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究竟,谁折磨着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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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了左边风景,那怕是被迫的,也将遗落了,右边的风景。
到乡翻是烂柯人,未知世上已千年。
再回来N市,仿若隔了好几个世纪,此去与回的心情,两重天,望着窗外逐渐逝去的风景,淡淡的苦涩溢满了曾经晴朗的天空。
景略……景略还在么?他会不会很着急?会不会很伤心?
景略景略景略景略景略景略。
默念着这句思念甚深的名字,心已经疼痛仿佛是被撕扯一般,可是,又是那样的绝望,她和景略,回得去么?
是封空涯送她回来N市,相处四天有余,她的强硬作风她已不敢再领略,只是默默的顺从,只有这样,才可以换得自由,但是,却是坚决不让他随她回她的世界,因为,那里,只能是她的世界!
封空涯仿似也知道不能把她逼至极限,未作言语,指令司机开车送她到了她的住的房子的小区门口。
“解决好一切,我一个钟头后来接你,记住我所说的话。”不容转折的话强硬的落下,他面目清冷得没有商量。
她欲反驳,却知道若是再说下去,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放人。
待封空涯终于肯放手让她下车,饶盏冬的呼吸已经絮乱,双唇妖艳红肿,没有忘记他淡淡的警告,但是甫从加长形宾士步下,饶盏冬已经把他丢至脑后,不管身后的车是否离去,只是奔跑着进入小区,至到将那黑色加长型宾士的车影抛至身后,贪婪得呼吸着,终于自由的气息。
只是离别的五天,却是感觉一辈子那么久,久得仿佛……仿佛是一切都不回不来了。
只是离别的五天,却仿似一切都已被窜改,找不到原来的轨道。
只是离别的五天,却是一切物是人非,她的心境,回不到最初的简单。
现在,还会有谁在这里的等她,她的人生还可以怎么样的继续着?她的人生就这样,就这样被窜改了么?
奔跑至她的小套房子楼下,她停住脚步,突生出浓浓慌恐。
近乡情更怯!她要用怎么样的面目面对景略,要怎么和他解释这五天的失踪?她怎么样对他说……对他说……她所遇到的一切。
他会相信么?他会怎么想?他们……还回得到过去吗?
她被迫选择了左边的风景,那么右边的风景是否就遗落在岁月里,从此不见?
她知道回不去,回不去了,可是,她要怎么做,景略景略,她到底要怎样做,才可以不伤害到他。
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刀子凌迟着心,她想见景略,好想见他,可是,却也不敢见到他,她要怎么说,怎么做,怎么解释?
当终于回到她的小套房门口,却未见那熟悉的身影,她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景略不在……景略没有来找她……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面对,如果,能不见,就不见吧,她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心,去面对他。
她还没办法……面对他。没有办法……告诉他一切,如果可以,就她逃避吧,她真的不能承受再多的打击了。
“冬冬。”嘶哑的声音在开门刹那从身后传来。
饶盏冬一僵,并没有回头,但随之,一个温热的怀抱扑来,紧紧的拥抱着她,力道紧得让她的骨头生生的痛。
瞬间,她仿佛听见,叮当一声,有什么在她的心底破碎了。
景略,他来了,或者说,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一直都是在,等着她回来。
眼泪瞬间在她脸上,成河。
景略景略景略景略,你终于来了,可是,你为什么来得那些晚,景略景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景略……为什么不救我?景略,我们回不去,怎么办?她应该如何是好?
