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魔兽多重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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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人一兽终于登上了寂静之岭的最高峰。
立在寂静之岭最高峰“女神之卧”之上。
“啊——”千叶冉冉对着遥远的东方吼。
“鬼叫鬼叫什么?”泡泡游子衣翻了翻眼睛。
“有感而发而已,江山如画,我的心怎能不……澎湃?”千叶冉冉瞪了泡泡游子衣一眼。
“啊——”泡泡游子衣对着遥远的东方吼,兽就兽,吼得也特别的……粗犷。
“鬼叫鬼叫什么?”这回轮到千叶冉冉翻了翻白眼。
“有感而发而已,江山如画,红颜相伴,我怎能不……兽血沸腾?”泡泡游子衣很是认真道。
“啊——”千叶冉冉突然大叫,“州官和百姓,冉冉和子衣一起放火烧山了。”
“呃,亲爱的,你的豪情会吓坏花花草草山山石石的。”泡泡游子衣很无奈的说。
“嗯哼,那关我什么事?”千叶冉冉耸耸肩。
“不是说了吗?蝴蝶翅膀的煽动都会引起风暴,你就不担心花花草草的死亡会引起世界动乱?”泡泡游子衣说。
“嗯哼,那又关我什么事?”千叶冉冉再次耸耸肩。
“和谐社会,你不想有和谐社会吗?”泡泡游子衣翻了翻白眼。
“嗯哼,再和谐的社会也避免不了国家机器的腐化,绝对的权利就是绝对的腐化。”千叶冉冉叹息。
泡泡游子衣陷入了沉思。
2
“无论硝烟,无论花放,眼睛一睁一闭,人的一辈子就过去,何必叹息?”泡泡游子衣说。
“是呀!一辈子,多么短暂?”千叶冉冉眼睛眺望着远方,“有些人,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就永远的堙灭了;有些人,匆匆来到人间一回还没有享受到幸福就化为尘埃;有些人,将就着将就着慢慢看着生命从自己身上一点一点的流逝让泪水带着悔恨亦是一生……唉!生命?一个多么繁华的词,亦是一个多么苍凉的词。有人高贵如龙,有人卑贱如蚁,有人快乐若夏草,有人悲伤若秋花……”
“然而,我们仍然要赞美生命,是生命赋予了这块冰冷的土地以热情,赋予了这块寂寞的天空以希望。”泡泡游子衣说。
“然而希望是什么,你知道吗?”千叶冉冉说。
“希望,希望就是干涸的泥土上一滴清澈的水滴,希望就是失爱的心灵里一声温暖的问候……”
“对,希望,套用曾经一位杰出的文人的话就是: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并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也变成了路。”
“多么华丽又多么有希望的一句话呐。”泡泡游子衣赞叹。
“路,我们一直都在走路,生命就是一段长长的,或许也是一段短短的路!所以,送给生命一句话:路在脚下,只要肯走,只一定能走到希望的田园里。”
“我也要送给生命一句话:走在路上,最最重要的是,不是自己脚所踩的位置,而脚将来踩往的方向。”
“嗯!我对你的评价又要加高了。”千叶冉冉笑笑,“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方向。”
“那你的方向在哪呢?”
“是呀,我的方向在哪儿呢?是不是沿着父辈的路走下去,还是定义自己的轨道?”
“最重要的是开心,只要这条路能给自己开心,走下去,就一定不会错。”泡泡游子衣说。
“是呀,人活着,开心才重要。”
“所以,我要赞美生命!父母给了我们身体,而我们却可以无尽的涂抹自己的人生。”泡泡游子衣说。
“我也要赞美时间,有时间我们才能更好的打造人生,虽然时间很残忍。”
“时间!世间最残忍的东西。”
千叶冉冉点了点头,并伸出手向空气一捞,说,“我们伸出手,无论怎么抓,时间还是无情的流逝,缅怀中,时间走了,追悔着,时间又走了,叹息中,时间还在走,所以……”
“无论社会变成什么样子,时间不会变,以它一成不变的轨迹做最为残忍的消失,珍惜,那是我们能给予时间最好的妥协。”泡泡游子衣点了点头。
“珍惜……”千叶冉冉喃喃的说,眼睛望得更远了。珍惜,多么纠结的一个词呀。
3
“你知道吗?游子衣,回忆也是世间最残忍的东西,让人沉痛,也让人麻木的快乐着。”千叶冉冉说。
“啊?”
