子只能收下,就当是捡来的吧。
北堂青轩笑了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赞叹道:“这酒,经过美人之手似乎变得更加的香醇。”
“音儿为何觉得与平时一样?”绯罂说。
雪澈继续续杯,淡淡道:“这酒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品酒之人不同,品酒的心情自然也不一样。”
北堂青轩道:“不管怎样的酒只要出自舞影之手,都会变成美酒的。”
“那北堂公子的意思是说我们舞影秀色可餐。”音伶说到。
“只要是美人,都是秀色可餐的。”北堂青轩看着舞影,眼中闪过一丝迷恋说:“只不过舞影不仅秀色可餐,还让人废寝忘食。”
“北堂公子说笑了……”雪澈举袖遮面巧笑兮,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尽显妩媚姿色,那深紫水眸也深含着笑意。
“丢人现眼。”上官岚煌白了北堂青轩一眼。
“伪君子。”北堂青轩反瞪上官岚煌。
“呐呐呐……”绯罂上前阻止道:“公子们别只顾着自己说笑而把我们两姐妹晾在一旁呀,今夜我们两姐妹可是特地准备了一支舞来答谢公子们呢。”
上官岚煌用余光扫了一下北堂青轩,不语。
“哼……”北堂青轩也哼了一声。
雪澈道:“这支花魂舞我们俩尚未十分熟练,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能欣赏到两位共舞,也算是在下的荣幸了。”上官岚煌说道。
“两位公子请稍等片刻,音儿与舞影稍做准备。”绯罂说。
“请。”北堂青轩、上官岚煌道。
不一会儿,亭外一张白纸铺满整个空地,旁边摆上二十八盏大灯,照的空地如白昼。空地的左右两侧摆满了各色颜料与各种毛笔。雪澈绯罂站在纸上,一个点头示意乐师开始演奏。伴着低沉的箫声缓缓的舞起长长的云飘,随着箫声慢慢的悠长,雪澈绯罂的云飘似乎变得有生命一般缠住毛笔。在雪澈绯罂的控制下,毛笔沾上了颜料。旋律渐渐的变快,雪澈绯罂挥舞着云飘让毛笔在纸上来来回回,脚下的舞步也轻盈飞快。
她俩随着箫声的快慢高低而变化自己的动作,渐渐的白纸上有了颜色,所画之物有了雏形,两人飞快的旋舞着,但脚下的白纸始终没有出现一点破裂。柔柔的云飘,柔柔的美人,但她们的舞绝不是柔柔的,而是柔中带刚的。亭外雪澈绯罂泼墨作画,随心而舞。亭中北堂青轩上官岚煌目瞪口呆,惊喜万分。
箫声渐渐停止,雪澈绯罂的舞也随着箫声的停止而结束。只见她们放下毛笔,从纸上退了出去。
这时北堂青轩和上官岚煌才看到她们脚下的那幅作品,那幅花魂。
满眼的碧绿荷叶中参杂着几朵粉荷。那蜻蜓停在了含苞待放的粉荷,鱼儿似乎活过来了一般,仿佛在水中游来游去与蜻蜓玩捉迷藏。
“蜻蜓驻荷尖,鲤鱼戏荷叶。”上官岚煌轻喃。
“真是太精彩了!想不到舞影与音儿如此有才!不仅舞艺高超,而且还画技不凡呐!”北堂青轩赞叹道。
“北堂公子见笑了。”雪澈把云飘递与丫鬟后,落座饮茶休息。
“公子们可是最先看到这支舞的人,望公子们会喜欢。”绯罂说。
“喜欢,我很喜欢!”北堂青轩说。
“只是辛苦你了,现在虽然已是初夏,但夜里风还是很凉。”上官岚煌对绯罂说道。
绯罂浅笑着不语,任由上官岚煌拿过她的手帕帮她擦汗。
“上官老爷与夫人都没这待遇,音儿很有福。”北堂青轩看着绯罂和上官岚煌,笑的很灿烂。
“北堂公子莫不是嫉妒?”雪澈淡淡的说。
北堂青轩故作伤心状,说:“舞影你怎能这么说呢,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啊?”
“……”雪澈无言,只能转过身去,远眺那琼宇阁前的荷塘。
“舞影啊……”北堂青轩做怨妇状,可惜雪澈到最后都没看他一眼。
“呵呵呵呵呵……”绯罂团扇遮面。
上官岚煌用举至唇边的酒杯掩盖住那抽搐的嘴角。
月宴,就这样随着黎明的到来而结束。烛燃尽,人离去,留下的只有属于那个夜晚的美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