“冬冬冬冬冬冬冬冬,”景略似是变成了孩子,喑哑的声音不断的重复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做都可以把这些日子的慌恐,把这些日子担忧洗去,力道紧得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怀抱里。
“景略,你抱痛我了,”敛下水意汹涌的明眸,盏冬低声说道。
“盏冬,我太激动了,弄痛你了,”良久,听到她刻意冷淡的口气,景略才稍稍清醒过来,稍稍放开了手,但仍是没有放开她。
他紧紧攒住她,仿佛是溺水拥抱了最后一根稻草,他死活也不愿意放手。
“景略,我们进屋说话吧。”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可是,似是想到什么,盏冬终还是没有挣开,让景略抱着自己一起进了屋。
“盏冬,回来就好了,公司我帮你请假了,虽然我会养你……我那干妹妹已经回去,还有,我爸妈也回来了……盏冬,我准备回去接受我家族的企业了……”景略像是没事发生,却是小心翼翼的笑着,盘算着他们未来。
“景略,我们分手。”没有看他,指轻抚麻质沙发,这里他们一同去选的,盏冬淡声。
“冬冬,我爸妈准备和你见一面,他们说我年龄也不小了,我们也应该结婚,冬冬,你喜欢中国古风,我们就办一个中国式的婚礼,我用三媒六聘来娶你,还有八人大轿,这一直都是你的梦想……”
“景略,我们分手。”
“客人名单我都拟好准备好了,你的父母我也准备好了,他们很随和没有什么意见,我想我们先公证,然后再……”景略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说下去。
似乎一直说下去,就会有未来。
“景略!”无法再听下去,饶盏冬甩开他的手,说道:“我们分手。”
“为什么。”狠狠闭上眼,直到他以为他可以把痛楚压下去,可是,仍是抵不过那刻骨的痛楚,景略看着她,嘶声道,“冬冬,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分手就分手,没有为什么!”饶盏冬声音很淡,别过头,不愿再看他。
“那我不要分!”他贴她,声线伤痛。
“景略,我们要分。”纤指握至发白,咬着唇,她仍是平静的道。
瞬间,她终是明白,为什么封空涯会放她回来,为什么这么笃定她不会离去。
他真的很了解她。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景略与他封空涯对上,封空涯的手段封空涯的势力,从凌木拓满是崇拜的口中,她虽然没有了解到全面清楚,但是明白,景略根本不会他的对手,也不能是他的对手。
何必要这么傻,打一场必然会输的战,她并非不懂得权衡量利弊,一个鸡蛋和石头谁会赢,她何偿不知道结局,她已经因为识人不清害了自己,又怎么能以自己来害了景略。
景略是家中的长子,虽然是出来谋事锻炼自己的能力,但终于有一天,他会回到他的家族继承家族企业,而她……太明白他的家族企业与封空涯所掌控下企业下的级别区别,虽然景略家族企业在国内能进入前百,但是,在封空涯掌控下,有数个跨国企业,每一个都在国际上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其中不乏石油,电子,信息技术等等方面侵占,封空涯自幼便是商业奇才,独到思维和绝对凌厉的手段为他年仅二十四岁便打下属于他的江山,就连是向来高傲如凌木拓日本贵族后裔都甘心为他所用,为他做事,那他的话言听计从……最后,甚至不惜将她送上……
能让凌木拓如此忠心的人怎么会是弱者,景略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她不愿做红颜祸水,想必,封空涯也明白她的性子,她虽然有爱些小性子,但必要时,定是顾全大局,所以,他放心放她归来。
因为,她知道怎么样,才是对景略才是最好的,无论如何,她都必须会对这一段感情放手。
她也不会允许让这样的自己和景略一起走下去,她要给他的,是最好的自己,而不现在这般,已有千般心思的她的。
景略值得最好的,而现在她,心已乱,已不是最适合景略的人。
她喜欢景略,可是,也只是喜欢。
“我不答应,我不答应,冬冬,你听好了,我不会答应!”他捉住她的双肩,不容她逃避,坚定的说道,“冬冬,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什么事,但我不会答应分手,我不会答应!”
“景略,我们,回不去了。”饶盏冬被迫看着他,清澈的杏眸有着让他心痛的茫茫水意,仿佛轻轻一碰,那些珍珠便会如雨细下。
“冬冬,我爱你。”
饶盏冬猛然捂住嘴,才有办法捂住突生的撕心的痛楚,不能哭,绝对不能哭,“景略……”
“冬冬,我还很清楚的记得,在第一眼见到你,正是你在大一的第一年,我只是恰好回国看朋友,却遇见了你,你在军训,穿着军装,却是意外的好看可爱,那时我就很喜欢你了,当时的我想如果你能做我新娘,那么……多好……”景略描着她眉眼,俊气的眉眼因回忆而沾上丝丝幸福,“你如果是我新娘,多好……”
“不要再说了!”饶盏冬终于失去冷静,捂住耳朵摇头,“景略,你别说了!”
不能听,不能退缩,她不可害景略!
“别哭,冬冬,这样我会很心痛,”他浅浅一笑,却是说不出忧伤,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那时的自己,明知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可是,还是死缠着你不放,其实你是我人生最大的挫折,从来没有像你对我那样的冷漠,对我的热情无动于衷,可是,奇怪的是,我还是很喜欢你,不愿放弃,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温柔的看着她,轻吻去她眼泪,“现在你是我的。”
“景略,我们分……”
“还是不可以吗?”向来阳光的眼沾上悲伤,“冬冬,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所以见到他,你就可以放下我。”
饶盏冬瞪大眼,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冬冬,我看见他了,他的确是人中之龙,”景略苦笑。
“你……看见他了?”她声音因为泪水浸泡而显得沙哑,但仍掩不去她的震惊的声线。
景略看见封空涯了?!怎么会?