“悲伤的回忆,让人痛;快乐的回忆,让人乐,可是,逝去的快乐有意义吗?人永远都是活在‘现在’这一点。”千叶冉冉说。
“嗯!”
“本质上说,回忆也是生活一部分,逝去的快乐也是快乐,想起那些总是能触起心头那最柔软的一片儿。”泡泡游子衣说。
“是呀,柔软的一片,多美的形容。”千叶冉冉目视远方,似乎陷入回忆中。
泡泡游子衣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的看着,千叶冉冉,那华丽的脸庞。
“你知道吗?曾经有一女诗人,写了一首让我柔肠百转的诗,想听吗?”千叶冉冉突然问。
“说吧,我在听呢。”
——在向你挥舞的各色花帕中
是谁的手突然收回
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当人们四散而去,谁
还站在船尾
衣裙漫飞,如翻涌不息的云
江涛
高一声
低一声
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忧伤
人间天上,代代相传
但是,心
真能变成石头吗
为眺望远天的杳鹤
错过无数次春江月明
沿着江岸
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
正煽动新的背叛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千叶冉冉缓缓的吟唱着这首来自于她的前世一个名叫“舒婷”女诗人的名叫《神女峰》的诗。
“好诗。”泡泡游子衣听后说。
“你知道诗的内涵吗?”千叶冉冉问。
“一首诗的内涵要从这诗的时代背景以及综合诗人的情感世界来分析,纯粹听一首诗,是很难明白其内在的意义的。”泡泡游子衣实事求是的说。
“这首诗是站在从一而终、致死不渝的爱情的对立面来阐述作者对传统爱情信条的致疑。”千叶冉冉说。
“嗯!”泡泡游子衣点了点头。
“一个时代,一个历史某些偶然总会带来某种必然固化的思想,比如爱情?”千叶冉冉说,“当某一历史把爱情进行神化之后,这种爱情就会像诗歌的名字‘神女峰’一样,千年却永远供人展览。”
“然而,谁知道这种从一而终的爱情,禁固多少悲伤的心灵?”泡泡游子衣深以为然的说。
“嗯!”千叶冉冉点了点头,“你的理解力相当的好,又一次难以把你跟魔兽连系起来。”
泡泡游子衣只是笑了笑,没有人知道这种笑容背后的意义。
“当人们四散而去时,又有几人能明白未离去的人儿那心中莫名的痛楚,一如那寂寞了千年的神女。”千叶冉冉接着说。
“所以,美丽的梦只能留下美丽的忧伤,生命如此,爱情如此。这是传统对心灵的一种兵不血刃的的禁锢。”泡泡游子衣说。
千叶冉冉点了点头,展颜一笑说:“只是,心,真的能变成石头吗?变成石头也许只是我们的躯壳。”
“因此,才有了新的背叛:背叛传统,背叛世俗,背叛应该被背叛的。”泡泡游子衣说。
“女人如是,男人如是,与其在悬崖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膀痛哭一晚。”千叶冉冉喃喃道。
“而如此看来,‘舒婷’这个诗人是想告诉大家,忠于那颗要爱的心最重要,而不是要忠于那个被赋予光环的‘忠贞’,这只是封建固化的思想而已。”泡泡游子衣说。
“很对!”千叶冉冉说,“所谓忠贞,所谓烈女,所谓致死不渝,都见鬼去吧,每个人都应该这样想,是我要,而不是别人需要我要我才要,因为每个都得为自己好好活,才能为别人更好的而活。”
“嗯!”泡泡游子衣说,“为了一个所谓的忠贞不渝,而丢掉一生的幸福,爱情,又岂是爱情?最多只能算是在坚持‘一个别人需要你的坚持’,而后摧毁了自己的一生。当然前提是自己不愿意坚持这种坚持。”
“有这样的人吗?像忠于自己的内心一样忠于另一个人吗?”千叶冉冉茫然的问。
“也许有吧!”
“有吗?”
“……”
千叶冉冉陷入了沉思。
泡泡游子衣也陷入了沉思。
前者想的是:致死不渝的爱情有吗?当年让她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少年,在转眼之间就成了别人的新郎。而爱着自己的那个少年,在转眼之间就和自己天各一方……爱情?有吗?
后者想的是:千叶冉冉想背叛是指腹为婚,还是仅仅那个刚见面的所谓未婚夫?若是他的出场不是那样的……恶搞,如果荆紫荆真的有一天打动了她的心,有了爱情,那还需要背叛吗?指腹为婚未必不好,自由恋爱就未必好,不是吗?