“是,我看见他了,冬冬,他便是藏在你心中四年之久的人吧,那天,当然找了你整整一天,在终于找到你之际,却是……”想起那一日,心还是止不住的抽痛,这一份幸福,还是不属于他么:“我看着他把你抱里怀里,那样细细珍惜的模样,冬冬,你一定不知道我的思想有多邪恶,我竟是想如果当时我手里有把刀就好了,要他放下你,我就可以把你抢过来了,可是,当我看见你乖巧的睡在他的怀里,冬冬,我动不了的脚步,可是,我真的好嫉妒他,冬冬,曾让你伤心的人,回来了,是吗?所以,现在的你,要抛下我了?是吗?”
饶盏冬惊疑,可是,她明白,景略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或许……景略他一定是认为……封空涯是她初恋的爱人。
她从来没有景略说过她的过去,那怕是最最热恋的那个阶段,她也从未对他说起他,谈到过他,所以,景略只能在捕风捉影中了解她的过去,而今,他误会了……封空涯是她的爱人……
如果是,她亦多希望,她曾经爱的,是封空涯,而不是,而不是,将她送上绝境的凌木拓,她多想!
“他……”望着他期待她解释的深眸,饶盏冬迟疑的想解释,但恍然想起,如果这样……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放弃,那么,她何必多此一举,让景略重燃希望。
既然结局都一样,过程是怎么样的,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要让他再痛一次。
“冬冬。”他的声音有着期待也有慌恐。
“我的确是喜欢他,”垂下眸,她终是还是,道,不再看他。
景略神色瞬间颓然,苍白如纸,久久,强笑道:“这样……”
“我……”
“我不听,不听!我们两年的感情都比不过他吗?!”他突然暴怒,低身将她向沙发,“冬冬,我不相信,我们两年的感情竟不过他的回来!冬冬,我不相信。”
“他是我第一次爱的人。”忍着他加大的力道,她只是平平的道,眉若枯叶,不再轻扬。
第一次……“你也是我第一次爱的人啊!”景略吼出痛楚,胡乱的想印上他思恋甚深的娇唇,盏冬没有回避,也未作回应,闭上眼,止不住的是如雨的眼泪。
景略景略,她曾很用心很用心爱过的人啊,为什么却要如此……可是,盏冬却是无比的明白,她纵是喜欢他,但是……她更明白,是封空的手段。
网络的交量里,她太清楚他的手段。
他的绝义与无情,绝对不是一个残忍的形容词可以概括。
一度曾为自己逃得很完美,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渔翁怎么会放过玉蚌相争之利,他不动声色,已毁了她所有退路。
她又岂是不明白?
“冬冬,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吗?”怎么样都得不到回应,他坚如磐石的心终于颓然,抵着她的额头,向来阳光的眼已是悲伤,绝望的只想找一个印证。
盏冬沉默,她骗得别人,又如何难骗得了自己,她的爱情,她的心思,从来单纯,如今,被迫加注她不想的东西,她又能坚持多久?
她向来心软,景略知道的,他知道的,所以,他在逼她的心软,可是,这一切又怎么能是自己能决定的。
“景略,”她低低道,“你就当冬冬死了,不会回来了……”
“冬冬,”他心痛的止住她的话尾,“我不会听的,也许你刚回来,只是心有些乱了,冬冬,我给你想清楚,我们不急,我们不急,好不好?”
“景略……”
如果那天我没有遇见你,我一定不会如此迷茫,如果那天我没有爱上你,我一定不会如此疯狂……
好听的电话铃声响起,是盏冬最喜欢的歌曲之一,所以将景略的手机铃声都调为一样的,却没有想到景略仍是没有换,景略当是救命符,连忙接起,但一听完,脸色立刻愈加苍白。
“怎么了?””纵然知道时机不对,但是,一看到他的脸色,盏冬已经猜到不对劲。
景略向来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改,他的沉稳是她最喜爱的性格之一,如今却……
就算知道封空涯不可能这么快的,可是,她仍然心惊。
“冬冬,”他勉强一笑,关上电话,“家里出了点事,我先回去了,”他带丝慌张的起身,因刚刚听到的事情,也因盏冬无转环的口气,“我已经四天没有睡觉,冬冬,刚刚我的语气有点急,你不要生气,一切,我们迟点再说,好不好?”
他几近哀求的语气让她开不口,只能伫立着,未做回应。
景略为什么要这样,他明明知道的……现在的饶盏冬,已经不是最初的饶盏冬。
“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记得要喝多点水,好好照顾自己,迟些我再来看你,还有,公司我已经帮你请了一个星期假了,但是公司那里,我已经……辞职了。”景略勉强温声说完,将一切敛回平和。
“景略……”
“乖,嗯?”景略想抚下她的手一顿,静静笑道。
闭上眼,自己自己无法拒绝,景略同样了解她明白她,否则,她不会成他的女友,而且,一呆,便是三年。
景略,她向来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